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摆摆手,示意不用解释,现在追究呢呢是怎么跑丢的没有任何意义,他也心知肚明,阿青不会擅自把呢呢一个人放下离开,一定是安排在他母亲身边才能放心的做事。
大堂经理的耳机传来监控室的消息,他面色凝重的看着霍霆,准确的传达出保安观察到的信息,"三四岁左右小女孩,穿偏灰的紫色公主裙..."
"是我女儿!"霍霆极度紧张,"她就穿这一身衣服,人呢?"
"被一个扎马尾的长发女人从正门抱走了。"
"扎马尾?"霍霆怔了怔,会是巫阮阮吗?不会,巫阮阮那种人,就算跪下来求自己把孩子给她,也不会制造这种恐慌。
经理又和保安对讲了几句,对霍霆说,"正门,黑色大众宝来,无牌,向西行驶。"
"麻烦你帮我报警。"霍霆对经理交代道,转头面对阿青,"你去和我妈交代清楚,我可能不能马上回来。"
"好。"阿青点头,把他的手机递到他手中。
霍霆跑进休息间去拿自己的车钥匙。
酒店外面的孟东和文君也发现了婚礼的异常,文君咬着士力架有些不明所以,"哎?新郎跑了..."
"对啊...尿急?不应该吧..."孟东也很纳闷,"不会,霍霆已经多久没跑着走路了,出事了,我们去前门。"
他迅速调头围着酒店绕了半圈,一脚刹车闷在酒店的正门,霍霆大步的跑出来,险些撞在X6的车头上,他迟疑片刻,
没再向停车场跑,拉开X6的后门跳上去,一切废话省略,他直入主题:"顺着这条路往西追,黑色无牌大众宝来,呢呢被开车的女人抱走了。"
白色X6如同一头发怒的庞大野兽,咆哮着冲出去。
巫阮阮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的父亲,一直问她和霍霆在一起过的好不好,霍霆待你好不好,他问着问着,阮阮就哭了。
梦里委屈的大哭,现实中泪水横流。
霍朗一手夹着喃喃,一手抓着一个三明治,站在床边莫名其妙的看着哭得莫名其妙的巫阮阮,他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到阮阮鼻子下面,果不其然,她抽咽了两声,闻到了三明治的味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大概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嘴巴已经一口咬住了他的三明治。
"你在哭什么?"
阮阮三两口把三明治一起塞到嘴里,鼓着个腮帮摇摇头,"木噢啊,做木鹅已..."
"我问你在哭什么?哭的内容是什么?"霍朗重新强调,他把力争从他怀里挣扎出去的喃喃放回她的小床里。
巫阮阮慢吞吞的吃完三明治,起身靠在床头,"就是做梦哭了,不记得了..."
霍朗坐到床边,带着一抹危险的醋意向她身体欺近,"今天霍霆结婚。"
巫阮阮眨了眨眼睛,点头,"我知道。"
"你很伤心吗?"
"不伤心。"
"不伤心你哭什么?哪天做梦都不哭只有今天做梦哭,还哭的这么悲痛欲绝,难道不是因为你曾经深爱的男人另娶新欢?"
阮阮没想到霍朗会把问题想到这么深的层次,她以为霍朗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自信到无懈可击,"我..."
"你犹豫了,瞳孔瞬间增大并且目光游离,说明你在心虚,手指蜷缩抓紧被单说明你面对我的质问产生了紧张情绪。
"他笃定道,"你在撒谎,巫阮阮。"
巫阮阮混乱的抹干脸上的泪痕,不可思议道,"你懂行为心理学?"
霍朗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向前倾身,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视线已经无法聚焦,可他还是能看到,巫阮阮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眼睛,并且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她已经对眼了!
"如果你想去看看霍霆是怎么迎娶美丽的新娘,我可以满足你,现在就带你去。"
"我斗鸡眼了..."巫阮阮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把他从自己面前推开,"都说了不是,谁要看他美丽的新娘,那美丽的新娘要是看见我,指不定婚都不结了也要来折磨我,我找虐啊?"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我问的是霍霆,你故意回答于笑,顾左右而言他,巫阮阮,你在撒谎。"
巫阮阮哪里是霍朗的对手,除非霍朗闭嘴不想说话,不然她似乎没有可以赢的胜算,索性不辩解了,她一把掀开被子,坐直了一些,撇头看向通透明亮的窗外,"啊...天气真好,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霍朗顺着她的目光瞄一眼那如洗碧空,不知她是怎么分析出来万里无云的,那天上那一大朵一大朵的是棉花不成吗?
"逃避问题,不想回答,因为心中有愧,是吧?"
"风和日..."
