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就当是我的啦!”莫愁一笑,“你要不要尝尝?”
“好!”凤傲天幽幽道,为何自己会留下来,幽意轩自母亲去世后他便不再来,荒废久了,便用来关犯错的女子。
“今天就看在这坛酒的份上,暂时与你做朋友吧!”莫愁轻笑,出了屋,走向石桌,坐下,见凤傲天又一次皱眉,问,“我没当你是夫君,自然不会将你视作天,所以呀,你就自便吧!”
青杏收拾好东西,躲进了厨房,偷偷看着院子中的人。
摆好碗,斟酒,一饮而尽,莫愁脸上红红的,说:“凤傲天,这酒真的不错,似乎有回忆的味道。”
凤傲天捡了个小杯子,倒上酒,捏在手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讶异,饮罢,又斟上,说:“你这女人,竟然用大碗喝酒,你是大汉不成?酒是若是这个饮法,怕是酒家们要偷笑啦!”
女子一笑,眼含点点愁,眨眼,问:“若是男子自当豪饮,像你这般哪有对酒当歌的气氛?”
“本王挥戈铁马之时,你这丫头片子还在襁褓睡觉吧?”凤傲天撇嘴,随即换了大碗,“不醉不归?”
“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任你再是横当立马,一样拜倒在石榴裙下,是吧,四王爷?”莫愁咯咯笑着,伸指点了点男子的鼻子,略带醉意,“没出息,嘿嘿!”
男子呆呆地看着微醉的莫愁,其实,她也没有那么难看,若没了那胎记……
“呜呜……”莫愁突然哭起来,“你们都是混蛋,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为何要丢下我?赶紧滚,我不要看到你,都在欺负我,滚!”
“喂……”凤傲天哭笑不得,这女人到底怎么啦?他就不该对她有一点点好感,真是的。
举起大碗,莫愁“哗啦”一声,将酒全数洒在男子脸上,大叫着:“你给我滚,再敢欺负我,就打死你。”
男子顿时黑下脸来,拂袖而去,这该死的丫头,有她哭的那一天。
“嘿嘿,算你,算你识相,来青,青杏,我们接着喝!”莫愁坐下,哆嗦着倒酒,“咦,这酒怎么自己会跑?”
青杏见了,忙跑来,扶起莫愁,嗔道:“什么千杯不醉,好差的酒品,哎呀,小姐,你别打我呀,赶紧睡觉啦!”
“哎呀,头好痛!”莫愁揉揉脑袋,用力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青杏怎么不叫她起床?起身,披了件衣服,女子走出去,远远地便见青杏正坐在小方池边做女红。“咦,青杏,你这鸳鸯是绣给谁的?”
“小姐,你起啦?昨夜你睡得太沉啦,青杏就没叫你起床!”青杏起身,将绣了一半的东西藏在身后,脸上微红,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羞色。
“你这叫顾左右而言其他哟!”莫愁打趣道,“好啦,今天我要出去一下,你就在家里好生待着。”
“可是,小姐,你一人出门,太危险啦!”青杏轻呼一口气,幸好她家小姐没有再问。“小姐要去做什么?”
“我去去就来,你看我的模样哪有危险可言,何况,四王妃岂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莫愁一笑,又回屋去了,顷刻已经收拾妥当,飞快着跑出了幽意轩。
“王妃好!”莫愁刚要出王府的门,便见管家正进门,手里提了一坛东西,隐有臭味。
“管家也好,您这是去哪儿啦?管家身体看起来那么健壮,是不是出去锻炼去了?”莫愁问,“呵呵,或者出门买臭豆腐啦?这个很好吃哟,管家也帮我留点儿吧!”
“是,老奴这就给王妃送去些!”管家难得一笑,灰白的鬃发下是一双精明的细眼,这王妃的爱好果真与众不同!
“谢谢啦!”莫愁道,“那管家一会儿见喽!”
管家眼中泛着丝感动,一个喜欢吃臭豆腐的王妃,一个对他说谢谢的王妃,怎么看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个女子。
有凤街头,莫愁正穿梭于各种小摊前,或把玩精致的锦囊,或与小贩聊上几句,却一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位小姐,要找什么东西呀?我见你在这里好久啦!”一着布衣的少年笑着问,眉前有羞色,“我们这里倒是齐全得很,您不妨看看!”
“这样,你帮我找几个娃娃吧,要很可爱的那种!”莫愁眼见少年眉眼颇清秀,亦笑着问,“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卖家呢!”
“是呀,我一直在家中苦读,只是父亲生病了,我便替父亲做回生意。娃娃倒也有,只是泥娃娃,不知小姐可看得上眼?”少年说着,自身后的箱子里找到五个彩色泥娃娃,胖胖的脸,甚是可爱。
“很好,就是这个啦,你再帮我找个盒子装起来!”
“好嘞!”少年生疏地将泥娃娃装进精致的盒子里,“小姐,共二十文。”
莫愁接了东西,掏出一锭银子,轻声道:“不用找啦,也许他日你会金榜题名哟,到时记得为百姓造福,算是我替百姓们谢你的。”
少年一惊,笑道:“谢谢小姐,原来四王妃并不是传闻中的样子,是个十分好的女子!”
“被你说得都不好意思呢,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我。”莫愁笑笑,“我走啦,祝生意兴隆哦!”
回到王府,莫愁直接奔向蓼云轩,眼见那大朵大朵的花已经被移到了台阶之上,这杜三娘还真是奇怪,这花不就是长得很繁盛嘛,香气淡得很呢!
“傲天,你来看,我新作的诗如何?”屋内传出杜三娘温柔如水的声音,幽远而又如此迫近。
“眼见花颜作龙钟?三娘,你的诗太过幽怨啦!”凤傲天语带疼惜,“还是改了吧!”
“不如改作笑拥花颜期龙钟吧!”莫愁听了,大声道,掀开翠绿软帘,这里倒是比幽意轩大气不少,格局亦简单,那张琴正静静立于案上,案边是相拥的二人。“应景儿应心!”
“王妃好!”杜三娘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担忧,她怎么会有如此文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