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家的员工过来吃晚饭时,他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他放下手里的瓶子,走到他们身边:“你们刚才说的事情能够详细说给我听听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都相信卢总是清白的。”他们之所以讨论,其实心里也挺为卢总着急,卢总的为人处事谁不知道,这里有哪一个人没受过她的恩惠。
“哎~~~”
“这林总啊分明就是故意的。”说话的同事压低声音说道,以前看着他挺好的,弥勒佛似的笑眯眯,什么事情都不管,里里外外都扔给卢总,会不会是林总怕她功高盖主,所以想让她离开。
大老板听了他们的话,显得很着急,难怪最近都不见她过来吃饭,原来是出了这些事情,他向其它人打了声招呼:“你们慢慢吃,我有点急事,出去一趟。”
大家目送饭店的老板走远,有同事感叹:“还是他命好。”
“你的命不好了?”
就有人说起了公道话:“你不用羡慕人家,他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的,刚刚开始在我们员工食堂里做饭的时候,不是烧糊了菜,就是剁伤了自己的手,他自己一尝味道不好,立马把菜倒了重新做,听说之前的食堂大姐做饭各种克扣,兜里腰上都缠得满满的。他呢,每次算账的时候还亏,亏了的数他都没声张,自个掏腰包填上了。为了我们吃上可口饭菜,那是想尽了办法,这种人,老天不帮他谁帮他?”
这事他知道得最清楚,那时候他跟大老板住一个宿舍。
他也曾劝他:“差不多就得了,好吃也是一餐,不好吃也是一餐,做不了厨师,还可以做别的嘛!”
不料一根筋的他凭着他的毅力还真的闯出一片天来,瞧他这店里,装修一般,胜在店里干净,食材都很新鲜,比他们的员工食堂干净卫生,他离开员工食堂以后,公司里没再安排别的煮饭阿姨做饭,把他们的中餐,晚餐定在他的餐厅里。
良心价,可能因为他从巧家出来的,巧家的员工吃饭九块钱一餐,别的公司来这里吃饭十一块一餐,十一块也比外面的餐馆便宜。
他们吃习惯了大老板做的饭菜,嘴巴变得挑剔起来,再吃别的店,就哪哪哪都不好,油也不好,味道也不可口,米饭也不够香,员工聚餐,他们也会选在他的店里,只要他们想吃的菜,大老板的厨师做不出来的,他会亲自上阵为他们做。
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把名气给做大了。
听说,到了秋季,他还会扩大规模,把隔壁的店面一块盘过来。
也难怪某些同事眼馋了,曾经还不如他们的,突然间平步青云,成了一个大老板,而他们呢,还在原地踏步,心里不平衡也正常。
不平衡归不平衡,没有他的决心和毅力也只能暗暗叹息罢了。
此时,被他们议论的大老板正急着找卢笛,电话打了好几通,一直就没人接,他很怕卢笛抵不住压力,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卢笛又在哪呢?
她在外面散步呢,她看人家骑自行车骑得挺不错,有些心痒,在湖边租了一辆自行车往郊外来了,路过一条小道,她停了下来,这种树,她可从来没见过,没有叶子,长着一树的花,白色的,远远看着像菜花挤了一整棵树。
还有这个,长着嫩绿的芽,弯着的枝丫好像一个绅士伸出一只胳膊等待着他的女伴挎在他的胳膊上,卢笛看得有些呆了。
她双手反握着靠在背后,仰头看看蓝天白云,又看看脚下柔软的小草,风吹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手机又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嗯,是她。
别人的电话也就算了,他这个时候打她的电话应该不是公事吧,她这个时候出来就想给自己放个假,把脑袋里的垃圾清空,再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喂,文老板。”
“卢总,你现在在哪?”
