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那从前呢,她对他的喜欢,她对他的痴情,都不作数了吗?
燕九柯没有放手,相反,攥着招呼的那只手,又紧了些,他一个用力,就将昭禾拉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按上昭禾的脑袋,他底下头来,另个人便离得很近,近到…..昭禾以为他在耍流氓。
“咳咳……”燕九柯眼中有阴鸷,大概因为动了气,牵动了伤口,艰难的咳了几声。昭禾被这么按着脑袋,整个人屈服于燕九柯的暧昧气氛下很是不爽,她试图挣扎,没挣开。“但是本殿下想要报恩,你不妨以身相许了?”
以身相许四个字将昭禾吓得不轻,但她不是一个一般的姑娘,心中甚至琢磨着这是不是燕九柯的计谋,他别再是想抢自己的功劳吧。
“你休想!”
昭禾抬腿就想给人子孙根来上一脚,好死不死的,这个举动像是早就被燕九柯猜到一般,燕九柯动动手就把人重新圈怀里,对昭禾口中说出的三个字表现出莫大的兴趣,恶意的凑到人的耳边道:“这是你的新招数吗,这叫什么,欲擒故纵?”
你才欲擒故纵,你全家都欲擒故纵,昭禾在心里默默的骂着,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挣扎了,这个燕九柯不是刚刚受了重伤吗,怎么这么有精神?
一把剑尖上好带着血色的长剑悄无声息的抵上了燕九柯的脖子,燕九柯僵了僵身子,似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竟然还有人对自己动刀剑?
初九面纱下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冷漠,细听似乎还带着几分嫌弃。“请殿下高抬贵手,放开主子。”
他说主子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异常的别扭,不知道为何,他总是难以承认昭禾这个看起来娟秀柔弱的小姑娘是自己的主子。
“我不放,有本事你杀了我。”
燕九柯言笑晏晏,丝毫没有把自己面前的威胁当回事。昭禾知道此人素来仗着自己是皇帝宠爱的儿子顶了天的傲气,越是有人威胁越是要反着来,可是她也真怕初九手上的剑真的一个倔强把燕九柯给砍了。
自己是来救驾领功的!谋杀皇子,这是多大的罪名啊。
“燕九柯。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四周都是我的人,我若真命人把你们杀了……”
“你不会。”
昭禾被气的笑出声来,“你要是再这么抓着我,可难保我会不会,反正杀一个皇子是杀,杀一个皇帝也是杀,九殿下您说是不是?”
燕九柯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倒也不是惧了昭禾的这几句话,只是这个时候,闹得太僵毕竟是不好的。
昭禾重获自由后没跟这个人废话,径直绕过燕九柯走向身后不远处的山洞,那山洞里藏着一山洞的朝臣和吓得瑟瑟发抖的燕帝,她在山洞前住了步子,估计燕帝等人还没弄清楚外面的情况,只知道这场仗打着打着便不打了,山洞外站着一个眼熟的黑脸姑娘,咧着一嘴大白牙冲着他们笑。
唉等等……这个黑脸姑娘,不是今年太学院的案首,昭禾吗?
昭禾瞧着山洞里那诸多双胆小的眼睛,啪唧一声跪在山洞外的石板上,朗声道:“太学院学子昭禾,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她话音刚落,山洞里的一群老臣忍不住欢呼出声,唯有谢侯爷神情古怪,望着这个身形像极了自己曾经女儿的女案首,她刚刚说自己叫什么。昭禾?
燕帝此刻回过神来,初一获救的喜悦弥漫在他的一张苍白虚弱的脸上,几乎是被人扶着,颤颤巍巍的来到山洞外,再颤颤巍巍的亲手扶起跪在地上请罪的昭禾。
“爱卿辛苦了。”
其实以昭禾的品级,哪里够得上爱卿两个字呢,但燕帝现在饿糊涂了,一顾不得这些个麻烦事了,继续神情急切的问道:“爱卿身上,可有吃的?”
昭禾默,可见吃饭这个东西,对人来说的确是很重要,堂堂燕帝,脾气都快被饿没有了,只能讪笑着道:“学生来的匆忙,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吃的,但——”
燕帝的双眼随着这个淡字亮了亮,似乎很是期待的样子,还咽了咽口水。
“山下的驻扎部队藏粮充足,陛下,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好,听你的,都听爱卿的。”
昭禾便跟着手下的人一起护送燕帝下山,一路上燕九柯没有来骚扰她,来的却是谢侯爷,大家都是从一个闹饥荒的山洞里出来的,一个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唯独这个谢侯爷,依旧是风骨依旧。
在瞧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这一刻,昭禾忽然明白了为何长公主情愿背负上杀妻夺夫的罪名也要不死不休的嫁给这位谢侯,再瞧瞧后来谢侯生出的女儿,连带着谢长莘这个从原配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容貌也是上等的好。
“侯爷何事?”
“你手上的这支军队,可是罗刹堂。”
昭禾吃了一惊,本以为罗刹堂是江湖上的门派,没想到朝堂之中竟然有人认识。见着昭禾吃惊的神思,谢侯便知道她不明白其中的曲折,皱着眉头解释道。
“这罗刹堂虽活动于江湖,却始于深宫。”
“始于……深宫?”
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组织,怎么和深宫有关系呢。
“看来你已经是罗刹堂的新主人了,这大概就是命吧。”
昭禾瞧不懂谢侯爷这长吁短叹的样子,从言语中只隐约听到了这罗刹堂的不俗。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谢侯修长的丹凤微微眯起,似乎是回应起了很遥远的事情,“这罗刹堂是先帝一手创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江湖中庞大的势力,背地里,也复杂监视百官。”
昭禾隐在袖子中握着罗刹堂牌子的手情不自禁的紧了紧,第一次觉得这个牌子如此烫手。她执掌罗刹堂,就相当于做了燕帝面前极隐秘的人,日后,迟早要卷进这权利争斗的混战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