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熊了。”卢笛搂着熊嘟着嘴,模样萌萌哒。
见多了她雷厉风行的样子,倒是从没见过她现在这样,她在这个别墅里是她最放轻的时候,搂着小熊毫无形象地盘着腿,嘴里嚼着岳母大人准备的零食。
估计她的同事们见到她这个样子得大跌眼镜了。
但这却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女人,发出慈爱的光芒时最温柔,因为某些人某些事极度愤懑的时候,眼里闪现仇恨的光,或因受到伤害徘徊无助尽是忧伤,努力积极向上时她们的眼里又只有她的目标。
一个女人可以呈现出很多形态。
多个女人也可以呈现出同一形态。
他已经能够看懂她的数据了,谢少卿扬眉笑了,卢笛向他招手:“过来啊,你吃这个。”她把岳母给她准备的东西分给了他。
“你吃吧,我不饿。”
卢笛不由分说的把零食塞进他嘴里。
“岳母大人手艺不错嘛!”得了便宜不忘卖乖,他的卖乖率先收买了岳母大人的心。岳母心情好,又给他拿了一些。
一家四口就在这吃吃喝喝中度过了一整天。
卢父卢母有很多话要问卢笛,当看到他们小夫妻相处融洽时,那些担忧的问题又自动地憋了回去。索性陪着女儿女婿乐了。
这一天,过得很快。
很快到了上班时间,谢少卿不放心她,亲自送她到公司以后,才离开,卢笛回到公司以后,同事们都高声欢呼:“卢总回来了。”
还有个别煽情地甚至掉眼泪,一个同事抹着眼睛委屈地跟她说:“卢总,还以为您不要我们了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卢笛哭笑不得。
还有同事跟她说起了别的事情。
“卢总,新进来一个同事。”
“谁?”
几个同事都摇头,她们不知道那个新来的同事是什么情况,卢笛又问她们:“谁招进来的。”几个同事却用纳闷的眼神看着她:“卢总,这不是您招进来的吗?”
“我在休假,怎么可能招人进来?”
“不是啊。”一个年纪较小的业务员有鼻子有眼的说得真切,“是真的,他是您丈夫的妈妈,哦,是您的婆婆把他带进来的,她说是经过您的同意的。”
“嗯嗯!”其它业务部的同事纷纷点头。
还有一个业务员说道:“他前天进来的,刚来的时候,我们对他都挺好的,要喝水,要借工具,要拿东西,我们都帮他......”后面她却没说出来,卢笛已经听出言外之意来了,她问,“然后呢?”
“他损坏了公司里很多资料。”
另一个人说道:“他偷拿了很多办公用品。”
......
听起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这些小事统统加在一起,那就是大事了,卢笛听他们说这些事情同事们都知道,仅仅是没有拿到现场证据。
这些还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一口咬定是她的婆婆把这个人带过来的,卢笛看了一眼正在那边埋着头不知道在干嘛的年龄大约有接近五十岁的男人,一脸的褶子,额头上刻出一道又一道很深的抬头纹,他的眼睛里闪着一丝邪光。
卢笛并不信命理之说,但是这种面相,很难跟她的婆婆联系在一起,她不相信这是婆婆做的,如果不是婆婆,那一定是婆婆的姐姐,要验证这些很容易,只要打个电话给婆婆问一问那天她在哪一切就都明白了。她没主动打电话,而是发了信息让谢少卿来问这个问题。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卢笛明白了,婆婆的姐姐代表的是她丈夫的表弟的公司在竞争大区总监这个职位,她借妹妹和妹妹的儿媳妇之手来这么一套,目的很明显,安插个人在公司里罢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报告她。
她现在是知道了。
同事们并不知道,如若找个借口撵他走,以他这种穷凶极恶的面相也保不准能做出什么事情,万一伤了她的同事,引出负面新闻,别说竞争大区总监,就是在V城也很难混得下去,前车之鉴的彭总是活生生的例子。
既不能明白的说出来,又不能撵他走,这该如何是好呢。
呆在办公室的卢笛强迫自己定下心来阅完文件之后,脑子陷入了负荷思考,想了很多,也没想到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她父亲打过来了,父亲就是问她是否需要她母亲呆在她身边照顾她:“你身边有助理是不假,当初我的身边也有助理,助理只是做她正常上班的份内工作,照顾我的是你的母亲,你有了身孕,本不该这么操劳,你执意要呆在公司里,那也由你,我想着我这边的工作暂时也不忙,让你妈妈照顾你一段时间吧。”
“嗯,爸爸,我知道了。”
“还有啊,虽然是嫁出去了,有时间还是要常回家来住,知道吗?”
