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别叫,是我,方臣!"
老天爷!您一定听到我的呼唤了对不对,不然怎么刚刚正好就给我送了个老乡呢!
语环可高兴坏了,拉着方臣就问东问西。方臣急忙按下女人不合时宜的唠叨,说先离开小岛再说不迟,现在还在兽人们的范围,要是被发现,那可是全岛出动寻人,麻烦就大了。
于是,有了突然加入逃跑队伍的方臣,语环觉得这次逃跑计划比想像的更容易了。
不过这时候,她已经冻得不行了,虽然全身穿着羽绒服,可是帖身的衣衫不保暖,只是寻常的绵布衫。为此,她已经一路上腹诽了很多遍,话说这些老外的抗寒能力也太好了,好多都是在衬衣外面套件羽绒服或者皮大衣就四处乱蹦了。她过冬时一定要穿保暖内衣,帖身加厚款才行。
呜呜呜,这时候真是无比想念祖国,就算是食品不安全,交通很糟糕,苛捐杂税全球第一,至少像咱们伟大的主席说的,咱们的人民能吃得饱穿得暖啊!在这个发达的资本主义世界竟然让她穿都穿不暖,多差劲儿啊!
总之,金窝银窝儿也没自己的狗窝儿好哇,她就是想回家。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更多的还是被北靖这些日子以来,不断加强的追求方式,还有那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诱惑勾引,更有周围人们不分彼此过份热情亲切的态度,搞得压力太大难以负荷,只想逃。
她当然不可能这就变节了,可是接受了这么多的盛情款待和真情相待,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回报,她就觉得坐立不安。
也许她还是怕,和那些可爱单纯的欧森族人们相处越久,越无法拒绝他们的要求吧!
呜地一声低鸣,船的发动机终于被激活了。
"嫂子,你站我身后。"
语环立即蹲下身去,风雪还是一下吹掉了头顶的帽子,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她咬紧了牙,一迳地安抚自己,坚持到了大陆上,就可以给卫东侯打电话了。她急忙告诉方臣,说她羽绒服兜兜里放着一叠欧元,这也是她借口想给宝宝买东西,专门跟光影使者要的现钱。
这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一直记着卫东侯的手机号码。
小船上一点灯光如豆,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大海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这边大屋子里的人才发现语环失踪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给北靖的短笺,写着: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对不起,我必须回我的家。——抱歉的语环,于寒夜留字。
北靖看完,在手一把将字条揉掉,温和的脸部线条瞬间变得冷硬寒戾,眼角一抹寒光挑出,吓得光影使者和屋内外的仆佣都咚咚咚地跪落在地,全部自责请罪。
冷沉的脚步声,走到了落地窗边,窗外一片漆黑的雪夜,只隐约可见远处人家的星点灯光,眼底黯焰跳动,迅速漫延,却又缓缓消褪下去。
突然,窗边的男人低下头,逸出一声轻笑,又缓缓摊开手,将那小纸笺给铺平,重新叠好了入入进内衣兜里。
回头时,神色恢复如常。
"行了,去找人吧!"
属下们立即应是,屋内很快一空。
北靖环顾房间一周,床头上的半本书还翻开着,正是女人头晚看过的,那枕头上还沾着淡淡的馨香,屋里都是她浓烈而迷人的味道。他深嗅一口,可惜填不满心头无奈的空寂。
话说,语环跟着方臣在海上行了大约两个来钟头,两个人都快冻成冰块儿了,终于踏上了陆地。
谢天谢地时,她爬上码头,就看到有灯光的小木屋里出来个大汉,知道这都是值班守码头的人,就想上前求助,却被方臣给按住了。
但对方大汉已经看到了他们,立即吼了起来,她回应了几声,对方突然回到屋子里拿出了一杆长长的黑管子,在她奇怪那是什么东西时,砰的一声枪响,吓得她立即抱头爬在了地上。
方臣立即冲上前跟对方撕打起来。
呜呜,怎么向她开枪啊,太可怕了,这怎么回事儿了?难道当她是偷渡客不成?可她就一个人儿,哦,顶多算一个半吧,又这么娇小,怎么人都不看清就开枪啊!
呜呜呜,国外枪支管制差啊,太可怕了,果然还是咱们祖国好啊!
很快杂沓的脚步声就朝她奔过来,同时好几只大手抓住她的肩头衣领,把她像小鸡似地提了起来。
语环吓得大叫,方臣被缠住没法施救,一根黑森森的枪管子立即抵上了她的小脸。
刺目的灯光直接射进她眼睛里,她吓理立即闭上眼,对方的大手却扳着她的眼睛不让闭,硬是把灯光射来。她难受地挣扎,哪知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对方竟然一边吼叫着,一边动手扯她的衣服,且还一边跟同伴争吵着什么,可怜双方语言不通,根本没用。
"啊啊,救命,不要脱我衣服!我不是偷渡客,我..."
任她叫唤,身上的英格兰格子羽绒服被狠狠扔进了黑漆漆的冰水里,转眼没了影儿了。
同时不只一只大手往她身上探来,这已经不像是在搜索,更像在性侵。
语环忍无可忍,怒火爆起,控制不住就要出手。
突然传来一道女性的大吼,几只大手主人被冲上来的方臣掀开,语环摔倒在地,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却硬是撑着站起来,抡起拳头对刚才的人又踢又打,又叫又骂。
"嫂子,别激动,小心伤着孩子。"
语环的怒火还没发泄够,在灯光大亮时,对着所有人做了一个全球公认愤怒手式:竖中指!
现场突然一片死寂。
语环又冷又饿又气又怕,心想,这群该死的洋鬼子终于知道怕了啊!心里开始对自己的莽撞有些后悔了。
正在这时,一串有力的脚步声从木桥另一头行来。
语环抹着一脸的泪水和汗水,回头看着已经不知飘哪去的羽绒服,欲哭无泪了。
来人见状,淡淡的声音里满是嘲讽,"玩够了吗?"
语环浑身一震,眯眼看过去,北靖风尘仆仆而来,颀高的身形穿着一件黑色毛皮大衣,长长的滚边毛领掩着一张略有些苍白的俊脸,目光又亮又锐,盯得人浑身发怵,可她心里却莫名一松,对情况的紧张不安都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