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答应那你叫我回来做什么?林媛,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我就是告到衙门里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哼!"
林媛叹了口气,这个孟春燕怎么就不能让她把话说完再走呢。
"孟小姐,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行不行?"
孟春燕咬唇:"你说。"
林媛指了指那辆奢华低调的马车,又指了指旁边那辆夏征送她的马车,道:"孟小姐,这辆撞你的马车,根本就不是我的。那边那辆挂铃铛的,才是我的马车。所以,你要是想要赔偿,也找错了人,不应该找我,而是找那辆马车的主人才对。"
孟春燕一愣,呆呆地在那两辆马车上来回扫。那辆挂铃铛的的确是林媛的没错,因为她亲眼看到她坐过的。但是,这辆马车,应该也是她的才对啊,那里边不是还坐着那个自称是小林霜丫鬟的女子吗?既然是她家的丫鬟,那马车上坐着的难道还是别人不成?
"林媛,你少唬我!我亲眼看到你家的丫鬟在这辆马车上的!"
林媛两手一摊,对孟春燕和旁边几个店铺的老板说道:"我林媛就是一个农村丫头,哪里用得起丫鬟?在这里的所有店铺老板都能给我作证。"
那几个老板纷纷点头,莫三娘更是笑着说道:"孟小姐是不是撞马车的时候撞到了自己的头,把自己给撞傻了?认错了人?"
孟春燕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管莫三娘说话无礼了,她狠狠地敲了敲脑袋,刚才的确是撞到了脑袋了,难道真的是认错了人?
"不行,我得去你店里看看!"
林媛摊摊手:"孟小姐,不是我不让你看,只是,现在这车夫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何不问问这车夫呢?"
对啊,问车夫。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给安乐公主赶车的车夫上了,那车夫也是见过世面的,要是换了别人这样看他,只怕早就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车夫冷冷地看了孟春燕一眼,没理她,而是指着给她赶车的车夫说道:"是他先撞得我,我可没有撞他。"
简简单单一句话,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回到了孟春燕身上。
她的车夫闻言,顿时红了脸垂着头不说话了,这个表现在大家看来完全就是默认了那个车夫的话了。
偏偏孟春燕还在嘴硬:"不是!我们只是想要驾车过去而已!"
那个车夫没再说话,扭过头去继续发呆了,好像这边发生的事全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林媛暗自称赞这车夫的定力和心胸,难怪是将军府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
再看这边孟春燕的车夫,早就心虚地白了脸,冷汗直冒了。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对的啊,本来就是他们先撞得人家啊。
林媛笑道:"孟小姐,人家说了,是你们先撞得人家,只是,你的马车不如人家的马车结实,所以才会遭了秧的。"
孟春燕才不会承认自己的马车不结实,梗着脖子哼道:"什么不结实?我这可是邺城买回来的新马车,怎么可能不结实?"
孟春燕不明白,她的车夫却是看得明白,这车,的确是不结实啊,明明就是旧的翻新的。
那边车夫突然悠悠来了一句:"一个是用用了五年的马车翻新的,一个是檀木做成的仅一年的马车,你说哪个结实?"
这次,不用孟春燕说话了,看热闹的人们自己就开始哄堂大笑起来:"当然是檀木的结实了,就算是用了五年,这檀木的马车也比她那五年的旧马车结实呢!"
孟春燕脸上一阵发白,什么用了五年的马车翻新的,她这个就是新的,就是新的!是她花了五十两银子托她大哥从邺城买回来的!
孟春燕还要狡辩,突然听得咣当一声响,紧接着,车夫好不容易装上去的轮子,又掉了。
轮子掉了不要紧,偏偏这马车一歪,连车厢也跟着歪到了一边,车厢里边的东西咕噜咕噜滚了出来,有的还滚到了林媛的脚下。本就用新漆翻新的旧车厢经不住这第二次的撞击,已经开裂,露出了里边有些腐朽的旧木头。
都不用别人说,孟春燕就已经看透了这马车的新旧。
这下子,她的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看热闹的人全都笑了起来,还有几个从主街那边跟过来的看热闹的人高声说道:"刚才我就说了嘛,明明是这不中用的马车先撞得人家,现在还反咬一口,真是不要脸。"
孟春燕家只是个卖酒的,论钱不如福满楼和金府,论权不如李昌,自然不会有人忌惮她了,再加上此时孟春燕又狼狈又丢人,他们说起话来当然也就放肆了不少。
现在真相大白了,连自己的车夫和丫鬟都自觉理亏,红着脸要偷偷溜走了,偏偏孟春燕还死皮赖脸地在那里杵着。
林媛却没有看她,她的眼睛此时已经盯到了滚在自己脚下的食盒上,那食盒上贴着个红纸,红纸上写着的正是"百年饼屋"四个字。她虽然没有买过百年饼屋的糕点,但是对于这个包装却是熟悉的很,前段时间她的稻花香受到诬陷,大街上好多人都提着这样的食盒。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转过,这孟春燕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既然她自己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小手在袖子里的药包上捏了捏,那些五石散的粉末便都被她攥在了手心里。
"孟小姐,你今日有些反常啊?"林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什么反常,我没事!"孟春燕哼道,她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个小贱人了,要是能把她一脚踢飞该多好。
林媛摇摇头,转头看向她的丫鬟:"你家小姐今儿是不是不对劲儿?平日里她可是最注重形象的,今日竟然这个样子到了我这里,是不是,有些反常?"
林媛这话多半也有替孟春燕开脱的意思,孟春燕蠢,可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也蠢。小丫鬟赶忙点头:"是,是,姑娘说的对,我家小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她特别温柔,待人也和善,从来不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这么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