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儿退后,今日一战再所难免!”归越楼将莫愁轻轻拉至身后,抽出那玉箫斜在身前,清霸气息流淌着。
“原来你是归蒙后代,呵呵,那么,今日更不能饶你!”东方琰轻舞着那缎索向归越楼挥去。
只见那雪白身影胜似那天山雪莲,面色淡然,却有那不平自眼中淡淡散出来,如墨秀发随那动作飞舞,缎索如银龙紧盘那洒脱身影;归越楼严肃相待,碧绿玉箫,墨青身影,更兼那三分豪放,身影闪动着,如风竹挺秀丽,正挥洒着浩浩神情向这天人般的东方琰汹涌而去。
刹那间,青白身影落秀美,飒飒箫索动清风,垂柳为之乍吐雪絮,小径为之泛香尘。
“喂,你们俩要打到什么时候?”莫愁问,听东方琰的意思,似乎他与归越楼之间有着什么纠葛。
归越楼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将玉箫斜在背上,微笑道:“闻名天下的神月教教主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已然领教阁下的功夫,甘拜下风。”原来他就是那少年。
“你的武功少年时便不如我的,但,归蒙人呢?”东方琰突然问道,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半遮着那清幽明眸,若不是见那玉箫,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不会突然出现,撞击着自己早已冷冻的心。只是这男子的豪爽却令他叹服,年少的归越楼也曾这般坦然承认技不如人,归家人世代都是如此么?归蒙也是因了豪爽才赢得了自己娘亲的心,那个温婉的女子竟也那般刚执决然离开父亲。
“父亲已经不在了!”归越楼轻叹道,“父亲曾经提及前教主是自己这一生唯一亏欠的人,正因为如此,才为我取名归越楼,以提醒自己所做之事!”
“呵呵,何必?伤害造成了便无法弥补!”东方琰落寞一笑,轻抚着缎索,沉思良久,抬起头,恢复了淡然表情,那转瞬的落寞恰似一缕轻幽幽的叹息挂于唇畔,又轻飘飘地散向天空,轻盈挥袖,“莫愁,这玉送你吧!”
“咦,师父啊,这个东方琰倒也蛮奇怪的,一会儿要一会儿又不要的!”莫愁看着飞身出了王府的东方琰道,兴奋地拿着玉,仰头看向正沉思的归越楼,挺直的鼻梁下是那略抿的棱角分明的唇,抓了那宽大的手轻摇着,“师父,师父,莫不是魂儿被那东方琰带走了不成?”
轻轻拍拍一脸顽皮的莫愁,归越楼的手停在女子耳畔,想要摸摸那月牙形的胎记,终是说服不了自己,也给不了自己可以抚摸女子脸颊的理由,轻叹一声,道:“小丫头!”
莫愁轻笑着,继续牵着那温暖的大手,突然摊开归越楼的手心,细细观察着那清晰的纹路。轻轻抽开手,眼神一暗,归越楼微笑道:“小丫头愈发大胆了,我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夫君!”
“啊,我知道啊!”莫愁一脸不在乎,仍想牵了那大手。
“莫儿去睡觉!”归越楼忽然板了脸,将手放到身后,虽然自己很期待那小手的抚摸,自己却是没有资格的,狠下心看那轻撅着小嘴儿的莫愁,“莫儿以后要懂得师道!”
“才不理你的师道,既然你烦我了就走吧,想是你一介出世高人是不肯与我为伍的!”
“小丫头竟然跟师父耍脾气?呵呵,我几时说烦你了?”
“那不是明摆的嘛,哼!”
“呵呵,既是这样,那我真走了啊?”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看我理是不理?”
“王妃与谁赌气呢?”忽然娇柔的声音传来,女子笑盈盈地看着转过身来的莫愁。
见杜三娘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云鬓上斜插的金步摇阿娜着风姿,莫愁淡然问:“杜夫人有事?”
“是青杏那小丫头惹你生气了不成?”杜三娘抚着那白衣上所绣淡粉色荷花,柔荑顺着那若隐若现的纹路游走,偶然瞥到莫愁手中的玉,惊讶了美丽脸庞,一丝仇恨正顺着那清浅的荷花向莫愁奔来。
“呵呵,是呀,这小丫头调皮得紧,不过倒还有趣!”莫愁轻笑着,见杜三娘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也顺着女子的目光看来,原来她在看过这块玉呢,“这是朋友送我的,呵呵,它是不是跟我的胎记很配呢?”莫愁指了指自己脸上月牙形的胎记,月牙的半腰部正挂在右眼眉毛上,只是月牙太大,斜斜地伸向耳畔,足足浸染了四分之一的脸,即便是自己再肤若凝脂,那月牙仍显得突兀,即便是用丝巾遮挡,依然无法挡住这大半个个月牙的。
“这玉你是怎么得到的?”杜三娘变了脸色,快步走了过来,紧紧抓住莫愁的手,眼中寒光乍现,“说!”她要知道这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杜三娘那眼中的寒意直刺刺地射进莫愁毫无防备的心中,只觉手中一阵剧痛,拼了命想要挣脱女子的束缚,无奈力气太小,只得认了命任人抓着,轻皱着眉,不满问:“喂,你怎么回事?别人送我的东西,跟你有关系么?”这杜三娘是疯了不成?还是她跟东方琰有什么关系?
“说还是不说?”杜三娘突然轻抬玉手,如同拈起一枚绣花针般将莫愁轻提起,脸上不曾现一丝吃力,另一只手却真的拈了一枚金针来,阴森森地看着莫愁,扬起噬血红唇,那黄莺般的鸟啭声已经化作细细的索命女鬼凄厉血咒,“若是不说,便立即杀了你!”
“啊?杜三娘你疯啦,我可不是衣服,你别乱来!”莫愁的脸早已变得煞白,只有那胎记依然红如鲜血,脚无力地乱蹬着,她现在才知道脚踏实地的感觉最好了。
“呵呵,既然你不说,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啦!”杜三娘突然轻笑着,那明媚的笑颜再一次出现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只是那眉间丝丝杀气依然轻荡着飘向莫愁早已紧张的心弦,拨响一曲埋伏十面的乱曲。
“哎呀,这玉是东方琰送我的!”莫愁见情况不妙急忙道,只是这女人听了后会不会更加受刺激?心“咚咚”地跳着,师父去哪儿啦?这可是要人命的时刻呀!突然上身失去支撑,自己被重重摔到地上,腰却撞到小径旁边自己特意要青杏备的一小方石凳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哎呀”一声,轻摸那腰部,竟有大片的血染在自己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