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语琴因为不满自己的境遇,在祝老爷面前好好的闹了一场,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再次被送回了庄子上,当消息传到祝语蓉的耳朵里时,祝语蓉却并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的谨慎小心起来,因为在祝语琴的身上,她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必须是处处小心的,如果行为稍有偏差,最终导致的结果就会像祝语琴一般,被远远的送走,名为在庄子上养病,实为软禁,这一生恐怕都走不出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祝语蓉每日里除了早上随祝夫人学习治家方略和为人处事的方法,以及世家同各个阶层之间交往的礼仪之外,剩下的时间不是同李嫣然一起研究当日所学,就是闷在房里练习练习琴棋书画不至于荒废,或是做些刺绣之类的消遣,真的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年,转眼间离她及笄的日子只剩两月有余了。
这段时间祝老爷和祝夫人可以说是疲于奔命,忙于应酬,周旋在皇室和各大世家之中,原因不外乎当年祝老爷和祝夫人所承诺的,将在祝语蓉的笄礼上公布她将**罢了。
因此,皇室和各大世家都使出了各自的手段和人脉,有出动官面的从属来联络祝老爷的,也有走夫人路线来公关祝夫人的,总之,无论是皇室还是各大世家,都没有动用手中的权势,而是使出了五花八门,各显神通的手段。
因为无论是哪一方都想娶到当今文坛领袖:祝文昊,祝老爷和当今女子心中的圣人:祝大家,祝夫人的嫡女,且不说祝语蓉爹娘的名头摆在那里,就单单是祝语蓉当代才女之首和当代贵女典范的名头,就足够吸引皇室和各大世家来争相求娶了,更是因为这种势头,使得皇室不得不放低姿态来正正当当的求亲,而不是一纸诏书了事,毕竟皇家并不是完全凌驾在各个世家之上的,更多的是互相依附的关系,所以在此事上只能与各大世家公平竞争,不然,日后恐怕会落个逼嫁的名声,从而同世家间产生隔阂,不利于当下的局面。
可偏偏在此时,当今圣上景帝圣体违和,景帝恐自己时日无多,已经召了几个老臣进宫草诏,其中就包括祝语蓉的父亲,右相祝文昊在内,眼看着两日过去了,可祝老爷却还没回府,祝夫人每日里是焦急不安,唯恐景帝借故,对祝老爷施加压力,最后迫得祝老爷不得不答应太子的求亲,那样的话,一旦嫁入皇家,女儿这一生恐怕就永无宁日了。
祝语蓉眼见祝夫人这两日焦躁的吃不下,睡不安的,就想着怎么开解开解自己的娘亲,正巧适逢这日正是三月十五,便在早晨向祝夫人问安的时候,提起今日是十五之期,请祝夫人同自己一道去普济寺上香,顺便替父亲问个平安。祝夫人欣然应允,她也想去上个香,最起码能够求个心安。于是便吩咐管家备车,准备上香的一应事物。
祝管家得到吩咐后,没用半个时辰就将上香的各项事宜安排妥当了。其实,因为府里的女眷们基本上逢初一、十五的就会去普济寺走一遭,所以一应事物都是平常备好了的,即使像今日夫人这种突然之举,祝管家应对起来也是有条不紊的。
因是十五之期,所以马车在往普济寺的一路上是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方才驶到山门下。马车停稳后,祝语蓉戴上帏笠,搀着祝夫人步下马车,带着几个丫头仆妇一起向寺中走去。
祝夫人等人虽未表露身份,但迎客僧眼见这些女施主是从带着祝府标记的马车上走了下来,且当先两位女施主一路行来举止雍容,气度华贵,再加上近日来,祝家小姐将在笄礼时选婿的传闻甚嚣尘上,看看眼下这个搀扶着那位夫人的少女,虽说戴着帏笠,但帏笠上的白纱下那若隐若现的芙蓉粉面,当下就明白来人恐怕就是祝大家和祝府的大小姐了,于是赶紧上前稽首一礼,道:
“阿弥陀佛,敝寺今日不知祝夫人携小姐到来,有失远迎,请二位女施主勿怪,贫僧这就为二位女施主通禀敝寺知客方丈前来,请二位女施主随贫僧一起先到客堂歇息,待知客方丈到来再陪同二位女施主一起至大殿上香,不知施主意下如何?”迎客僧说着看向祝夫人问道。
“如此甚好。”祝夫人说着就在祝语蓉的搀扶下,随着迎客僧向内殿走去。
刚在客堂坐下,便有小和尚前来奉茶,紧接着,就听到:
“阿弥陀佛,不知祝夫人前来,老衲有失远迎,还请祝夫人勿怪。”话音未落,客堂中便走进了一位须眉皆白,但身形魁梧的老和尚,一身住持的服色,更衬着一双仿若洞彻世事的双眸,在同祝夫人稽首施礼的同时,还微不可查的扫了祝语蓉一眼。
