第二天,我们又见面了。同样在那又远路又不好走的二教414。回去的时候她要走大路,而我上大学以后,人似乎懒得多了,宁愿走那又远又黑的小路,也不要弯一大圈,她听从了我。那段路确实不好走,何况她还近视。要她把手给我,我便拉着她,可是那段路很不好走,她站着不走了,于是我便轻轻的拥着她。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的大部分同学都看到我拥着她走在一起,也看到我把她一直送到寝室门口;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从形象大使变成了一个厉害的感情“高手”,这是别人“冠”给我的,形象全毁,不过我倒不怎么在意。
那一次我给玲看了我以前写的文章,第一篇就是写给我的初恋女朋友柳的《等待希望》,谁知道她还没有看完眼泪就直往下掉,害得我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把她拉出教室,不断的帮她擦眼泪,以前总是在书上看到,现在我终于切身的感受到这一点:女孩子的眼泪是擦不完的,只会越擦越多。在她要到寝室的时候,终于把她的眼泪止住了,她仰起小脸,脸上全是泪,我拿下她的眼镜,用袖口把她的泪擦干,她可怜兮兮的问我:“我可以把它看完吗?”
我不忍心再让她流泪,可是我还是给了她,因为我更不忍心拒绝她。不过在我转身的那瞬间我把《又是秋风吹起》的前篇撕了,因为那可能比《等待希望》更具有震撼力。也就是后来她经常要看我写的文章,可是我却是不喜欢写文章的,因为每次写作对我来是说就是一件痛苦的回忆,因为每一篇文章里都融有我心灵最深处的沉闷、寂寞和苦痛。
那天中午在食堂我们又谈到将来工作的事情,我无数次的告诉她将来我要去西部,新疆、青海、内蒙古那些地方,而她那时总用严肃的口吻对我说:“你知道那有多苦吗?我有就个朋友在那他们都后悔了。你想过你父母,你将来的孩子的教育那些吗?你就知道只为自己想,从来不为别人想想。”
而我呢,一直坚定着我的执着,因为去新疆是我收到大学通知书那一天就许下的心愿,几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着它,我很难为某个人而改变我的注意,除非那里不收容我,可那似乎不太可能!而她一直的说,她希望去大城市,去北京,当然了从我的角度,我当然极力的和她说大城市的种种弊端,可她也是骄傲、固执的人啊。
“你烦不烦啊?”我说了一句。突然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拿起书包就向外走,而我呢,饭还没有吃完便跟着冲了出来,连拉带哄的好不容易才把她的眼泪止住。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眼泪能有那么多,可是更没有想到的是后来的日子里,我让她流了更多更多的眼泪,而我很多时候都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因为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会流泪,有时我实在不懂女孩子的心事!
“我的朋友不怎么喜欢你。”那天她对我说。
“为什么?她们对我有偏见?”她的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我也没有兴趣认识,其实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应该认识一些她的朋友的,至少不能让她们在关键的时候拖我的后腿。
“不过她们说你挺帅的,嘻嘻。”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笑问。
“臭美拉,呵呵。”
我挺喜欢她的笑的,甜甜的,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你给好多人写过诗,我也要一首。”她仰起小脸。
“不行,因为我只给不在我身边的人写。”我笑道。但晚上我还是给她写了一首《暗恋》。
我想我是想你的。
要不然漆黑的夜里。
我的脑中为何装满了你。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要不然悠悠岁月中。
我又为何整天的牵挂你。
我想我是爱你的。
要不然茫茫人海中。
我又为何偏偏选中了你。
我想我还是不能告诉你的。
要不然以后无尽的日子里。
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你。
《暗恋》这个名字本不是我的原意,前三段是写给她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她,当然也没有说过爱了,因为我还不敢肯定自己,所以在前面我都加了“我想”。
曾经有个女孩问我:“你会为我写一篇文章吗?”
“会的,不过那会是将来,也不会让你看到!”
“为什么?”
“因为那时我们已经分离了。”
那个女孩就是羽若,在大二下学期我就为她写了一篇《缘来则尽,缘尽则散》,没有想到我今天同样拿起笔要为玲写下最后一段回忆,美好当中又夹杂着深深的苦痛。
晕黄的路灯闪动着,黑色的夜中,冷风拍打着光秃的枝干,风雪飘零,我双手捂着玲的耳朵,因为她说忘记了带耳包。南方来的我对手套、帽子什么的极没有兴趣,所以即使在最冷的日子里,我也依旧喜欢穿着我的西服,然后冻的鼻子通红、脸色苍白,再然后鼻涕泪水一起下来。
老实说北方的冬天,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待在屋里。我曾经做过一个形象的比喻,即使有一个美女主动投进我的怀里,我也不会去伸手搂她,不是因为我是正人君子,而是因为太冷。
“你不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她问。
“不想。”
“为什么?”
“因为知道那,一定会让我不开心,我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非要让自己不开心?又何必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原来你早就不当我是好人了。”
我冷哼一声。
“我有过两个男朋友,不过我都不喜欢他们,我唯一有点喜欢你。”
我又冷笑了一下:“谁知道你在他们面前是不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我总不会去问他们吧!”
“原来你就这样认为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