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清早,毫无意外皇上没有上朝,萧默想了想,自己的奏折已经三天没有动静了。想着就转身朝御书房走去。刚刚到御书房,就见远远等在御书房门口的一个小太监小跑了过来,对着萧默行礼:“见过明王爷。”
萧默点点头让他起来,然后又问:“父皇现下可在御书房?”
小太监弓着腰低声道:“皇上现下在荣嫔娘娘处,师傅知道王爷今日会来御书房,特意吩咐了奴才在这里候着。”
萧默挑挑眉问:“你的师傅是?”
小太监道:“是王公公。”
萧默了然,点点头,转身就去了后宫。
景绣宫。
皇上正斜躺在软榻上,侧耳倾听着荣嫔的宫女戈月弹奏胡琴。荣嫔挺着个大肚子坐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剥葡萄。正听得尽兴时,王公公推门走进来对皇上低声道:“皇上明王爷求见。”
皇上烦躁地摆摆手,不耐地说:“不见!”
王公公弓着身子,听到这句话就退了出去。
荣嫔看着王公公推出去的身影,绣眉轻轻拧了拧,迟疑道:“皇上还是见见明王爷吧,保不准王爷有个什么事呢?”说完又对着皇上笑了笑。皇上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好:“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说话!”荣嫔“噗通”一声跪下,连带着屋子里的众宫女都纷纷下跪。“皇上恕罪,是臣妾说错了。”
皇帝却没有搭理她,反而起身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戈月扶起来,笑了笑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刚刚弹奏的很动听,继续弹吧。”
看见皇上看戈月的样子,荣嫔白了一张脸,戈月是她唯一一个从北戎带来的贴身丫头,难道又被皇上看中了吗?皇上手还拉着戈月的手臂,戈月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忙低下头低声道:“回皇上,奴婢戈月。”说完却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自己是娘娘的贴身丫头,专门来保护娘娘的,现在是在做什么?
“戈月?果然好名字!”皇上说完大笑一声道:“赏,就赏个贵人吧!”说完又看着一屋子神色不一的人道:“看在月贵人的面子上,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低下头:“谢月贵人。”
戈月一张脸苍白不已,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她不敢去看娘娘的神色。荣嫔扶着肚子,白着一张脸站起来,却没有去看戈月。
“好了继续吧。”皇上金口一开,屋子里又恢复了丝竹之声。
“公公,父皇还是不见吗?”看见王公公有些低落的走出来,萧默就猜到了这样的情况结果。
王公公叹了一口气:“王爷还是请回吧。”
萧默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对王公公说:“本王谢过公公了。”当然谢的不仅仅是这件事。
王公公赶紧回礼:“王爷太客气了。”
出了景绣宫,萧默没有回王府,反而去了太后的寿康宫。太后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人到了老年就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刚入了秋,天气渐渐转凉,太后的身体又不好了。
萧默来的时候,太后刚喝完药。
“默儿来了?坐吧。”太后将嬷嬷递过来的帕子接过来擦了擦嘴。
“皇祖母身体还是没有好转吗?”萧默皱着眉头问,太后的身体自从那一次大病之后就一直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大病的原因。
太后笑了笑,安慰他道:“哀家着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个什么样,哀家自己清楚,不用担心。”
萧默还是不放心:“总这样也不好吧,皇祖母还是将太医院柳院士宣来看看吧。”说着就要吩咐人去太医院,太后赶紧阻止他:“哀家会让人去请的。趁着你来了,哀家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萧默却还是让人去了太医院请柳院士这才转过头来与太后说话。
“你啊,哀家知道你孝顺。好了,也是你一片孝心,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皇帝这些日的做法已经有大臣向哀家反映了,只是哀家这几日身子不见好,也就没有管,没想到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对于皇帝这件事,默儿怎么看?”说着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失望与心痛。
萧默皱着眉想了想道:“如今父皇任何人都不见,孙儿刚刚去景绣宫求见父皇也没有见。如今还是希望皇祖母能出面劝一劝父皇。”
太后想了想,还是觉得萧默想法可以试试看,想到老祖宗的江山即将要败在自己的儿子手上,她就觉得百年之后屋檐去见先祖们。
萧默也看出了太后的痛苦,安慰道:“皇祖母不必太过担心,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太后执起帕子抹了抹眼角深吸了一口气道:“倒是希望能像默儿所说的一样。”
正说话间,柳院士就到了。柳院士给太后把了脉,又看了看太后舌苔的颜色。萧默问道:“柳院士,皇祖母的情况怎么样?”
柳院士将东西收好,然后道:“王爷请放心,太后娘娘只是年纪大了经常会有这样的小病小痛,加上这些天天气转凉,才导致病情反复。待微臣给娘娘开几服药,就可缓解。”
太后娘娘这才笑着对萧默说:“哀家就说没什么大碍,你非得请柳院士来。”
萧默这时也放下心来:“孙儿这不是没有亲耳听到不放心嘛。”
太后笑了笑才对刘院士说:“你先下去吧。”
柳院士躬身行了礼:“微臣告退。”
太后看着柳院士离开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默儿,清娆的身子一直不好吗?”
萧默笑了笑道:“劳烦皇祖母挂心了,娆儿的身子比起前些日子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见风罢了。”
太后瞪大眼睛:“病的这样重吗?”她还记得那个在寿康宫里亲自种植星辰草的女子,绝色大气不拘小节,怎么就突然病的这样重了呢?
萧默想着清娆笑得越发温和:“皇祖母不用担心,娆儿的身子正一天比一天好,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太后想了想,只是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萧默陪着太后用了早膳才出宫回了王府。又过了快十天了,娆儿怎么还没有信来?没有接到妻子的信的萧默。一回府就去了书房,先给远在澄州的清娆写信。
皇宫。
刚用过早膳,太后就吩咐了人去将皇帝请到了寿康宫。
皇上刚到寿康宫就说道:“母后若是也是为了朝政之事,儿臣自有分寸。”
这一番话将太后要说的话都堵了个结实,让原本还想好好说的太后都堵得气不打一处来。“你懂分寸?你懂个什么分寸?变成如今这样就是你懂分寸的后果!”太后瞪着皇上,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笑了笑,对自己母后的话不置可否:“母后还是不要管了,朕是皇帝,还不能朕自己做主了?”
太后呼吸一滞,看着皇帝,他说什么?让自己不要管?“呈儿,你是哀家的儿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怕伤了哀家的心吗?”
萧呈看着太后,哼了一声语气不善道:“您何必再装下去?朕早就知道了。”
太后皱着眉,对皇上的话有些不解:“呈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皇上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四十年前您做了什么,您自己清楚!”
太后脸色一变,最先想到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呈儿,你是不是从哪里听了什么胡言乱语了?”
皇上嘲讽一笑:“您不会不记得身在冷宫里的认了吧?”
“呈儿······”太后不可置信,当年参与了那件事的人都已经没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