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山一张脸又气又怒又羞的涨红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好你个周福儿竟然敢...他竟然给庆儿娶了个破鞋媳妇?他竟然...死了他都没脸见李家的祖宗了。他...
赵惜儿看到,正发怒的王氏眼神中猛然闪过一丝明了,合着这王氏只知道周福儿之前有情人,压根都不知道情人是谁来着,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赵惜儿看了一眼李万山,很满意他气的涨红了的脸。拍了拍手,赵惜儿走向三老太,"三姥姥,咱们回去吧。俺还要和您商量一下建宅子的事,和严家生意的事。您老一定要帮俺出出主意。"这儿的事,不需要她了。依李万山快气死了的样子看,一定会弄出个让她满意的结果。
三老太点了点头,"嗯,好,老婆子就给你这丫头出出瞎主意去。"
"不好了,不好了,爹出事了...爹..."李庆一头大汗,急急的冲了进来,他进了院子也顾不得和院外院里的乡邻打招呼,便是向着堂屋一路大叫着冲了进来。
李万山正怒气烧着,猛然看到冲进来,一头大汗头上隐约戴着绿帽子的儿子,气的一把将手里拎着的刘水,重重推倒在地后,再也忍不住的吼了起来,"叫...叫什么?你爹还没死呢。"这儿子娶了一个破鞋,自个竟然分不出来,真是猪啊。
"啊...呼俺爹没死...呼...可俺儿子死了...呼..."李庆刚冲了进堂屋,气还没喘匀,就被他爹这么一吼的,一下子结巴了起来。这...这他爹知道昨天的事了?
"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李万山疑惑的又问,他刚才是听错了吧。
"啊..."李庆疑惑的张大了嘴,他爹让说什么?
"娶了个破鞋媳妇儿,也跟着脑子变没了?"李万山急的又吼了一嗓子,这话可是一点没给周有财,王氏留一分的脸面了。
"什么?破...破鞋?爹你在说什么?福儿...福儿她小产了。您快回去啊..."李庆没听懂他爹怎么突然骂他媳妇破鞋,可是这会儿也想起来自己进来的主要目的了。
"啊...小产?那孩子?"王氏觉着自己的魂都快没了?怎么会?怎么会儿?她的福儿啊,不...一定不是真的。
周有财也觉着晕乎乎的,他怎么觉着这是做梦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先是女儿不贞再是小产?
李万山也是心里猛一急,又想到周福儿那风流事,脸上更是一冷看向周有财和王氏,"你们马上去把那贱人接回来,俺们李家不要,也容不下破烂货。"说完,看向李庆,"走,回家,马上写休书,休了那贱人。"声音愤怒的再不见一丝平常的冷静。
"哎...亲家...亲家..."王氏急的顾不上,自己发颤的身体。忙向已走到堂屋门口的李万山追过去,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着李万山胳膊,"亲家,亲家误会呀,这都是误会儿。是别人害福儿的,是不要脸的小贱人害..."
"哎呀,婶啊...你咋能当着叔的面,就抓着人家李叔的胳膊呢?嗯呀,这要是传出去..."赵惜儿惊的瞪大了眼,说到最后吓的一把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敢骂她,不想安省就骂吧。
李万山一把甩开王氏的手,"给老子放手,真是不要脸,怪不得生得出那种不要脸的破鞋。"
"你..."王氏被李万山一口一个破鞋气的呛了声。
"臭娘们,还要脸不要啊?滚回屋里去。"周有财气的向着王氏大吼了一声。转眸看向李万山,"亲家,这事儿真假还不一定,别把话说绝了。"
周有金和几位叔辈自刚才都楞住了,这会儿总算几人缓和了过来。天啊,如果这事传了出去,他们村里的人可怎么出门啊?
赵惜儿懒的再看这场闹剧,拉了拉三老太,"三姥姥,走咱们回去。"
三老太点了点头,"走吧。"
三老大这么多年来,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恨村里的人。可是这一刻,看到他们惊的变了色的脸,心中却是有一抹畅快。他们为了脸面,硬是将她的妮子沉了潭,临了,还不是没脸见人了。
赵惜儿扶着三老太两人出了堂屋,她只是想周福儿身败名裂,可没想要那条小生命的命,哎...
两人身后,传来了哭叫,"天老爷啊...你睁睁眼啊...俺的命咋这么苦啊...天..."那是堂屋里王氏又再次闹了起来。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彷若末闻般,就连脚步都没缓。走到院里枣树下,赵惜儿扫了一眼,此时皆惦着脚尖向堂屋里看热闹的乡邻。心中有些落寂,昨天是她,今天是周福儿,还有更早的周玉妮。这儿个时代,女子的贞节清白,比命还贵重。
像是为了呼应此时赵惜儿悲凉的心情,一阵轻风吹过'啪嗒';一声一个红色的物什砸在了赵惜儿肩膀上,又滑落在地。
赵惜儿原以为是房内的王氏发疯了拿东西砸她,待低头扫向脚边时,一下子楞住了。那抹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灼痛了她的心,这是...
"相公,你去城里带着它吧。"昏黄的油灯下,一脸娇羞的女子手心上翻,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红色绣有并蒂莲花的荷包。
"这个?"男子刚刚洗完澡,披散在肩头的青丝还嘀嗒着水珠。抬脸疑惑的看向一脸娇羞的女子。
赵惜儿觉着心又发颤的痛,猛的摇了摇头。不,不...她不想,这些前身的情感她不要。
"丫头,你怎么了?那是什么?"被赵惜儿搀扶着的三老太,看到突然失神的赵惜儿,竟然发抖的望向地上那红色物什。
回过神的赵惜儿转脸,故做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呢?"话落,赵惜儿松了三老太胳膊,低头弯腰将地上的荷包捡了起来,握在手心。明明是一个荷包,她却像是捡了,握了一团火在手心。灼痛了她的手,灼痛了她的心。脑中刚才强稳住的情绪,又乱做了一团。
是他?一定是他。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我要问个清楚。赵惜儿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强烈的想见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