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那小启今后就不用走了吧?”殷启仰着小脸问,满眼里都是期待,因为无尘是即疏黎之后第一个对他那么好的人,所以他不想再离开无尘。
无尘笑了笑,将殷启揽在怀里说:“不会了,今后我在哪,你就在哪。”
殷启本来看见公子就很开心,又听到公子这样说,就更是开心不已,笑着跳着就要跳到无尘身上,却被走进来的疏黎呵斥:“停下!”殷启一愣,赶紧停下,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走进来的疏黎先生,脸上惊愕多于害怕,毕竟疏黎先生从前并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呵斥过他。
无尘心里微涩,赶紧将殷启揽过来抱在怀里,有些责怪地看着自己的师傅:“他那样小的一个孩子,您有何至于吓他成这样?”
被徒弟这么一瞪,疏黎才惊觉自己方才语气确实过了点,不禁摸了摸鼻子。无尘这才转过头来哄怀里有些呆愣愣的殷启:“启儿不用害怕,你疏爷爷只是吓唬你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这时殷启才从无尘怀里抬起头来说:“那···公子不会将小启送回去吧?”
无尘摸摸他的头:“怎么可能呢,我刚刚就说了,今后我在哪里,小启就在哪里。”无尘实在心疼,殷启还是幼时孤独得狠了吧,如今遇到真正对他好的,他就自然而然的靠紧她,生怕她将他再一次丢下。想到或许是曾经有人骂过他是没人要的,无尘就摸着他的头发说:“启儿今后要记住,你是我的弟弟,是我殷氏未来的掌舵者,没有人敢欺负你,也没有仁不敢不听从你的命令。”
殷启抬着头,看着公子俊美的脸,听着他的话,心底的欢喜慢慢溢出来,他有亲人了!再也不是孤儿了,再也不是别人口中那个没人要的了!殷启重重点头:“嗯。”
如此无尘才满意的笑笑,对他道:“先出去找程钰玩吧。”殷启点点头,就蹦蹦跳跳的出去找人了。
看着又恢复了孩子的天真可爱的殷启,疏黎先生摸了摸下颚上的胡须:“你刚刚所说的是真的?”无尘点点头,疏黎又问:“决定了?不改了?”
无尘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说笑不成?”
疏黎却又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转而心有戚戚地责怪:“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还记得自己已有身孕了吗?”
无尘想起是刚刚启儿高兴时想要扑到自己身上的事,但无尘当时的的确确是觉得护着自己的况且殷启那样一个小身板怎么可能就会撞到她?无尘还没有说话,疏黎又继续数落她:“你就是不注意自己,若是你就笑启那一撞就有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说着又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应该那个臭小子在你身边才行······”
无尘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您担忧地太过了,我有分寸的。”
疏黎又瞪了瞪她:“分寸,什么分寸?就你最没有分寸了!”
无尘一时间找不到话说,她果然没有分寸,要不然自己这产业也不至于才这么点吧。
“要不是我及时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疏黎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徒儿没有搭理自己,而是径自拿了一本书在看。想了想又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今日来本是有事与你相商的。”
这时无尘才放下书,看着自己的师傅面无表情,心里却道:“好嘛,饶了这么大一圈,终于肯说了啊。”
疏黎看了一眼无尘才说:“话说,我找了大夫问了,大夫说有孕的女子脾性都会变得很不好,这么一看果······”疏黎“然”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无尘飘过来的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禁声了,心想:果然,那大夫说的果然不假。
“说正事!”无尘威胁完自己师傅,又低头看自己的书。
这时疏黎才正经地说:“明天,黄大人的贵宾就要进城了。”
听到这里,无尘才放下书:“黄大人那样大张旗鼓,恐怕全城都知道了。”
“是啊,按理说,他要做的事那样大逆不道,他再怎么样都应该低调行事啊,如此,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疏黎皱着眉,十分不解黄大人的想法。
无尘冷笑一声:“本就是没什么本事的人,如此行径更加小人。”那黄忠林的想法也十分简单,不过是想让澄州城所有百姓见识到他绝对的权利,澄州城里的百姓因为常年生长在这偏远的海边,自然也想不到要将这些事上报朝廷,就算有那么几个人又这样的想法,也会被黄忠林扼杀。所以前世才会让澄州军都已经打到了其他州府,朝廷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
“那如今该如何做?”疏黎又问。
无尘道:“这样的小喽啰倒是不用急,只是,我忌惮的是驻扎在澄州城五里外的守军,澄州城发生这样大的事,那守军将领不可能不知道哦,所以说,那个守将定然也反了,再加上那神秘的海盗,我们若是想结结实实的做一番大事,必须得好好规划。”
疏黎皱着眉道:“这样看似难以攻破,但细细想想还是有很多办法的。”无尘点头,疏黎又继续说:“这海盗与黄忠林只见又很多问题,而我们也没有查出来这澄州守将和黄忠林又过多来往,那只能说明,黄忠林或许只是一个垫脚石,真正与海盗联手的是澄州守将。但至今我们都没有查出这位守将是什么人。”
无尘冷笑一声,面上依旧从容不迫,好似这件事只是小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至于什么人,明日不久知道了吗?”
