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燕九柯只是淡淡的笑,似乎对于昭禾的威胁浑然不在意一般,在昭禾锋利的剑尖下,他黑能淡定自若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而后轻轻的笑,“女君又何必恼怒呢,只要照着朕说的错,朕会保证那具尸体没事的。”
昭禾手中微微用力,那锋利的剑尖就像是要划破燕九柯脖颈上的皮肤一般,她恼怒道:“你说谁是尸体!”
燕九柯挑挑眉头,他的脖颈上已经流出猩红的血液,顺着脖子上的纹路蜿蜒的留下来,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害怕的意思,只是依旧用一种好笑的表情看着昭禾,“看来女君是生气了,不过又能怪的了谁呢,难道不是女君先来挑衅朕的么?”
瞧见昭禾的剑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燕九柯径直的用自己的手心将剑尖握住,眼中是森然的幽深,昭禾觉得自己几乎是拿不住这柄沉重的剑,她努力的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是慌乱的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瞧着燕帝的意思,是想同孤换些什么吧,没关系,你尽管说,且让孤先考虑考虑。”
燕九柯笑了笑,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明明年龄不大,却偏偏做出一副少年老成竭力冷静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呢,伸手将方才威胁自己的那柄剑掷在地上,面带微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优哉游哉的道:“不急,此人与我燕朝也有说不清的关系,不如女帝先说说你们的关系,也让朕知道,他到底值个什么价钱。”
瞧着这人大有一种人质在手有恃无恐的样子,昭禾在心中默默的含恨,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该如此大意的暴露楚淮南藏身的地方,但眼下有另外一桩要紧事,就是绝对不能够让燕九柯顺着楚淮南的身份猜到自己的身份,毕竟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了。
瞧见昭禾一副沉吟不语的样子,倒是勾的燕九柯一副更有兴趣的样子,“没关系,朕不急,你大可以慢慢的说。”
“楚先生是孤的摄政王,孤也甚是好奇,他怎么就中了你们燕国的密毒,若不是如此,孤也不会忽然犯境,冒犯了两国的交情。”
昭禾的话没有说完,燕九柯笑了起来,“楚先生,朕只知道,他先前有一个名字唤作南淮,现在看来,是你们的摄政王跑到我们大燕的地界,为非作歹,谋害先皇。”
这话说的也忒重了一些,不过这样正好,这么一来这燕九柯也只是想为自己的国家多争取些利益。并没有十足的怀疑昭禾身份的事。昭禾心里放心了下来,连带着谈判都顺利了许多,笑着道。
“或许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你也莫要忘了,现在大军压境的是你燕朝的国土,想必你来之前已经联系过西漠的国君了,他是不是也拒绝了你想要联盟的请求?”
燕九柯的眼睛微微的的瞪大,似乎是在惊奇昭禾连这个都猜到了,昭禾却只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联盟么,就算是西漠国最虎的时候,也是想着拉一个打一个,更是别说现在并不怎么强马不怎么壮的燕朝了,可是不巧,西漠虽然恨她恨的入骨,但是粮草被她烧个精光,所以联盟这事绝对不可能成功。
充其量就是给予口头保证。
“明人不说暗话,朕愿意将迷药送与女君,也请女君从朕的江北之地退出去,两国个不干涉。”
昭禾露出一抹冷笑,“若是真的想要以后桥归桥路过路,还请燕帝将我们的摄政王一并归还,孤愿意再割舍一座城池给你,还不满意吗?”
“朕要这城池做什么?”
燕九柯的眼中满是不屑,废话,这天祈势大,就算是现在要了城池,转眼间也就打回来了,他要这城池有什么用?
“那你到底要怎么做…….”
一想到楚淮南还被人困在手中,昭禾便有些急躁,这份急躁落在燕九柯的眼里便变成了谈判的筹码,只见他缓缓的道:“朕想要的也不多,只要女君将江北城池归还,再与燕朝结成永世不背叛的联盟,朕一定会将摄政王与迷药一起奉还。”
昭禾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孤这就吩咐人准备两国联盟的文书。”
她的身子刚刚要动,看起来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操办此事,燕九柯却出口将她唤住,“且慢,女君难道会觉得文书这种东西可靠?”
这下便难住昭禾了,她不解的看着燕九柯,“纵使燕帝不相信文书,可这世上除了文书还能有什么东西?”
“私以为,有一件东西,要比文书更可靠些。”
瞧着昭禾像是不相信的样子,燕九柯向着昭禾走近了几步,两人站的很近,几乎是彼此贴着彼此,昭禾一个激灵,燕九柯这副炯炯有神瞧着自己的模样,生生的让她想起来自己还是谢长莘的时候,就这么被他纠缠着的…….噩梦。
“若是结为两姓之好……”
昭禾将眉头皱的死死的,同时脚下后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自觉的反问出声,“你什么意思,什么是两姓之好?”
燕九柯再上前,一瞬间瞧着昭禾的神情有些恍惚,那种神情再熟悉不过,像是…….
“难道女君不知道,古书上常言的——秦晋之好?”
昭禾的脑袋轰的一声闷响,以至于她的整个反应都慢了半拍,而此刻燕九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她看,“不知女君是否知道,摄政王身边应该是常跟着一个姑娘,她与女君一般,同唤作昭禾二字。”
昭禾当即便慌了慌,原因无他,这燕九柯嘴中跟在楚淮南身边的小姑娘怎么听怎么像他,可若是像燕九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就是害了他父亲的罪魁祸首,定会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吧。
“咳……昭国虽然大,但是敢同本君同一姓名的应该还没有,想来是燕帝记错了吧。”
燕九柯便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淡淡的道:“兴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