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一听这小倌馆三个字,立即想起了林媛的严厉警告,眼神一暗,挣脱了女人拉着她的胳膊:"以后别再说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了,小心让别人听到笑话!"
那女人却如同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笑了起来,嘴里残留的豆腐渣儿都喷了出来,看得兰花直反胃,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哎呦妹子喂,刚才那话是你说的?我可还记得,你还偷偷拉着我问小倌馆的事呢。咋啦,这才几天啊,就把这事给忘了?别害臊了,都是女人嘛,姐懂的!"女人一边说,还一边给了兰花一个同道中人的眼神。
其她做工的女人们全都抬起头来,脸上表情跟开了染坊似的,变幻莫测,看兰花的眼神也变了又变。
兰花被她这么一说,脸上又是红又是白,狠狠一跺脚,伸手指着那女人,急道:"你胡说什么!谁问你小倌馆的事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你出去,偷吃豆腐,还在做工的时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我们豆腐坊里不要你了!"
那女人也不是个性子弱的,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小凳子上,抠着自己长长的指甲:"你说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你算老几?再说了,我不就是偷吃了两块豆腐吗,我那时在尝豆腐的味道,不叫偷吃!还有,你说我做工的时候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还说你呢!要不是你在底下接我的话茬儿,我能说那么多?"
"谁接你的话茬了?大喇叭啊大喇叭,怪不得人家都不叫你名字,只叫你大喇叭呢,哼,就你这破嘴皮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兰花毕竟是兰花,曾经还跟小河她娘教过劲儿,这会儿镇定了下来,反击起来也不是盖的。
只是,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在大喇叭这个见多识广,或者可以说是脸皮厚到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的女人面前,简直就不够看的了。
"呵呵,对,我就是大喇叭,咋啦?我这大喇叭说得话,别人还特别爱听呢,就比如你啊,你不是就特别爱听小倌馆和青楼里的事吗?来啊,妹子,要不要我再给你多说一点?对于那里边的事,姐姐我可清楚得很呢!"
兰花被她的话堵得一口气上不来,卡在嗓子眼儿里,憋得脸都红了。
一旁的几个做工的女人们也没心思干活了,纷纷上来又是劝兰花又是劝大喇叭的,看来对于大喇叭这样的态度已经司空见惯了。
兰花气得眼泪直打转儿,她在林家坳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是像这种厚脸皮到连脸都不要了的女人,还真是头一次见识。
枉她当初还觉得这人爱说话好聊天,是个处得来的人。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要不是林媛提醒,她没准还真的要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带进了沟里还不自知呢!
毕竟只是个刚从农村里出来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
大喇叭嘴角一扬,冷冷白了兰花一眼,觉得自己还有理了,蛮横地连点自知都不知道:"还撵我走?哼,也不看看自个几斤几两,我大喇叭在驻马镇混了这么多年,还怕你一个小姑娘不成?"
就在兰花气得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林媛冷笑一声,从门口现了身:"呦,在驻马镇混了这么多年?听着你这话,看来也是个有来头的啊!我还这没看出来,我这豆腐坊里还有一尊这么大的佛屈尊呢!"
林媛的突然现身,让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