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奸"二字,他没忍心一遍遍的在沈茂耳边重复。
处理好伤口童瞳被送进病房,沈茂打来温水想要给她简单的清理一下身体,至少把腿上的鲜血和那些干涸的白色印记擦掉,让她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会,但童瞳根本不许他近身。
就连小护士来替她换掉那身脏乱的睡裙她都不肯,总想爬起来往霍朗的身后藏。
沈茂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干爽的病号服放在她的脚边,温热的毛巾扔给了霍朗,转身出了病房。
他在医院的走廊吸烟,护士三番两次来阻止他都置之不理,护士说的烦了,他便抬头冷冷的瞪着人,瞪到对方知难而退。
巫阮阮匆忙赶到这里时,除了满面愁云的沈茂外,便在病房门玻璃上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房间空荡荡,霍朗动作利落却十分轻柔的为童瞳擦拭身体。
她推门的动作顿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为童瞳做这件事的人是霍朗而不是沈茂,她不解的看向沈茂。
可面对阮阮,沈茂什么都不愿意说,尤其现在,阮阮拿着奖杯意气风发凯旋回国,当天一起出门的另一个女人却变成这个样子。
祝小香只是瞥了病房一眼便不再往里看,他沉默的靠在沈茂身边,在沈茂终于控制不住靠着墙角蹲下时环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一切都会好的,大男人不可以哭噢。"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沈茂只想戳着自己的 口扪心自问:你算什么男人?哪有一个男人会连自己女人孩子最起码的安危都无法保证?
霍朗正给童瞳换病号服的时候,巫阮阮推开门,进入了病房。
离近了,她才看清童瞳真正的狼狈之处,霍朗简单对她说明了童瞳的遭遇,阮阮越听眼眶越红,最后泣不成声。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犯下的错,阮阮哭的像个自责的小孩,不知所措,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可她一次次向童瞳伸出的手,都被童瞳瑟缩的挥开。
"童瞳,你别怕我呀,我是阮阮,我不会伤害你..."
童瞳的目光闪烁着惊慌,她看了阮阮半晌,又想爬起来往霍朗身后钻,被霍朗牢牢按住。
霍朗心疼阮阮,对她勾了勾手,"过来。"
阮阮抹着眼泪朝他走去,没等靠近,霍朗便已伸长手臂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粗鲁的搓了搓她的后脑勺,"你哭什么?坏人又不是你花钱雇来的,她又不是你弄伤的,你自责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自责一点用都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和沈茂也会处理,你有什么可哭的。"
"我心疼她!"阮阮哭的更凶了,眼睛鼻子一起压在他的 口。
巫阮阮是没见过童瞳这副样子,一直以来童瞳在她和晏维面前扮演的不是一个姐姐的角色,而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孩子,她很义气,也很有骨气,倔强又自尊心极强,而现在的样子,就像一颗迎风招摇的高树突然倒在了沼泽里,柔弱到泥土里。
阮阮从霍朗怀里抬起头时,童瞳正以一种恐惧而哀伤的眼神望着他们,当然,她的手还紧紧握着霍朗的手,生怕放松一秒,阮阮就会抢走了霍朗。
霍朗很无奈,甩了甩童瞳那一端,立马被人连带小臂都抱进怀里。
左拥右抱,也不过就是这个意思。
童晏维离开医院后给霍筱打了电话,让她现在立刻马上出来,就在他说话的空档,他听到了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问她"我们先谈完婚礼的事你再接电话好吗?"
晏维的车速忽然放慢下来,他粗重的喘了两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把地址告诉她后挂了电话。
见面的地点是一间地址颇为偏僻的酒店,霍筱按着他发来的信息赶到时,童晏维正靠床头抽烟,房间的门虚掩着。
霍筱闻到烟味时不禁皱了皱眉,童晏维从来不抽烟,她一直以为是他不会,可现在看来,那老练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
"你怎么抽烟了?"她话音一落,童晏维便猛的从床上弹起来,两步窜到她的面前,强硬的抵着她的肩膀撞到房间门上,动作霸道又粗鲁,撞得霍筱后背生疼,"童晏维!"
"你还喜欢沈茂是吗?"他双眼猩红仿佛困兽,将烟头按在她耳侧的门上熄灭,"是不是!"
霍筱收起眼底那一抹莫名其妙,直了直身体,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冷清和不可一世,"你心里认定我喜欢他,我的答案有意义吗?"
晏维缓缓勾起一侧嘴角,冷笑,"所以你爸说的是对的,你是一个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而我想的也是对的,得不到的东西你要毁掉,所以你毁掉了童瞳,毁掉沈茂的孩子,还要毁掉我!就是为了一个沈茂,那么恶心禽兽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
霍筱微微一惊,"你们找到她了?"
