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韶未婚,是张家的独子。她离了婚,带着一个小孩子,虽被认为义女,却也是个外人,虽然这样想真的很伤张爸张妈的心。
却是事实。
她会好好衡量一下目前的情况,再做决定,一个大家都不会太难过的决定……
“大哥,安理看到这么多礼物一定会抱着你亲个没完。”
黑色房车,简子南开车,拓拔残坐在副驾驶坐上,而后座,是佟笑礼和……呃,将他挤得已经没有办法动弹的礼物,早在三天前,拓拔残便准备要来花其镇了,不过……为了给安理挑礼物,他可是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看在简子南和佟笑礼的眼中是比三姑六婆还要婆妈,每样小东西,不都是一个样的嘛,他却拿在手上前看后看,一问再问,最后,确定安理会喜欢才买下。
他是拓拔残,却也不是,这几年来,安理已经磨掉他不少的本性,还是雪歌……现在的拓拔残一站出去,当然……看看站在谁面前,当拓拔残在雪歌和安理的面前,迷天盟盟主的形像?怕是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佟笑礼一再的苦笑,早知道他就自己开车过来了。
以前是怕雪歌为难,浩浩荡荡,三个人就三辆车,就是爱显罢的人,今天……他一路上都处在后悔当中。
早知道,他就跟子南换一换,噢……他的腰,快动不了了。
黑色房车,下了高速,直往花其镇开去。
一路上,简子南一个字也不曾开口说过,他聪明的闭上嘴,省得惹来笑礼更大的怒火。
公司早已稳稳当当走上正道。
现在,总裁大人就是在花其镇住上个一年半裁,相信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若真有问题,远程控制也是一样,事实上,这一切,拓拔残是打算长住了,不过,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因为雪歌那边,这几年来,早就备得差不多了。
进入花其镇,车速慢了下来。
“张伯张妈真是有福气,以后,有雪歌这样的媳妇,还有安理这么可爱的现成孙子,啧啧,我都想跟张伯张妈换一换了……”
“可不是,雪歌早就是张家的一份子了,以后都留在张家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举韶也老大不小了。”
“好几年了,虽然雪歌的前夫来来回回,却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看哪,他们的缘份大概也就那么多了,不如,我们去赚杯媒人酒喝喝,这现成的姻缘,不促成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对对对……也算我一份……”
闲言闲语,一句不少的钻进拓拔残的耳里,越听,他的眉头越皱,越听,他的脸越黑,越听,他的拳握得越紧。
“快点……”,蓦然转头,突来的命令让简子南立刻加大油门,朝着张家而去。
车才刚停稳,拓拔残已经下了地,气势汹汹的朝着雪歌的屋里去。
熟悉的客厅,熟悉的摆设,却坐着一个拓拔残不熟悉的人。
“爸爸……”,坐在客厅沙发吃东西兼看电视的小安理一回头,看到直挺挺立在那里,正凶恶瞪着安理身边那个陌生男人的拓拔残时,小安理放下手里的吃食,朝着拓拔残飞奔而去。
低下了头,展开双手,将飞奔而来的小家伙举抱了起来。
脸上黑沉的表情稍稍的缓了缓。
“安理乖不乖。”
“乖。”
“有没有想爸爸。”
“想。”
有问必答,而且绝对是非常让人满意的答应,小安理还附上表情,点着小脑袋,“礼舅舅,南舅舅也来了……”抱着拓拔残的脖子,小安理看向后面,两个舅舅手里抱着好多东西呢,“是礼物,是礼物……”,小安理眼儿盯着两人抱满怀的礼物大叫着,“爸爸,是给安理的礼物吗。”
“是是是……”,佟笑礼对着安理做了个鬼脸,小家伙满三岁了吧,日子过的真快,好像昨天还是一个只能抱在手上,只会傻呼呼笑着不会说话的小鬼头,才多久的日子,他就长这么大了,看来,他们真是老了,“安理要不要开始拆礼物。”
“好。”又是好大一声,不过拓拔残没有将小家伙放下,抱着他,步向沙发,黑眸,凝着张举韶。“你是谁。”
张举韶立起身,看着拓拔残……刚刚安理那声爸爸,就足够让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了,拓拔残,雪歌的前夫,安理的父亲。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到花其镇来住上一段时间,美其名是看望安理。
实际上,也只是打扰干涉雪歌的生活。
“我是张举韶,雪歌的义兄。”
拓拔残冷冷的凝着张举韶,那眼神,活视看着他的杀父仇人一般,久久才移开,“安理,妈妈呢。”
“妈妈生病了,在睡觉觉……”,一说到雪歌,小安理的表情搭拉下来,小手指着卧房,妈妈生病了,好痛好痛的样子。
“乖,在这里跟礼舅舅和南舅舅拆礼物好不好。”
“好。”
放下安理,拓拔残大步进了屋,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让姓张的男人这样理所当然的登堂入室了吗?
