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笑傲江湖用的这个词,由于是先来后到的缘故,或是与他在一起更轻松快乐,所以笑在我心中的位置比雷智修更重一些,与雷智修离别,我一定不会想他,而笑却让我时不时又念想他。
这晚和雷智修谈过话之后,他便不再这么亲热了,我们像普通朋友这样保持着距离,上课也不再坐在一起,因此学员们又以为我们闹别翻了。开始用诧异的眼光看看我们,后来过了些时间又习以为常了。
我始终没有让雷智修解答心中的疑问,主要还是因牵扯到杨珊妮,我不相信雷智修一点也不在意杨姗妮,但这些疑问总在我心中纠结。
想来想去,我想到一个女学员华雯紫,她在公司任职也有三年了,原就是总公司信息部的职员,年芳二十四五,为人低调,对谁都很温和,感觉很好亲近。
人都说总部无丑女,华雯紫长得不惊艳,细看却很耐看,只是皮肤稍黑,眼睛稍细眯了一点,但这也是优点,给感觉总是眼睛总是月儿弯弯似的笑着。我打算出院就和她多走动,多了解公司的情况,尤其人际关系。
刚听别人叫华雯紫,谐音很像花蚊子,我以为是她的花名,后来一看她书本上写的名字,才知道误听,中文多音字太多,一不留神就歧义。
为了亲近华雯紫,我有意选择跟她同桌了几天,到最后准备复习考试,不上课了,她仍很早一人到教室去复习,我也特意来早,想跟她好好聊聊。
我说:“雯紫,培训还有两天要结束了,我心里没底,要怕考试不过关。你在公司干了三年有经验,指导一下我好吗?”
她弯弯月儿似的眼睛像带笑:“你还怕啊?你不会考试不过的,就算考不过也会用你。”
我觉得她话里有话,心中有些别扭,便说:“这怎么说呢?”
她眼眸中并不带嘲讽,很单纯的笑意:“这大家都知道,你上头有人嘛。”
停顿一下,她又补充:“其时你刚来,很多人就觉得好奇,我们这拨人至少都在大公司里呆过三年,可你没有,谁都会想到你不一般。杨珊妮当众损你几句便被遣回,更证实了你背景深厚。所以,我还得抱你大腿,万一我不过,你得帮帮我才对。”
我神精质的问:“是不是你们都认为杨珊妮是我挤走的?”
她小声的说道:“她自找的,活该惹上你,呵呵。”这话就意味着,她并不同情杨珊妮,还有些讨好我的语气,因此我心里也觉得舒服。
这是顺藤摸瓜的话题,我说:“既然如此,我想杨珊妮也不笨,她为什么就非得跟我较劲惹得一身骚?”
华雯紫沉思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她不是笨,她背后不简单,我猜想她和你之间,是高层之间的游戏,她是被人掌控了。”
“游戏?”我愕然,真没想到这一层,脑子感觉不好用。
“我跟你分析,你自己知道就好。”她语气有些神秘,我迫切的点点头,希望她进一步说明。
“就杨珊妮的资历和能力,是总裁身边当秘书助理的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能把你挤走,她多半能顺利晋升。但这是一着险棋,她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假如总裁对你并不是很在意,她就能成功上位,为他人所用。”
我专注的盯着她的脸,边听边消化,生怕自己理解不透,这最后一句让我匪夷所思:“为他人所用?”
她声音更低:“有人想在总裁边上按个活监控。”
我霎时心拨凉拨凉的,怎么这么复杂?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跟总裁耍心思?”我有点不太相信。
“总公司有三股势力,上面三巨头:董事长元健龙,副董事长元伯乾,总裁元仲坤。明里暗里都有较量,凡公司的高层都知道,下面的人隐约也懂一些。”
我顿悟,原来是这样!这总公司比起皇族圣殿水更深,我有种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感慨,怪不得元伯乾曾借我讨好魏先生,想暗地里拆元仲坤的台。
“他们不都是父子、亲兄弟吗?何必自相倾轧?”
“登顶者在利益面前六亲不认,唐太宗为当皇帝,杀了两个亲兄弟,逼亲爹下台,这样的事还少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曾有人说读史明智,学以致用才真正的明智。有时当局者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对历史相当谙熟,于是我点点表示理解。
也许认为我将来可以帮她的忙,所以华雯紫也有故意讨好我的成份。她继续说道:“至于谁想在总裁边上安插,多半是副董。这些话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讲,你清楚就好了。”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我在公司呆了三年也不是白呆的,加上我一直在信息部工作,消息相对灵通。职业的历练,让我学会了收集和分析,就这么简单。”
我真诚的说:“雯紫,对于公司工作我就是一张白纸,谢谢你今天跟我讲得这么透彻,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今后希望你还能这样帮助我。”
“这么客气,今后或许我需要你帮助呢。”
我说“好”,便伸出右手要跟她握,她爽快的也伸出右手,紧握了我一下说:“成交!”
华雯紫给我上了一堂大课!我回想起杨珊妮的种种表现以及元仲坤对杨珊妮的态度,我大概明白了。
杨珊妮的确是针对我的,一开始就有人故意把她安排我同室,然后想通过诬陷我达到把我除名的目的,后来又故意激怒我挑事端。可被元仲坤识破,保下了我。还有一点,培训管理部大概各有元氏兄弟安插的人,最终以元伯乾失策告终。
由此我心像是被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未来的职业道路一定是充满火药味,搞不好我就是导火索。我深知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级人物,在夹逢中是否能安然无恙取决于元仲坤的态度,就怕他为了利益,也随时有可能把我当作一颗弃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