疏黎不禁往后退了退,每当徒弟露出这样平静而又讥讽的笑容之时就证明定然会有人将倒大霉了。就像当初的赣州迷案一样。
第二日。
往日喧闹不已的大街上,今日却安静地出奇,除了站在街道两旁的府衙侍卫,大街上竟然没有一个寻常百姓。从城门口就有大批衙役侍卫,每隔五步就有一个肃穆地站着,这排场不亚于皇上驾到。澄州太守带着澄州大小官员共四五十号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城门外,像是要去迎接什么样的大人物。
无尘负手站在高楼上看着这个场面,看着这沿街的侍卫皱了皱眉,随即叫了程钰过来,在程钰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程钰苦着脸道:“公子,能不去吗?”
无尘抬了抬眼,程钰打了一个哆嗦,没再说什么,赶紧领命出去。一个小小的府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侍卫?还个个看起来神情肃穆,一脸正气,毫无一般侍卫的轻浮懒散。这样的人只可能是军中的人,想到澄州城外就有守军,毫无疑问,这些定然就是那军中抽调而来的。
无尘就这样看着城门外,那片黑压压的人。
不多时,海上就驶来一艘通体乌黑的大船,这艘船不像一般渔民出海所用的渔船,相比渔船可说是一般渔船的五六倍。却也不像军队中作战的战船,没有战船的严谨肃穆,却许多战斗装备确是俱全的。船上飘着一面黑色绣着骷髅头的旗帜。不用想,这定然就是海盗的船无疑了。
这艘船停在岸边,从船上被人簇拥这下来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这个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面方似钢,整一个人看起来十分凶悍。众人不禁猜测莫非这位就是那神秘的海盗头目?在场的包括黄忠林也没有真正见过海盗的头目是什么样子,莫非就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当众人疑惑之时,却见这个男人弯腰回身去将他后面的一个人迎了出来。
众人随着男子的动作看去,心里不禁在想莫非这位不是海盗头子?而是另外一个?
然而首先进入人们眼睑的却是一身墨红色的衣裙,红与黑相间的衣裙,莫非这是一位少女?直到此人的面孔印在众人眼里,众人才吸了一口气,这是男子,他们没看错吧?竟是如此妖冶的男子?那一身衣服再配上男子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真像是那盛开的彼岸花,妖冶又美艳。
那人一步一步从船上下来,一步一步走近他们,黄忠林只觉得脚很沉,沉得抬不起来,挪不动一步。
长相凶悍的男子从这男人出现就一直护在他身后。若说这是海盗的头目,还不如说是江湖上魔教的教主。
男人走到黄忠林身前,缓缓开口道:“我还不知道黄大人所定的地方,黄大人可否为我带路?”
黄忠林听着这清澈轻缓的声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一个身穿绿色官服的男人上前抢过话,殷勤道:“小人知道,小人为大人带路。”
男人转过头,看着这个跳出来献殷勤的人,斜斜地勾了勾嘴角,十分平淡道:“我不知道竟然会有那么没有规矩的人。”
话音刚落,他身后那个人就上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阵白光过去,那人的头就从脖子上掉落下来,那血喷了众人一身,众人看着,却一时间没了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