"呵,找到了,你可以不用再对着我演戏了。"
"对你演戏?"霍筱轻笑着反问,"我何必。"
她用力推开晏维的手臂,拧动门锁打算离开,晏维却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铁钳一般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房间摔到了大床上,"在你让那些恶心的人伦奸我姐姐之后,你想独善其身?异想天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也不解释,你不信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既然你姐姐已经找到并且受了伤,你不如去安慰她,弄清楚了事实再决定该不该胡乱的对我加以指责。"
这才是真正的霍筱,是她从前的样子,最开始晏维靠近她时,她便总是这般冷静和波澜不惊,那个对他依赖,会对他笑对她撒娇的霍筱,根本就是一个假象!
晏维愤怒的将她压制在身下,一把撕掉她衬衣的纽扣,扒掉她身上每一寸束缚,像个穷凶极恶的魔鬼一样恶狠狠的俯视她,"我的戏也演够了!明明很恶心却还要每天和你情敌的弟弟谈情说爱,很痛苦很恶心是吗?我也恶心,我也痛苦!我也不想再演下去!"
霍筱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只是冷漠的看着他用疯狂的力度撕扯她的衣物,忽然很清淡的笑了笑,扬起手甩给他一个耳光。
晏维愤怒的急喘着,在她再一次试图推开自己的时候,还了她一记力度足够令一个女人晕眩的耳光,"贱!"
他用她衬衣的衣袖困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冷漠中强行占有,一遍又一遍,她越是沉默,他越是愤怒,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喘息着嘲讽着问道,"被强奸的滋味好受吗?啊!好受吗!"
霍筱沉默的咬着牙别过脸,饶是凌乱破碎,也绝不求饶。
童晏维冷笑着抽离,一把抓过床头的遥控器狠戾的朝她身下捅去,剧烈的撕痛之后,霍筱流着泪的轻笑,"童晏维,我怀孕了..."
那天之后,童晏维再也没有见过霍筱,应该说,从他们起身穿上衣服离开酒店那一刻,所有的事情便已成定局。
精神时好时坏说是神经病也不为过的童瞳住进了阮阮的家里,几乎对霍朗寸步不离。
随着心理医生循序渐进的治疗,她开始能接受阮阮的靠近,接受童晏维的靠近,甚至连祝小香安燃都可以靠近,独独接受不了沈茂。
而那一对双胞胎,她们曾试图从童瞳的嘴里问出情况,可她绝口不提,问的多了便听都不听。
因为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大蠢粗,那位"沈夫人"到底没能幸免于难的浮出水面,这个女人的号码邮件显示,她人在美国。
也就是说,那位沈夫人,真的就是沈茂的小妈。
原来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只针对亲妈,后妈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然而,老虎就是老虎,不是什么人都能懂得了,饶是沈茂决定追究到底,也抵不过沈家一声令下要悄无声息的抹去那犯罪的蛛丝马迹,最后入狱的,不过是几个倒霉的替罪羔羊。
听到这个消失时,童晏维正在哄着童瞳吃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他从来没有误会过另一个人什么。
一直只能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来看看童瞳的沈茂,这一天却没有出现。
童瞳入睡后,巫阮阮走到一楼把反锁的大门打开,霍朗一边活动着被童瞳抱的发麻的手臂,一边从身后抱住阮阮,在她耳侧轻轻吻了吻。
"沈茂今天不会来了,可能这几天都不会来。"
阮阮在他怀里转过身,不解道,"为什么不来?他不经常说天亮的太早?"
"他回美国了。"
"恩?"
阮阮的头发已经很长,发丝柔软的搭在肩上,霍朗撩开她耳侧的发丝,在她圆润的耳垂上揉捏着,"他回去和沈家人谈判了,童瞳的悲剧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沈茂还没有按着沈家的要求娶一个门当户对对家族有利益的女人,这个问题不解决,对于童瞳来说后患无穷,这么大一件事被揭发,沈家淡定的连一通电话都没给沈茂打过就兀自解决了,可见,他们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沈茂应该不是第一次和沈家人谈他和童瞳的问题,结果却是这样,这次回去就一定能谈好吗?"阮阮还是有些不相信,不是不信沈茂会全力争取,只怕沈家人会是属王八的,咬住了便不松口,童瞳这样子恐怕再也经不住第二次折腾,那会彻底要了她的命。
"不一定能谈好,不过,如果谈不好的话,可能他就不会回来了。"
"啊?不回来?"阮阮愣住了,"那童瞳怎么办?人还傻傻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就不管了吗?"
"那你说,在'童瞳和他分开却一生平安';和'童瞳和他在一起但危机四伏';,沈茂会选择哪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