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环看着母亲轻易适应现代生活的模样,很高兴,陪着母亲一起做家务,弄晚餐,等着男人们回家。
做菜时,语环意外地发现了从不戴手式的母亲,竟然戴着一个很是华贵、模样古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代玉镯子,就问了来由。
谭晓敏笑着,说,"这是你爷爷送给我新妇礼,整整一大盒子手式呢!件件都很贵重,我听你奶奶说,那是屠家专门留给长房的,却传到我这里来了。太贵重,我都不敢戴。你爸说在家里戴着给他瞧瞧也是好,所以我就..."
语环听后,心头一下释怀了。爷爷若真不喜妈妈,也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传家宝给了母亲,大可以早就给大婶。
"环环,你以前真没说错。你爷爷看着是严肃,其实和你奶奶一样,心好。其实也像你爸,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这些金银手式,也都是老人家的心意。回头,你去选两件儿戴上。你也有些日子没去看他们了,要不这个周末跟我一起去?"
既然现在误会解除,语环自然乖乖应下了,"好,妈!"
这晚吃完了饭,众人便到两家相连的园子里游玩,两个小宝贝淘气得很,满圆子窜,卫东侯在后面追闹,园子里笑声嚷嚷,好一派天伦之乐。
恰时,语环看到天上飞过的哨鸽,不由异道,"怎么只有那么几只哨鸽了,我记得每年冬天这时候,鸽子特别多的。该不会是...卫嘉熙,你给我过来——"
老人们都在笑,以为这哨鸽又是小熙那只馋鬼给抓下来吃了,又是好一阵儿闹腾。
谭晓敏却别开了脸,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夜里
谭晓敏悄悄推开了屠征的手,披起单衣,下了床。她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悄悄转开了门把,出了卧室。
那时,本闭着眼的屠征,也睁开了眼。
谭晓敏走到楼下,目光迷茫地看了看窗外,静悄悄的隆冬深夜里,只闻呼呼风声,无一丝虫鸣活物声。
她目光一闪,似有红光从那眼底划过,转头直直走向了匿大的厨房。
她脚步利索,动作熟悉,一把拉开大大的三层冰柜,从下层的冷冻室里,拿出一块冻得满满都是白色冰渣的猪大腿,透过白霜,还能看到里面一片红腥腥的血肉色。
猪大腿还跟另一块肉连着了,她玉手一扳,轻松地就把那块肉给扳了下来。
好饿!
映着猪大腿肉的眼眸,一下涌出浓重的腥红色,反映在白亮的金属帖饰上,正正印入屠征惊愕深凝的眼。
没有再多的犹豫,红光灼闪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渴望,嘴一张就照着大腿咬了下去,那张大的嘴里,尖利的犬齿森森突出,又尖又长,轻松地就把冰霜撕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肉。
咔嚓,咔嚓,咔嚓...
深夜里,在没有外人的大房子里,女人抱着生鲜的肉肉吃得欢畅而满足,吃完之后,似乎仍觉得不够,又从冰箱里翻出一块,埋头大吃。
那时,屠征静静地站在楼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那深深的目光,不断紧缩着,映着那张灯光下变得惨白青紫的娇容,剧烈颤抖。
晓敏,我的晓敏...
隔日
屠征起床时,谭晓敏也醒了,也要跟着一块起,便被屠征按下了。
"晓敏,现在还早,今儿早上我安排了急训,要赶着过去,你再多睡会儿。"
军人的时间本来留给家人的就不多,近日屠征为了自己天天留宿家中,抽了不少时间陪她已属特例中的特例。谭晓敏知道其中不易,便也乖乖点了头,躺了回去。
屠征眸底滑过一片温柔,低头吻了吻谭晓敏的额头,看着立即羞涩嫣红的面容,心中起伏,按了一按,方才起身迅速离去。
谭晓敏又睡了一会儿,却总是浅眠,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眉间深锁。
好不容易熬到天大亮,这北方天又亮得早,也才不过六点。
她蓦地从床上坐起,翻被子下床,鞋也没穿,就冲进浴洗室,对着整面墙的镜子,睁大了双眼瞪着镜中的女子,娇靥十年如一日,只是曾经的青涩如今也换染上了新时代的风貌。
她捞起前几日同女儿一起去烫过的卷发,转头一看,雪白的侧颈上不知何时竟然生出青灰色的斑片儿,吓得她扒下肩头,再转身对镜一照,那青灰色的斑块沿着侧颈下方还有几块更大的斑块已经呈现深青泛紫,甚至已经隐隐地突出,有些溃烂。
她抖着手用指尖一碰,啪啦一声,掉下一块血肉来,露出肩背骨。
"啊——"
"妈,妈?"
语环一大早吃了饭就跑到隔壁找母亲,因知爷爷奶奶都认可了母亲,心里特别高兴。趁着她难得空出的小半天假,就想跟母亲多交流交流,买些适合老人家吃的东西,去九龙山上看看老人家,以表歉意。
她叫了半晌,见没人应,便自己推门进去了。
大门经刑战特别设计过,他们自家人都可以随意进出。
语环忽然童心即起,就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大眼转了一圈儿发现母亲果然在厨房里,便摸了进去,就看到母亲正在杀鱼。
空气里有种浓浓的腥咸味儿,她觉得腥味太重,但也没特别在意。
猫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做出一副吓人状。
哪知当她正要发出大叫声时,霍然发现母亲似乎正在啃食刚刚宰下的鱼,反被吓了一跳。
"妈,你在干什么?"
语环奇怪极了,绕上前要看。
谭晓敏眼底滑过一抹迷茫色,却是下意识地将手上的东西扔进了肉堆里。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也不叫一声。可吓死我了!"谭晓敏拍着胸口,伸手指了女儿的脑门儿子。
语环的表情却没有变化,更是怪异地瞪着母亲,也伸出手到谭晓敏唇边,迅速刮下一块碎肉渣子,"妈,你嘴上怎么会有生肉屑?这个,好像就是鱼。你..."
谭晓敏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慌乱,眼神埋了埋,立即抬袖把嘴擦了擦,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转头一边收拾案板上的生鲜肉,一边说,"我还不就是好奇。你和你爸买了那么大一冰箱的肉食,好多我都没见过。这拿出来几块,瞧着白白的,上面写着什么鲨鱼肉,我活了这些年还真没听说过有人会吃那种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