刚刚在外头听到的闲言闲语还清晰的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推开门……不自觉的,他的动作变得轻柔,而后,将门带上,与客厅完全阻隔,雪歌躺在床上,原本白净的小脸,更显得苍白,她的身体不适……
这个念头让拓拔残握紧了拳,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要死要活的呆在花其镇,回到南部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让她一个人生病了,只能躺在床上。
一步一步,他靠近床上,坐在床沿,大手,轻柔的抚上雪歌的额,正常温度,没有发烧,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
“嗯……”
外来的干扰,让床上沉睡的人儿,微微的皱了皱眉,轻声呻吟,不安稳的转了身。
“雪歌,有没有看医生……”,他的声音很小,想要告诉她,却又怕惊醒她,蹙着浓眉,他完全忘记,这里是张家,张伯张妈是雪歌的义父和义母,又怎么可能任由雪歌生病而全然的不去管她呢。
如薄扇般的大手,罩住了雪歌的半边脸,她的脸很小,真的很小……
迷迷糊糊,雪歌被人唤醒,清眸微微睁开一条缝,是拓拔残熟悉的脸,轻哼一声,她再度闭上眼。
“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哦……”轻喃细语的,如同安抚小安理一般。
拓拔残收回了手,静静的看着她,如她所愿,他没有再吵她。
她想多睡一会,便让她再多睡一会。
客厅里……
小安理时不时的高声尖叫,拓拔残的唇边,扬起淡淡的笑,很满足……看来,小家伙很喜欢呢,也不枉他花心花力的去精挑细选。
若是平时,拓拔残定然是在客厅中与安理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今天……
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她……
这么多年来,她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他甚至已经忘记,她曾经真的有生过病吗?现在……她是不是很忙,很辛苦?才会病倒?
黑眸,猝然暗下。
她可以不需要辛苦,不需要忙……从今往后,他都不会让她再去忙,要忙,也只能忙安理的事,和他的……
是的……
今天路上听到的一席话,让他的心,整个揪了起来,似乎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正在来回无情的拉扯,很痛,很闷……
这种感觉,他是陌生的,三十几岁的人,不全然的无知,他,想要留住她……
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或许曾经他不明白那种感觉到底代表着什么,他更明白自己的性格中,有一部分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得了的。
霸道……
他也曾认为自己不放过雪歌,全然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和好面子的原因。
如今看来,不是……
在他的心里,佟雪歌的印象越来越清晰,无论他如何的想甩掉,仍是途然,尽然如此,他何不顺着心而行。
抓住她,他们可以再结一次婚,让安理可以每一天都呆在父母的身边。
一个小时后,雪歌才醒过来。
拓拔残就这么在她的身边坐了一个小时,眼儿微微睁开,再度浮现的熟悉面孔让雪歌惊怔的微张的嘴儿,半晌合不扰。
刚刚……
她不是在做梦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
“躺下……”,拓拔残压下她想坐起的身子,“刚到不久,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笑礼去请医生过来。”
不舒服?医生?
雪歌的脑袋又开始有片刻的打结,她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干嘛要看医生?
“我很好啊……”,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大病小病很少会找到她身上来,而且,她每天坚持散散步,对身体也很有好处。
“好。”拓拔残眯了眼,大手自然的上前,捧着她的小脸,“脸色这么苍白还能好到哪里去。”这女人,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刚刚安理告诉我,你是因为生病才会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睡觉。”要是她好好的没病没痛,是绝对不会躺在床上浪费时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