"日你。"霍朗突然打断她的话,横插了一句。
"日丽!"巫阮阮白他一眼。
"不日。"他淡然拒绝,手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猛的将她拉回枕头上,然后一把推起她的睡衣,从善如流的耍起了流氓。
巫阮阮抵住他的肩膀,脸色窘红,"你有没有羞,大白天..."
他手臂一扬,高高的掀起被子,轻飘飘的薄被在日光的穿透下仿佛一面巨大的纱幔慢慢的扣在两人身上,"现在黄昏了。"
耍流氓这种事,一定要谨记三点,一是坚持耍,二是不要脸的耍,三是坚持不要脸的耍,那么最后总会耍成功。
霍朗早上洗过了澡,头发还有些潮湿,自从他在叙利亚回来,就一直留着短短的发茬,摸在手里有些扎,痒痒的,巫阮阮抱着他的脑袋搓了搓,气息不稳道,"你真的会行为心理学?"
"不会。"霍朗倒出半口气,来回答她的问题。
"那你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编的,反正你肯定也不会。"
阮阮有些无语,非常无情的把他推开,"那你一直在那乱分析我是为了霍霆结婚才哭!"
"我故意的。"
巫阮阮干脆利落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滑溜溜的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站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欲求不满的霍朗,"幼稚!"
霍朗伸手拉她,"过来。"
"傻子才过去!"说完挣脱开他的手腕,一溜烟跑出房间。
安燃打电话来的时候,霍朗正在给喃喃换尿布,他把沉甸甸的尿不湿扔到垃圾袋里,抽出湿巾,温柔的擦着胖墩墩的小屁股,阮阮在一边喝着牛奶吃着三明治,顺带指手画脚。
"你们在家吗?"安燃问。
"在家呢,等你结婚了你就知道了,有个小孩子,想出门旅游那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我们的活动范围就是别墅方圆一千米以内。"阮阮答。
"那你送我啊,我给你养,你去旅游呗,我手艺这么好,肯定饿不着她。"
霍朗突然贴近话筒,冷不防的说了一句,"会做菜就会产奶吗?"
"那...有点为难我了。"安燃笑笑,"一会我去你们家,昨天夜里和朋友去钓鱼了,我今天休假,中午去给你做鱼吃啊?可以红烧一个,再做个汤,再清蒸一个..."
巫阮阮咽了咽口水,"那你快来啊,还在等什么呀!"
"我在菜市场,你还想吃什么,我买过去。"
阮阮刚想说那再炒个香菇吧,就听安燃那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安燃,这是什么?"
"番薯叶。"
女人又问,"好吃吗?"
安燃答,"不好吃,在北方很多地区这是喂猪的。"
"我没吃过,你做给我尝尝?"
"我没空,一会我要去霍朗那。"
女人好像来了兴致,"我也去,鱼是我钓的,为什么吃没我的份儿?"
巫阮阮和霍朗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安燃这种万年独行侠身边怎么会有女人呢,显然关系匪浅啊!紧接着,他们就听见安燃十分公式化的拒绝道,"不行。"
电话发出刺啦的信号声,那个女生抢过了电话,"喂,是小包子吗?"
"小包子?"阮阮反问一句,不解的看向霍朗,"是你还是我?"
霍朗鄙夷的看着她,用目光回答:我哪像包子。
他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和阮阮叫小包子,他拿过阮阮的手机,"金木谣?"
"我要去你家吃鱼!鱼是我钓的!我有权利享受我的劳动果实!"
那边又传来一阵抢电话的声音,霍朗直接挂了电话,扯开自己的领带,"我不去上班了。"
阮阮的目光四处漂移,不自然道,"因为你前妻要来吗?"
心里又不明白,金木谣怎么和安燃产生的交集呢?这世界真是无处不巧合,巧合的毫无章法。
"恩。"霍朗坦然的回答,抽下领带绕到站在他肩头的螃蟹身上。
"噢..."阮阮刚一转身,后背便感觉到一股坚硬的力量,霍朗抱住了她,声音沉着而华丽,在她耳边蛊惑道,"你吃醋了。"
"我没有,我还在为霍霆结婚的事情难过呢,没空吃醋,我嗷!"
霍朗在她小肚子上狠狠捏了一把,"想死吗你?"
阮阮不说话了,低眉顺眼的等着他说话。
"她要真想找到我,谁能挡住她?我只是怕你害怕。"
安燃迟迟未来,阮阮猜,应该在和金木谣那个厉害的女人进行"带她来"和"不带她来"的殊死搏斗,最后胜利的揭晓,就要看一会出现在他们家口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对。
门口传来鸣笛声,阮阮起身去开门,看到的居然是霍朗的那辆悍马,金木谣率先跳下车,热情洋溢的和阮阮打了个招呼,"嗨!小包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