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的大街上原本人头济济,却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一只雪豹的出现,使得原本就嘈杂热闹的大街上更是变得愈加的拥挤不堪了,人们都争着来看这个奇特的组合。
江絮对这样的情形起先还有点不自在,后来发现,只要身边带着阿虎,每到一处,这样的情形就必然出现,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意了。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和陌生人在路上挤来挤去的了,因为人们都会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了宽敞的道路来。
无视着人们或好奇,或诧异的眼神,江絮在街上寻找着可以投宿的地方,从上一个城镇过来,已经走了三四天了,他们一直是露宿在外的,好在现在仍是夏季。可素来好洁的江絮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可带着阿虎,之前的投宿经告诉她,但凡是大些的客栈肯定是不敢收住他们,所以,路过大街上看上去又大又豪华的客栈时,江絮连眼皮子都没抬就过去了,直望那城内角落偏僻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一些好奇的小孩一路跟在他们身后,其中一些胆大的小孩,想乘机摸一摸阿虎的尾巴,结果,被阿虎回过头来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嘴里还发出警告的呼呼声,吓得那些个顽皮的孩子刺溜一下就躲的远远的。阿虎从鼻子里呲了一口气,很不屑的昂起了头,真是些小P孩!
“阿虎,莫要顽皮!”江絮拍了拍阿虎的头,警告了它一下。阿虎昂着的脑袋垂了下来,切,这能怪我么?谁让那些个P孩想招惹我来着的!
离开了喧闹的大街,江絮他们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街上,只见这里家家都紧闭着大门,门前还都挂着两盏灯笼,大红色的门,漆的亮亮的,与其它地方相比较,这里实在的太安静了。
江絮犹豫了片刻,便带着明德走进了小街。
刚才在路上,找到一个看上去还算和善的大叔,问他哪里有可以投宿的客栈,大叔看了眼远处的明德和雪豹,对江絮说:“姑娘,你要是带着那个家伙,恐怕没有哪家客栈敢收住你们,依老头子看,你们不如找个便宜些的屋子自个租着住,或许这还行得通些。你往前走,到第二条小街后往里走,那里面有空房子出租。”
谢过大叔,江絮带着明德依言找到了这条小街。
可是,这条小街上紧闭的大门,高悬的灯笼,不知为何,让江絮很不自在。
可想想外面的客栈,江絮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小街青石砖块铺地,大黑驴走在上面发出塔塔的脚步声,回响在小街上。
走了不多远,就看见小街尽头一家住户门前贴着空屋出租的招牌。江絮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声音:“谁呀?”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汉家女子装扮的老妇人站在了江絮面前。
“老人家,我是来租房子的。”
“哦,你要租房子呀,那进屋里说话吧。”
“呃,老人家,我不是一个人,我带着个孩子,还有,还有只、有只大猫。”
“大猫?”
“老人家,你先别害怕,它不会伤人的。”预防针先打好了说。
明德领着雪豹,站在门外,明德露出自己那迷死人的可爱笑容,冲着老妇人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娘好,我叫耶律明德,这是我的雪豹,它叫阿虎,它很乖,不会伤人的,大娘,你能把房子租给我们吗?”说完,明德还眨了眨眼睛,笑得更加灿烂了。
乍一见雪豹,老妇人着实地吓了一跳,可看见明德那么小的孩子,就站在雪豹的身旁,雪豹乖巧地趴在地上,两只眼睛可怜西西的看着自己,一副抖抖索索的可怜模样,还真像只温顺的大猫。再加上耶律明德那无人能挡的灿烂笑容,老妇人的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
“你、你保证它不会咬人?”
“嗯,大娘,我保证,阿虎不会咬人,也从来没咬过人,它是我捡来养大的,捡到它的时候它才这么点大呢。”明德边说边比划着大小。
“那好吧,你们都进来说话吧,在外面这样,叫人看见吓到人也不好,来,进来再说。”
明德高兴的带着雪豹和大黑驴进到了院子里。
这是个不大的院落,中间一个院子,院子里有颗高大的槐树,四周围着一圈屋子,后面好像还有房子。
“这里一共有四间空屋子,我自己住一间,空着三间,后头是厨房,我是跟着我那做石匠的儿子来大同府找活的,买了这屋子原本是想给那小子娶媳妇的,没想到,前年修建寺庙的时候,我那苦命的儿子开山采石的时候被掉下来的石块砸死了,只剩下我这孤老婆子一个人守着这几间空房子。我老了,也干不动活计了,可总得活呀,所以就靠这租房子收点钱过日子。姑娘,我看你也是个正经人家的,怎么会找到我这犄角旮旯里来的?”
“是个老伯告诉我的,带着它,我们找不到住的地方。”
“你是说这个小家伙吧?”老妇人指了指蹲在那的阿虎,阿虎脑袋一偏,我才不是小家伙!
“是。”
“这也难怪,它这样,倒是挺吓人的。”哼,我又不是怪物!某虎腹诽到。
“姑娘,我老婆子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知道这条街是做什么的么?”
江絮想到那门前的大红灯笼,还有那红漆大门,摇了摇头。
“这条街可是花街,只在夜里做营生的……你可想清楚了……”江絮一脸茫然,什么营生只在夜里做的?
老妇人看了看江絮,戴着纱帽的她,看不清表情,但老妇人还是感觉到江絮的迷惑,这姑娘,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妓院吧?
犹豫了会,老妇人说道:“这从古到今,只在夜里做营生的只有那花街柳巷。”
江絮一下子愣在那里了,什么,这条街居然是勾栏苑?妓寨?
江絮傻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