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好久没跟我这样痛快过,折腾一大半宿,俩人相拥在一起极度疲劳的睡去。
第二天天大亮了,我才懒懒的睁开眼睛,料想元仲坤应该早就走了。一般正常情况下,他都是七点半出门的。
意外的是,他闭着眼睛躺在我身边一动不动。看看挂钟,已经早上九点了。
这死家伙今天还赖床了!
我暗自好笑:好嘛,你还有累瘫的时候啊?谁让你昨夜那么拚命,我投降了还不放过,今天有你好看,哼哼!
我对着他狠狠扮了鬼脸,反正这家伙还死睡着呢!
自己光裸着,从脖子到胸前还留着好几处吻痕,好在不上班,要不然遮都遮不住,我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都酸累。
我走进洗浴间洗澡,清清爽爽的冲了澡,才包着块浴巾出来,看看他醒了没有。他依然沉沉的睡着,直挺挺的躺着。
好反常!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紧张起来,凑近他跟前盯着他看,伸手试着的鼻息,突然被他的手抓住。我吓了一大跳。
“水,我要喝水……”他声音沙哑无力。
“哦”我赶紧应了跑出去,到客厅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小茹问:“彤姐姐,今天元总不去公司吗?要不要现在就备早餐。”
我说:“先等等吧。”
进了卧室,我端着靠近他说:“水来了。”
他睁开眼睛强撑想起来,却又闭着眼躺下来,我才发现他的脸颊赤红,一摸他额头好烫手!
我把水喝到嘴里,然后低下头喂到他嘴里,这个方法曾是他教会我的。
一直喂到杯里的水干了,他才说:“好了。”
我估计他发高烧了,便去找根体温针来给他量体温,一看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再认真一看,我吓跳起来:41度!
怪不得呢,烧到这个度数多数人已经是昏迷的状态了。
我赶紧冲出去叫小茹:“快打电话小覃,送元总去医院!”
小覃很快就把车开到楼下等,我已经帮元仲坤穿好衣服,那两个保镖把元仲坤扶到了车上,小茹也跟着上车,我们一起把元仲坤送到了医院。
医生开了给元仲坤打了退烧针,还给他挂吊瓶,说要观察两天。
我问具体什么原因发高烧,从认识他起没见他病过,暗想是不是昨晚那事给闹的。
医生说是急性呼吸道感染,只要把温度降下来,吃几天药应该就没事了。也许打过退烧针有了效果,再次测了测温度,降到三十九度五了,我稍稍放了心。
我坐在病床边陪着元仲坤,看着闭着眼睛睫毛还颤颤的,脸烧得红彤彤,我握住他的手小声说:“谁让你昨晚这么疯了,你看这回把自己作死了吧?”
他微微睁开眼斜看我了一眼,哑着声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死家伙还有心开玩笑。
他又叮嘱了一句:“你也吃点感冒药防着,怕传染了。”
熊奎也匆匆忙忙跑来,是小茹打电话给他的,他来后对我说:元总这个星期可能太累了,亲自去几个工地看大工程转轴了好几天,前天还淋了场雨。
原来这样!这家伙回来累了也不好好休息,还要那个,不病倒才怪!
元仲坤对熊奎简短交代了点事,熊奎又匆匆忙忙跑了。
吊了几个小时的针,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的体温慢慢降到了三十八度五,这病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医生说要在吊几瓶针,病情就稳定了,问题不大。
他让我回别墅去休息,我说要陪他,他不再勉强,我就一直坐在病床边盯着他看,他只有睡着的时候,我才能尽情的看他。
我最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十分的安详平和,像雕塑般的完美的脸庞和精美绝伦的五官特别让我心动,可我心中五味杂陈,暗暗的伤感,这样静静的欣赏他睡姿的时光恐怕不会再有了。
中午我就在医院吃了饭,是小茹打来的,我给元仲坤喂了点粥,他只喝了点就说不想吃,只想睡觉,便一直昏昏迷迷的睡着。
元仲坤睡得很沉,我招手把小茹叫进来,轻声说:“你在这好好看着,我去趟卫生间。”
小茹奇怪的说:“这里面不是有卫生间吗?”