“大师不必多礼,我等原本今日里来的有些仓促,未能通知贵寺,实是失礼至极,却不想竟然劳住持大师亲至,小妇人实是愧不敢当!”祝夫人一边还礼,一边轻声说道。
祝语蓉一边听着祝夫人同住持大师交谈,一边拿着杯盖轻抚着手上的茶盏,同时心里琢磨着住持大师刚刚看向自己的那一眼,究竟是何含义。尤其是刚刚住持看向她的那一瞬间,令她无端生出一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仿佛自己心底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在住持大师的那一眼看来的时候也是无所遁形的。
按说她到了这个时代已经九年的时间了,期间也随母亲来过几次普济寺上香祈福,但却因缘际会,从未与这位外界盛传法力无边的住持大师碰过面,不想,今日临时起意的到来,却遇见了这位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在祝语蓉想来,高人也许是,就凭刚刚住持大师看自己的那一眼,恐怕这位大师就不简单,可世外这个词,祝语蓉却不觉得。主要是世外高人不都是隐而不出的嘛,常人往往是寻而不得,求而不见,可这位住持大师却总是频频的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这不,正抢了知客方丈的差事,接待当朝权贵的家眷呢嘛!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住持大师高声笑道:
“哈哈哈…,小施主可知佛家何为入世,何为出世?”
祝语蓉一下子被问懵了,这老和尚刚刚不是正同母亲讲演佛法呢吗,怎么会突然冲她来了这么一句呢?再加上她对佛法一向不感兴趣,仅有的一些了解还是前世在论坛里看人家的争辩得来的,按她平日的行事,此时是应该藏拙不答的,致个歉,施个礼也就罢了,可不知今日是怎么的,很有一股回答问题的冲动,当下便施礼回答道:
“请大师恕小女失礼,小女认为佛家出世即为遁入空门,斩断尘缘,清心寡欲,万事皆空。入世是为佛门中人步入凡尘俗世,宣扬佛法,弘扬教化。此为小女浅见,当有不足,请大师指教。”
“阿弥陀佛,好一个弘扬教化,小施主当真是慧根不浅呐!不知小施主可知何谓小乘佛法,何谓大乘佛法?”住持大师笑眯眯的抚了抚胸前雪白的长髯,接着问道。
祝语蓉一听,忽然想起了西游记中唐僧不就是因为东土大唐只有小乘佛法,没有大乘佛法才踏上了西天取经之路吗,取的真经不就是大乘佛法吗?依稀记得小乘佛法和大乘佛法的区别,便踌躇着道:
“请大师见谅,小女未曾精研过佛法,只模糊的知道,小乘佛法讲求出世,讲求达到物我两忘,身外无我,我亦无我,无我无常,最终渡化己身,追求的是自我解脱。大乘佛法讲求的是入世,通过入世修行,弘扬佛法,渡化众生,使众生摆脱苦难,最终能够涅磐成正果。简单说就是,小乘佛法是为渡己,大乘佛法是为渡人。其他的小女就不甚明了了,请大师指教。”
“呵呵…,小施主说的好啊!那么小施主刚才心中的疑惑可有解答?”住持笑眯眯的继续问着祝语蓉,好像不把祝语蓉问住就不甘心似的。祝夫人在一边狐疑的看看住持,再看看平日里对佛经碰都不碰的女儿,实在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女儿能说出这么一番佛偈来。
祝语蓉正低着头等着听住持大师对自己的一番言论的批解,却没想到批解没听到,反而听到了这么一句让她出乎意料的问话,再一联系之前自己在肚子里对老和尚的腹诽,和刚才的这番对话,不禁毛骨悚然起来,这说明老和尚分明是知道了自己暗中的心思,才问出了这些问题,让自己知道他是来入世渡化众生的,难道老和尚会读心术不成?想着,祝语蓉不禁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住持大师。没想到住持大师却捻须笑道:
“小施主,慧根深重啊,正如你心中所想,老衲正是入世修行来渡化世人的,而今日老衲就是来此与小施主结善缘的,这串菩提珠,乃是老衲皈依佛门时,师父所赐之物,今日就送与小施主傍身,小施主须贴身佩戴,他日定能为小施主消灾解难,阿弥陀佛!”说着便将手中的一小串佛珠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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