“我知道。”
“好了,就说这些。”父亲匆匆挂了电话。
卢笛放下电话,她又想起了父亲的许多事情,其中一件她是记忆尤深的,那时,她大概是十五岁,父亲得了两块地,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拿到的,父亲的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跑了出来,他说他的一个亲戚要父亲的那块地。
她记得当时,父亲的朋友带过来一对夫妇,男的长得也是像公司里那个婆婆的姐姐带进来的那个穷凶极恶的样子,她多看了几眼,有些害怕,当父亲跟他们谈的时候,她突然窜了进来,她说:“不要把地卖给他们。”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父亲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对朋友一向很仗义,尤其他的这个老朋友,既然是朋友的朋友,那一切好说了,他们不顾卢笛的哭喊,一番高谈之后双方签订了合同。当时,卢笛很伤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情绪那么忧伤,仿佛不受控制,很长时间以后,她都想不明白。直到她的人生阅历变得深厚时,她才觉得她不喜欢那个人的面相,那种面相在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就是这种危险,她的父亲触碰了。
触碰之后仿佛应验了卢笛的本能,后来出现了一系列的麻烦,首先,是买地的人赖金钱账,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写了房子盖好第一层,付余下的尾款。盖好第一层的买主变卦了,鬼使神差的她父亲竟然答应了买主的请求,半年以后再结尾款。
很快,半年过去了,尾款迟迟没有动静,好像没那回事似的,可笑的是,她忙碌的父亲也像是忘了有这回事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截了父亲的生意。
有一次,听到她父亲跟母亲在说这件事情,她听到的被说的那个人恰是当时让她感到极度憎恶的那个人,听到谈论的她冷冷地说了一句: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
好心帮一个人,反而被反咬一口。
换个思维来说,假如救蛇的不是农夫,救狼的也不是东郭先生,而是蛇的天敌和狼的天敌,那么蛇跟狼的下场又该如何?
蛇的天敌有鹰,鹰可以伪装成一个善良的人救下蛇,等到蛇醒了以后对它说完那句话,它立刻恢复鹰的身份,一口把蛇给吞了。
她的脑子一转,想到了如何治婆婆的姐姐给她带过来的这个烫手山芋,她打电话给曹金梅和小蔡,这两个女孩子办事很机灵,曹金梅虽然八卦,但是她懂得分寸,小蔡的心眼很活络,有她协助,可以事半功倍。她把两人叫上来以后,附在她们耳边如此这般地跟她们说了一通话,两个人闭口不说一个字,点头之后从办公室下来了。
刚下来的曹金梅亮了喇叭,“我有个天大的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小蔡跺脚:“卢总说了,这是机密,不可以说的,你想死啦!”
曹金梅忙捂住嘴,嘴里“唔”“唔”地憋不住要冒出来似的,小铃子嘟着嘴:“这可为难死梅子姐姐了,让她有料不能报,有八卦不能说,那可比死还难受。”
曹金梅死命地点头,腾出一只手来朝她竖大拇指,竖完之后又立刻把嘴捂上了,小铃子讲意义,她搂着曹金梅说道:“要不要我教你一招。”
她点头。
小铃子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从一本书里看到的,如果有话一定要讲出来,这个话又是秘密不能让人知道,那可以找一口水井,对着井里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这样即不憋得难受,又守住了诺言,岂不两全。”
这个是他们平常开玩笑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小铃子倒是记得清楚,还活学活用的还给了曹金梅,她原来也只是为了打趣曹金梅,是不指望她能这么做的,不过是一个笑话,没人当真。
不过,有一个人却当真了,这个当真的人正是卢笛的婆婆的姐姐派过来的这个看起来很不友善的男人,他的一双沾着邪气的眼睛扫了曹金梅一眼,小蔡在旁边看得真切,看样子,这个男人把目标转移到曹金梅身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