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凰谋:骗妃入帐 > 第214章 不争(1)全文阅读

事实上,那水晶球确实存在,只不过发现了它的不是楚清欢,而是她自己,并且在那一天,她遇到了那个男子,有着一双沉静如镜湖,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眼睛的男子。

她想要那个水晶球,而他也对它势在必得,不可避免的,他们发生了争夺。

那个晚上的风是如此凛冽入骨,她的心也象是被掏出了胸腔,坠入极北之地的冰雪中。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却永远失去了那个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而在同一天,她也失去了楚清欢。

她不止一次想过,她当时失去意识之前是抱着那个水晶球的,之后又有了重生,那她可不可以认为,这冥冥之中的安排与那水晶球有关?若她找到这个水晶球,是否有办法回到过去,回到那一切都未发生之前?

如果可以,是否意味着那个男子就不会死?

"嗄嗄"轻响,是机括转动的声音,她尚且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那边墨迹已爆出一声惊呼,"主子,这,这不会就是那什么'天眼';吧?"

她骤然转身,那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案上,一道晶莹华灿之光正徐徐升起,那圆弧通透的晶球在夜明珠照耀下流光璀璨,生生灼伤了她的双眸。

时隔这么多年,她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它。

墨离将手从书案的砚台上收回,澄澈的眸光已如幽潭般深邃,眸底深处幽暗深沉,久久凝着那晶球未语,未动。

墨迹已兴奋地将它捧在手里,咧着嘴笑,"得'天眼';者得天下,主子,咱得了这'天眼';,以后这天下就在主子手里了。"

"是否是'天眼';,谁也说不得准。是否能得这天下,更不可知。"墨离凝视着这华光莹莹的晶球,眸色难辨,语声低沉,"不过,这件东西,确实是我所要的。"

"既然是主子想要的,那就更应该拿走了。"墨迹毫不客气地就要往怀里揣。

"慢着!"宁天歌将手中札记放回原位,缓步走了过来,神情平静如水,眸心处却有如针芒一般灼然的光芒。

她从墨迹手中取过晶球,于掌心中慢慢摩挲,看着它缓慢而清晰地吐字,"这件东西,你不能拿。"

"为什么不能拿?"墨迹不以为然地想要从她手里抓回来,"反正这里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吧?再说了,这是主子要的东西,更要拿走。"

"拿,是要拿走,不过..."她低垂着眸,攥紧了手中的晶球,没有去看墨离,淡声道,"这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因此,恕我不能给你。"

最后一句,却是直接对墨离所说了。

墨离望着她的眸光倏忽幽沉,双唇轻抿着,眸色更为浮沉。

"什么,你想要?"墨迹大叫,着实大感意外,"你,你不会也想要这个天下吧?你一个女人,要天下干什么!"

她将晶球笼入袖中,淡然道:"无关天下。"

"既然不关天下,那就把这东西还给我家主子。"墨迹剑眉一拧,已然犯了脾气。

"恕我,不能。"她再一次清楚地给出肯定答复。

"你!"墨迹大怒,"好你个宁天歌,亏我家主子这般待你,你却要与他抢他想要的东西!"

不待她开口,他猛然抬手,手指成爪抓向她那只握着晶球的手。

宁天歌足尖一点,身形陡然往后退出数丈,"我不想与你动手。"

"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把东西还给我。"墨迹倔脾气上来,哪里管自己是否是人家的对手,纵身扑将过去,手中已凝了八分内力。

"住手!"但听得墨离一声沉喝,风声划过,墨迹腿弯一阵酸麻,险些扑倒,而地上"嗒"地轻响,一枝毛笔落地,又顺着去势滚出老远。

"主子,你干嘛阻止我?"墨迹不甘地回头。

墨离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宁天歌,缓步走向她,在她三步之距站定。

宁天歌静静地回望着他,不是未将他在看到晶球之后眼神的变化看在眼里,不是不知道这"天眼"对大权在握之人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能给他。

只是,他如今的眸光,深沉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对不起,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跟你争,但这件不行。"尽管声音平静,但已难免带了丝苦涩的味道。

她从未想过要与他争什么,可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

"天歌。"他低沉地唤了一声,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件不可以。"

"墨离,我知道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天下所有掌权者,'天眼';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掌心中的晶球往外沁着柔和的凉意,宁天歌却觉得无法用身体的温度将这种凉意驱除,但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我曾说过,我会助你得到那至尊之位,你想要这天下,我一样会助你。但是,这件东西,我必须拿走。"

墨离双眸微微眯起,眸心中似乎有锐利的光芒瞬间闪过,却又渐渐归于沉寂。

"你以为,我要'天眼';是为了得到这天下?"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接近于自语,神情亦有些许的飘忽。

不过一瞬,他已恢复如常,眸光清越又深幽,"告诉我理由,一个足可以让我放弃的理由。"

理由?宁天歌心底泛起一抹苦笑。

她确实有理由,可这个理由却无法说出口,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接受。

"以后若有机会,我定然会告诉你。"她淡然而语,眸底深深。

拒绝也好,敷衍也罢,他要如何认为意义不大,这话一出口,在他眼里总归是她不肯说。

墨离笑了笑,竟有丝自嘲的意味,"我原以为,你虽未完全对我敞开心扉,至少不至于生分到这种地步,却也不过是我自己认为而已。"

她微微别过脸,望着角落里熠熠生光的夜明珠,一股涩意自口中渐次漫延。

纵有万般苦衷,终究他不知,而他,又何尝不是因为这"天眼"而对她有了疏冷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