他的口吻听着很急似的,卢笛以为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她把她所在的地方说给文老板听,文老板让她别离开,他马上就到。
此时,卢笛已经没有看风景的心情了。
她把自行车退了回去,老板很奇怪地看着她:“姑娘,不够一个小时也要收一个小时的钱。”
“我知道。”她把租费给他。
“你可以再骑一会,满一个小时再回来,这样好的天气,别辜负了。”老板好心地提醒她,她这骑出去才多久,估计还没十五分钟吧,绕着湖绕三圈都绰绰有余。
卢笛笑了:“老板还挺文艺的啊,谢谢你了,有这十几分钟已经够了。”她收获了春天的气息,感受了春天的善意,确实已经够了。
从租车店里出来的时候,文洋已经赶了过来。
他可能跑了一阵子,脸上全是汗水,刚到巧家时,他还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当了一段时间的煮饭公,总是在不断地试菜,同事们吃剩的菜他觉得可惜,时常多吃了几口,不知不觉的脸面就圆了,再到后来他开店,店里经常忙得脚不沾地,他睡眠不好,又常常陪从前的同事朋友喝酒,也就更胖了,现在稍微一运动就喘,温度高一些便汗如雨下。
他不顾形象的一抹脸,卢笛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文洋悬着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笑了,那代表那个事情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跟卢笛说:“找个地方坐一坐。”
“嗯!”时间还早,再说他很少主动来找她。
坐下来之后,文洋把一张卡递给她。
“这是?”
“原来我是打算用这个钱扩大店面,现在你有了麻烦,我不能坐视不理,你看看够不够,不够的,我把店面转让出去,先过了这道坎。”
卢笛的眼睛一闪:“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文洋,在哪道听途说说我有什么麻烦。”
“不是道听途说,是我问了巧家的同事,他们说的,那还能有假。你是我这个餐馆最大的股东,有你才有我的今天,没有你,我什么也不是。”文洋说得很真挚。
卢笛把他的卡推了回去:“我不是你店里的股东,我什么时候成你店里的股东了,你不相信我吗?要是把钱给了他们,那就坐实了我的罪名,我以后还怎么在V城立足,不仅是V城,整个天朝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文洋傻了眼,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她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呢。
文洋看着她的眼睛,大概猜到了,她会不会想去请个侦探帮忙调查这个事情呢,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是请侦探也还是要花钱的。
他把卡推到她面前:“调查这个事情也要花人力物力,没有钱怎么行,就当是把你的年终分红提前拿了,收下吧,别推辞了,密码在卡的背面。”
说着他站起身来,招呼服务员结账。
“文洋。”她坐在位置在店里柱子处,进去容易,出来难,文洋是不由分说,强行让卢笛收下了银行卡,卡的背面确实是一个六位数的密码。
当卢笛追出店面时,文洋已经没了踪影。
她摸着后脑勺,纳闷:没道理啊,长胖的大厨师还能跑得比她快。
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卢笛欣喜的一转身,看到拍她的人不是文洋之后,她的脸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那你呢?”谢少卿紧盯着她,他刚才看到她跟一个胖子坐在店里聊天,他从那边绕过来的时候,那个胖子已经不见了,她却在东张西望地找他,丝毫没有留意站在身后的他,这让他多伤心多没存在感啊。
“你现在怎么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也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她听了不舒服,谢少卿对她没有信任感,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可是她并不想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她不知道他听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会生出什么争端来。不如保留一点自己的隐私,这世上大多数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做个贤妻良母,照顾一家老小,她不想,也不愿意,工作很忙,很累,很多委屈,但是每次做好一件事,她能够收获一种成就感,那就是她想要的。
假如谢少卿能理解,他们便能携手,如若不能,可能会分道扬镳。
谢少卿不知道卢笛在面对他时能产生这么多想法,假如他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可能会很高兴。他找到这边来,为的是同一件事。
那次,离开那幢复式楼之前,他发现了问题,磁砖的成色和样式看起来非常普通,他在想:会不会搞错了。巧家对质量要求严格这个他是知道的,再者,这么高的装修款不可能是这么差的配置,心细的他从楼里出来以后,他马上派人去查,不想,还真被他查到了一些痕迹,他过来,正是要给她提供查到的线索。
“跟我来。”
“去哪?”卢笛使劲挣脱他。
“关于你被陷害的事情......”
刚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