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侯说了声"好",用力拍了拍方臣的肩头,两人对望一眼,心里都是宽面条泪:要知道跟那两变态学习知识,不被敲爆了脑袋才怪。
"呵,卫东侯,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带两个打手就来黑天鹅城堡。还真不怕咱们审判你这个大叛徒,就地正法!"
一道冷屑高扬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大厅里低低的议论声,徒然降下。
众人目光朝前方大门望去,姗姗来迟的安德鲁着一身灰色滚边大裘,毛皮显然是自己的同类狼毛,也毫不避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那一脸的冷潮热讽,出口的话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刹时间,气氛骤降,火药味渐浓。
卫东侯气息一沉,就想上前争辩,却被北靖一手拦下,低声劝阻。
安德鲁见状,更为嚣张,走到大厅正中,双臂一张,环顾一圈,眼神极是挑衅地直射而来,"怎么,卫东侯,你不敢承认是不是?要不要我把证据都拿出来,让大家审审看。正好现在六大族长都在这里,就算我一人眼拙可能搞错,咱们这么多人总不会冤枉了好人吧!"
他故意弯身一揖,行欧式礼仪,却是满面的嘲讽和等着看好戏。
"让咱们看看,智慧星公爵夫人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德性!哈哈哈——"
卫东侯气得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北靖攥住他的手臂,"卫东侯,他是故意激你,别冲动。"
郎帅开始撸袖子了,"队长,哥们我上去先教训他一顿,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大舌头。"
"等等!"卫东侯叫。
方臣转头看向郎帅,后者已如一道黑光,倏地冲了出去。
但还没近到安德鲁面前五米,就被一道更快的黑光给生生截住,当场打了起来。
拳影掌风,狂劈狠踢,处处阴险,招招夺命,却又同时小心地避开了大厅里华丽脆弱的水晶灯饰,在石壁上攀爬跳跃,追逐拼杀,每个动作又莫名带了几分精致华丽。
几分缠斗仍不分上下,两人也渐失耐心,终于在一个疯狂对掌后各自跌落,划出地面一片碎石痕,倒教观战者们暗暗惊讶。
"够了!都给本王住手。"
北靖上前一步,挥手示意,双方再起身时斗得眼花乱闪,都不得不强压了下来。
恰时,德高望重的长老们终于隆重登长,其中大长老一身绛色华丽长袍,身置最尊贵的位置,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卫东侯这方一眼。
卫东侯伸手想扶郎帅,却被笑着别开说小意思,他目光闪了闪,也没再多说什么。
同时,方臣看到敌对方走回安德鲁身边,得到一抹赞许的笑意,低头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朝地上那垂头跪伏的男人看了一眼。
那男人显然就是此次安德鲁要推同来的替罪羔羊,但他穿着一件大大的斗蓬,又掩着面目,从到场后就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也看不清是何面目。
这时,大长老这方的代言人出面,就繁殖地一事进行了一个简明扼要的说明,话末无非是要在场各大族长做一个见证,对做为欧森一族两大兽人种族之一的首领安德鲁的失职行为,进行一个公开的辩护和审判。
安德鲁一开口,拒不承认自己是事件的主犯,眼神一动,身旁的人就将那穿着黑斗蓬,手脚带着镣铐的人扔了出来,那人面目尽露。
"肖一飞!"
当那人抬头望向正前方的王座时,卫东侯也止不住讶声惊呼。
现场,除了他们这方,其他人并不清楚这其中源渊,倒更让人恻目。
北靖眉头一夹,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流转,却未稍动。
安德鲁冷冷一笑,扬声道,"各位,这肖一飞就是繁殖地事件的最大主谋。他本是由我亚洲探索队在寻找传承者时,偶然出手相救的人类,后主动加入我兽人一族接受了初级兽化,顺利通过融合期。后因他在收集消息方面表现突出,对亚洲大陆的情况又十分熟悉,我才委派他在亚洲这块被麒麟猎人霸占的大陆,建立我们兽人的踞点。成绩斐然!"
"唉,也怪我太过轻信于他。没想到他权欲心急速膨胀,急功近利,想要抓我们自己的妇女婴儿做实验,以换取更大的利益。"
"对此,我做为他的主君负有极大的责任..."
安德鲁很聪明地先认错,打了一番亲情牌博取了周人的同情之后,立马又丢出了一堆糖衣炮弹。
"希望长老会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让出我在欧洲部投资的百分之十利润,做为受难家属们的补偿,以及繁殖地损失的赔偿,同时我族再筛选有等数量的优秀雌性兽人,和男女童,以补充繁殖地的人员素质。"
当然,这所谓的认错、赔偿,也都是为了一个最终目标。
"请长老会能看在我们美洲部也全都是为了欧森一族的生存,为了打破那个该死的末日预言里的灭族危机,一直努力至今,能网开一面,让我和北靖,能再有机会获得与伟大的传承者——智慧星公爵夫人,孕育下一代更强更优秀的兽人的机会。"
彼时,大长老的目光激烈的闪了闪,情不自禁地看了眼跟前的北靖王,华袍下扶着宝杖的手都握出了一把汗。
卫东侯一听,立马吼了回去,"安德鲁,你他妈就编吧!肖一飞再权欲熏心,要同有你的授意,凭他一个才入兽人一族的人,哪里来的实力和人手,突破繁殖岛的防御系统。你当我们这些人都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唬弄!"
北靖也立即表态,"安德鲁,你的证据,不够充分。你刚才说肖一飞掳走妇女婴儿,是为了交换更大利益。我想知道,他这是跟谁做交易呢?不会,刚好就是你吧!"
不愧是一代王者,北靖的一针见血,瞬即让安德鲁也噎了一把,气得抬脚就狠踢肖一飞,肖一飞身子如破布似地滚到了长老们的脚下,呕出一口鲜血就一动不动了。
从审判开始到现在,这人都没有为自己辩驳过一句,仿佛任人操纵的傀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