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几人个个倒抽冷气。
如果这一掌击在脑袋上...
"你看看,这人脑袋硬还是这树硬?"大嗓门得意地拍了拍剩下的半截树桩,嘿嘿笑道,"我一掌拍一个,来十个我就拍十下,不用多大会儿功夫就全给解决了。"
"不跟你这蛮牛讲道理。"那男子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入了车内。
车内似乎有人在笑,接着便有人探出身子来跟那大嗓门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大嗓门甚是无趣,便走到一旁去练把式。
那人转过脸来朝大嗓门笑了笑,便回到车内。
远处的几人蹲不住了。
"头儿,我看见了,还真是王爷要找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也看见了,就是他!"
声音里都是掩不住的兴奋。
"别吵,你们想让他们发现吗?"守将忙将他们喝止,再提心吊胆地看向那个大嗓门,却见他已完全陷入忘我的境地,练得那叫一个起劲。
悬着心这才放回肚子。
"头儿,那人的武功这么高,我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啊。"从最初的兴奋中醒过来,其中一人苦着脸低声说道。
那守将皱着眉,心情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思索了片刻道:"你们几个留下来守在这里,千万别让人给跑了,我回去禀报王爷。"
脸色更苦,连声音都是苦的,"头儿,万一我们被发现了,脑袋可就成西瓜了。"
守将大为光火,"这么胆小,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众兵士噤声。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蹲守在这里,等我带人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只有树叶沙沙之声,偶尔有怪异的鸟叫声响起,在沉沉的夜里显得尤其毛骨悚然。
马车那边渐渐没了声息,似乎都已睡下,连马也低着头陷入将睡未睡的困乏之中。
不知谁的肚子里发出一阵空鸣声,其他肚子也象是有了感应一般,纷纷跟着响了起来。
"头儿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有人捂着肚子忍不住小声抱怨。
想起刚才马车那边烤得流油的山鸡,鼻子里似乎还充盈着那股诱人的香味,禁不住口水就流了出来。
抹了一把嘴巴,肚子更饿了。
"该不会是把我们给忘了吧?"一人不确定地问。
"不可能。"另一人立即否定,"这么大的事,头儿怎么可能忘。"
"唉,不管怎么样,头儿肯定不会象我们这样饿肚子。"一人揉着阵阵作响的肚子,砸吧着嘴,"本来今晚还打算下馆子去吃红烧肉呢,这下也吃不成了。""别美了,还红烧肉,现在能给我个白面馒头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你们别说了,越说越饿。"
林子里又静了下来。
过了一阵,忽有人直起身子来,"你们听,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一人已熬不住睡意想睡觉。
"有声音,我也听见了。"另一人抑制不住兴奋道,"是马蹄,是马蹄声。"
几人顿时清醒,屏着呼吸听了片刻,精神立即恢复了过来,饿也不觉得饿了,"一定是头儿带着人过来了。"
马蹄声毫不顾忌地一路冲了过来,打破了夜的宁静,惊起林中飞鸟,也惊醒了马车内的人。
里面的人立即披着衣衫走了出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四面包围过来全副武装的上千名士兵,而林中已被无数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
从马车内走出的人面色苍白,望着一人从士兵中缓缓出列,头戴金冠,紫色蟒袍,面相威严,一双炯目正笔直地定在他身上。
"果然是你!"马背上的人倨傲地抬起下颌,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来回,之后一挥手,"来人,将他拿下!"
"怎么,皇叔还想将我关到密室里去?"苏屿眸光淡淡,"还是要定我一个冒充国主图谋造反的罪名?"
成王沉沉一哼,"本王看你是冒充国主上瘾了,临死还不知悔改。"
"是么?"苏屿抬起手来,将手里的东西晃了一晃,"皇叔看看,这是什么?"
火光明亮,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被晕染上一层金色的釉彩,而那手中之物,更是令成王瞳孔一缩。
巴掌见方的玉石,在火光下散发出柔和温润的光泽,上面盘踞着的五爪金龙形态逼真,昂首冲天,一看便知是一国之主才能拥有之物。
玉玺!
"这件东西是..."
"皇叔想说这玉玺是假的么?"苏屿先发制人,截住了成王的话。
"玉玺?"后面顿时一阵惊呼。
作为底层的士兵,哪里会有机会见到这种象征皇权之物,如今亲眼见到,无一不感到震惊。
但有少许军职较高的,心里已起了疑惑。
国主虽不理朝政,但多少还是远远地见过一两次,那般出色的容貌与气度,见过了就很难忘记,眼前这人先不说这容貌是否有假,但这与生俱来的气度是很难模仿得出来的。
而且,这玉玺是国宝,一看就非凡品,看着不象是假。
但疑惑归疑惑,毕竟都是成王的心腹,他们只有唯命是从。
成王抿了唇,道:"真正的玉玺在国主手中,你一个假冒之人,又怎可能会有这至尊宝物,不是假的难道还能是真的不成?"
苏屿象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眸光依旧未有丝毫波动,"那么,就请皇叔看一个人。"
一名高大的男子从马车后现出身来,将手中之物重重扔在地上,地上传来一声闷哼,而发出声音那人身上所着的明黄色衣袍却令在场所有人大惊。
国主?
居于深宫中的国主怎么被人掳到这里来了?
成王脸色一变。
"皇叔是不是想说,这人你也不认识?"
成王抓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骨节发白,手背青筋暴突。
那人趴在地上直哼哼,双手被绳子反捆在身后,嘴巴里又似乎塞了什么,被这么重重一摔,那身子骨便再也直不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