我说怕一下冲水响的声音大,把元总吵醒了。
小茹点点头,便坐在元仲坤旁边守着,我悄悄拿了提过包,就走出了病房,见我那两个保镖站在门口。
我对他们说,我去医生值班室问医生些情况,让他们在这守着就好。
保镖听从了我的安排,我直直往尽头医生办公室走去,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我悄然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这两个保镖没注意到我,我赶紧往边上的楼道一闪身,直接往楼下跑。
这是我出逃的唯一机会,当我打算送元仲坤来医院时,我已经想到这个计谋,顺带把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装进了手提包,借机从医院溜掉!
我出医院门口,叫上出租车直接往火车站驶去,到了火车站,我选了离开车时间最短的一趟车,买了东南方向的S市的车票。
趁还有半小时的开车时间,我到了附近自动取款机,把元仲坤给我的那张银行卡的钱提出二万,转到了我自己的银行卡上,我担心元仲坤会冻结这张卡的钱,能拿多少是多少。正好附近有家手机店,我又新开了个手机卡。
上车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悯小怜,问了弟妹的情况,继母说一切都还好,我说我至少半年不能回去了,要她好好照顾弟妹,切莫再回头又赌,我最担心就是她无聊时又赌钱,这个无底洞不好填。
她说:“我早戒了,不会再赌了。可你怎么半年都不回来?这么忙啊?你和你那个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知道她就是希望我嫁了元仲坤,以后用钱不用愁,就干脆跟她讲明白:“我跟他分手了,所以我得去外地找个工作,要不连养自己都没钱,更没钱养弟妹。”
她听了很吃惊:“哎呀,这么有钱的男友怎么放他走了呀,多可惜!”
我没好气的说:“有钱的人最靠不住!别再说了,我得赶时间。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我把旧电话卡取下换上新卡。坐在开往东南方向的火车上,看着车窗的树木、山峦不停的闪过,眼泪悄然的落下来。
别了,我生活城市!别了,我深爱的人!
我要把过去的一切都遗忘,我要重新生活,我才二十四岁,一切重来不会晚!
拿起手机我打了个电话给关靖明,他接过就很官方的问:“你好,请问是哪位?”
“关总是我,我是童彤!”
“是小童啊,你换了个新号码我还以为是顾客。”
我就是怕元仲坤监控我原来号码,所以才换了一个。
“你还好吗?”他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关切。
“我很好,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我告诉关靖明,我已经在开往S城的火车上,S城有蝶舞的分公司,能不能请他通过关系在此分公司安排一个位置给我,我想继续工作。
关靖明听了很诧异:“要是你想回蝶舞分分钟的事,你回来继续当我秘书出行,想做别的我也可以给你安排。怎么跑外地去了?”
此时我也不想瞒他了,告知了我想避开元仲坤,不想让他找到的实情。他听了立即说:“没问题,我帮你安排好,你一下火车就会有人去接你。”
他办事我是十二分的放心,现在除了找他帮忙,我也想不出谁更合适。
打完电话,我发现坐在对面的一位花甲老人捂着心口,面色苍白,显得十分难受的样子。
我赶紧问他:“叔,需要帮忙吗?”
他颤抖的指了指行李架上的包,我把包拿下来放在他面前,他示意打开,我打开包,他颤抖的想拿包里的那盒药,我替他拿出来。
我一看是速效救心丸,便替他拿了一颗出来放他手上,快速拧开自己带来的一瓶矿泉水,他把药吃下后,闭着眼睛靠在椅上,表情没有这么痛苦了。
“要不要叫乘务员?车上也许有医生。”
我担心这样不行,向他建议,他闭着眼摆摆手不让。
过了一会儿,他脸色缓过来了,冲我笑笑说:“姑娘,谢谢了!”
我说:“不要客气,顺手的事。”
我们攀谈起来,我问他怎么没人陪,他说自己无儿无女无老伴,可又喜欢自己到处走到处看。还特别喜欢坐火车,可以慢慢欣赏窗外的美景。觉得这样活着倒挺自在很逍洒,快乐一天是一天,赛似活神仙,就算随便倒在哪,突然死掉了那是福气,总比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熬上个一年半载的强。
我觉得这位老同志说话幽默挺乐观。他说自己外出采青的,然后现是回S市的家,他又问我,我说去工作,我们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他告诉我他叫柳叶青,如果在S市有什么难事可以随时找他。我满是惊异的看着他,世界就是这么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