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南一直在十分安静的吃着东西,那种专注的感觉就像是他完全的屏蔽了外界的所有的一切只专注于眼前的一盘菜。在昭禾盯着他瞧了大概半刻钟的时候,昭禾终于承认了,自己,吃醋了。
难道自己还没有一盘菜吸引人?
还没有一盘菜惹人喜欢?
沈月白感受到了昭禾的情绪波动,想要安慰人但又不敢太过于明显,最终只能小心翼翼的为人接了一块鱼肉放在人的碟子里,昭禾看着眼前的鱼肉,拿起筷子狠狠的戳了下去,小孩脾气什么的,最讨厌了,楚淮南什么的,最讨厌了!
全然没有料到,那个被自己称作最讨厌的孩子脾气的人也在不断的用自己眼睛的余光瞧瞧的注意着昭禾,待看到昭禾好沈月白“亲密”的互动后,本来就抑郁的心情更上了一层楼,他心里似乎是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坐在昭禾身边的沈月白狠狠的教训一顿。
“女君,这些日子,我们的兄弟照顾不周,多有得罪,还请女君恕罪,不要同我们这些粗贱的人一般见识。”
昭禾未曾料到的是,那个首领竟然主动的起身来敬自己酒,几乎是有些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来举起杯子与人一同碰了碰杯子,对方很是豪爽,将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而后抹了抹嘴巴就这样笑着看着昭禾,莫名的,昭禾觉得自己的脊梁在悄然的发寒,她甚至是觉得方才的那杯酒里,不会是有毒吧……
有了第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今天那人都对着昭禾变现出来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一个个举着杯子要同昭禾干杯,昭禾也并非是来者不拒,起初是怀疑这些酒里被人下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个首领似乎是看出了昭禾的怀疑,有一次就直接抢过了昭禾的杯子一饮而尽,并且亮了亮被喝的精光的酒杯道。
“兄弟们都冷静些,虽说能和咱们女君喝上一杯酒是咱们的福气,但是毕竟女君是个姑娘,大家还是悠着些,别吓到了女君。”
昭禾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人方才的举动意不在为自己解围,而是为了告诉昭禾,这酒中没有毒,倒是显得昭禾有些小气了,昭禾从他的手中夺过杯子,笑着道:“在我们天祈国,姑娘的酒量未必会输给你们这些男人,今天晚上谁要是能将孤喝倒了,孤重重有赏!”
随着昭禾的话,那些人响起了一阵附和的声音,在一阵附和后,大家彼此先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只怕你今日醉了过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这些人已经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昭禾的命!
昭禾醉醺醺被沈月白搀扶的时候,沈月白以为这个人是真的醉倒了,尽心的服侍着,没想到在昭禾凑近他的时候,悄声说了一句,“不用担心。”
沈月白的眼睛微微的睁大,这才知道原来昭禾是在装醉,昭禾自然是在装醉,年少时候不懂事,常常去偷着酒喝,练就了一伸的好酒量,这会全部都涌上了,至于这装醉的原因么,就是因为她隐约感觉着今晚这些人的异常,想让自己的装作醉了的样子,让这些人放松警惕,露出狐狸尾巴来。
“看来女君是醉的厉害啊。”
首领的视线牢牢的黏在昭禾的身上,这一切都像他的计划一般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接下来只要喂昭禾喝下毒药就可以了,他转头向着自己身边的手下吩咐道:“你去厨房催催,看看有没有什么解酒汤水,为女君解酒。”
这声吩咐过后,不多时便有人端来了一碗精心熬制的汤水,顺便也热情的塞给了正服侍着昭禾用汤水的沈月白一碗,并且笑着道,“月白小兄弟幸苦了,也尝一尝吧。”
沈月白正迟疑着,他身怀中的昭禾忽然睁开了双眼,这双眼睛中澄明一片,丝毫不像是一个喝醉了的酒的人的眼睛,将众人吓了一跳,昭禾牢牢的看着面前明显有些做贼心虚的众人,冷冷的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喝?”
那些人端着汤水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但还是勉强的堆起一个笑,解释道:“这……这是为女君准备的,我们。我们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你们?”昭禾冷笑着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秒她的眼神徒然的锋利起来,广袖一扬便将那碗汤药从人手上重重的扫落在地上,怒声道:“下毒这样下作的事都能做出来,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像是应征她的话一般,那被打落在地上的汤药滋滋的冒着白沫,这若是人喝下去,可能就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们做这事,明明,明明天衣无缝!”
那首领眼下也无法强作淡定了,慌乱的看着昭禾,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般,这个刚才还醉醺醺的女人眼下无比清醒精神,看着她们的目光中带着微微的不屑,另外一道更加清脆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对着少女的走动,越来越近的银铃声铃铃铃的不绝于耳,少女咯咯咯的笑着道:“是我告诉她的啊,你们这群坏人,竟然想要害人。”
在声音响起后出现的女子一身异族的衣裳,细细的脚踝上系着串串又小又精致的银铃,美目如画,带着些许的异域风情,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昭禾瞧见她,原本锋利至极的眼神也缓和了些,但还是随时的防备着。
那首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少女,怎么看怎么眼熟,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颤着手指着人,激动的道:“你,是你,竟然是你!”
那少女便笑的更开心了一些,侧头的时候,顺长的黑发随之从一侧散下,“你还记得我啊,看来我们还真的有缘啊。”
若是苗女敷姜对你说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啊,那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因为,她是要亲手送你,上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