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越来越不像话了。"三老太听到王氏骂的越来越难听,昏花的老眼又隐约看到赵惜儿低着的头,攥着的手。心中的气便是腾腾的往上升。"既然没有证据,瞎话还是少说的好。"
王氏被喝停了声,便侧脸看向离她并不远的周有财,却是看到周有财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侧。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怒气。哼,他不是向来脾气都暴躁的吗?怎么面对这死老婆子时这么安静?又不是你亲娘,亲奶奶?看到周有财那安静的模样,王氏愤怒的强压着心头的火气,闭了嘴。
周福儿脸上仍旧平静,可是眼中闪过一抹蔑视。以为没了帕子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吗?"大伯,那帕子是刚才在俺们家时,被赵惜儿给拿走了。可是难道没有了帕子,俺们周家就要认她肚子里的野种了吗?咱桃花村就成了那收容脏女人的脏地了吗?还有她刚才不是说去和镇上佳人坊的严家,谈生意了吗。嗯,那合约呢?"
周福儿这话,也是告诉周有金。大伯,你可听清了,这是咱们周家。你是族长,是俺们这一支的大伯。脏了俺们家名声,你们家也不干净了。还有这要传出去,可是一村子人的耻辱。
对今天这事,周福儿还是对自己的布局,有信心的。当年那个周玉妮可不就是,因为村里人怕被别村的议论,就给活活的沉谭了。听爹说,当年可也是没有真凭实据的。
周有金听周福儿这么一说,这么一细想。可不是,无论赵惜儿这事真或是不真,如果今天查不出个水落石出的。那便是不能拿赵惜儿怎么了,不能拿赵惜儿定罪,可不代表村里没人议论。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出千里,这事传到别的村里,议论他们收留脏妇,可就是这桃花村整个的污迹了。这么一想,转脸含了怒气看向赵惜儿,"赵..."
"金娃..."三老太虽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各人脸上的神情。可是她很清楚周有金虽心正,可耳根子软。而刚才那些话,又是实实在在的戳在周有金的心口子上。现下听到周有金竟要直呼远儿媳妇的名,便开口止住了。唤的还是周有金的小名。
"哎,三奶奶,这事..."周有金刚想说不能脏了周家的门风,不能污了桃花村的名声。可一刹那间又想到四十年前的事。当年没有查清楚,就将妮子沉了潭,后来就连尸首都没捞回来了。现在,这次他还要如此吗?
赵惜儿暗下也在思忖几人的心思性格,现在她可是对周福儿打心眼里佩服起来。这周福儿平日真是不声不响的,可眼下看来,她不但一肚子坏水,这心思也够深的。
刚才她原以为说出自己可以带大伙致富,便可以将话题引开。可是这周福儿用了三言两语便挑拨的众人压根不相信她的一话,反而向她要合约证明。
可合约,那会在佳人坊她知道自己中了伊人醉,压根将合约的事忘了,就连那丝网花卖的银子和预付定金,都忘了拿。眼下倒真没什么凭证,能证明她和严家的合作了。
而周家没了那帕子伪证,周福儿她竟然,还将这把火又烧的更猛些,今日要不是恰好这位三老太在这儿。她岂不是真的危险极了,弄不好还真的要阴沟翻了船了。
那么眼下她周福儿是否还有后招?如果有,是什么?会是...
赵惜儿在心内对周福儿又深深的做了几番猜测后,抬起了仍泪水泛滥的脸,双眼红肿,"大伯,那合约,俺还没来得及签。不过老话说的好,捉贼捉脏,捉奸拿双。今日既然要污俺赵惜儿偷情,那么..."
赵惜儿的话稍顿了顿,眼角暗暗打量周福儿,果然在她眸中看到一丝得意。又接着说道,"那么自然还要有奸夫才行。大伯,三姥姥,众婶娘,叔伯们。爷爷奶奶们。你们说俺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如果有人出来认下是她奸夫,那可是要一起沉潭的。可是看周福儿的神情,还似乎真能拉出这么个人呢。
"远儿媳妇说的对,这总不能红口白牙的就泼人家远儿媳妇这一身的脏水吧?"平家的赞成的向张杏儿小声嘀咕一声,却没人应她。这才发现张杏儿失魂落魄的呆着,不知道想啥埋。
伸手拉了拉站在她身侧的张杏儿,"杏儿,俺瞧着,这远儿媳妇可不是那样下知廉耻的人。"
周福儿很淡定的转眼看向李氏,"大娘,俺好像记得二天前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大娘,大娘有告诉福儿,说是前些日子。俺大嫂和赵惜儿一起去镇上。正巧竟是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说话,还一起进了福来客栈呢。当时俺没怎么多想,以为她恰好碰到熟人了。可今天在她房中发现了那个帕子,便让俺不得不多想,其实那天俺大嫂子撞见的便是那个奸夫也说不定呐?大娘,你说是不是?"
李氏捂着肩膀,恨恨的瞪向赵惜儿。那一棍子明明向那小贱人抡去的,她倒好,恶毒的蹲了身子,却是让她代了这罪。想想可是挠心的难受。"没错,那日俺也没多想。还以为你们家来什么亲戚呢,那么随口一问。不会吧?那男的就是那奸夫?"
周有金听完周福儿和李氏的话,转脸看向张杏儿,是啊,他怎么忘了。之前可不就是李氏说自家儿媳妇张杏儿在街面上碰到过赵惜儿和那男人来着。"杏儿,你把那天的事再说一遍。"
"啊...嗯..."张杏儿本就失魂落魄的,就连身边的平嫂子和她说话都没有听到,被平嫂拉了一下,这才回了神。可刚回过神来,便又被周有金的话给问着了。这咋说哩?
"你吱唔什么?有啥就说啥,这事可容不得掺一个字的假。"李氏嘴里说着,双眸亦是阴测测的看着张杏儿。
"嗯,嗯,俺俺..."张杏儿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便又吱唔了起来。
三老太活了这么八十多年,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刚才李氏那阴测测的眼神她是瞧不清,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吧却是嗅了些味道来。"刚儿媳妇,你和远儿媳妇,听说一向感情不错。这事若是你说的,老婆子倒还是能信上那么几分,既便是要罚沉潭,老婆子也不多话了。是个什么情况,你快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