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严少东家这是不想涨,欺小妇人,人浅势微吗?"如果眼前的严大少真是这么微利是图,眼光又浅的商人,那么她慢慢的再想出路也可。反正手上有十几两银子,就算暂时找不到出路,她也能省着点坚持到生了孩子呢。
"嗯?周娘子说的是什么话。严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可也是诚信之家,这一篮子绡丝花和饰品,在下愿以百两银子收购。周娘子怎么说?"严峻仪想明白了,脸上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潇洒自若。顺便改了称呼,他刚才有听左叔叫她,周娘子来着。
赵惜儿见这严家大少爷没有让她失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小妇人只是用普通的铁丝原料,未有金丝亦未用金沙,公子用百两银子太多了。"
"嗯?"
"啊?"
左掌柜和严峻仪脸上都显惊讶之色,这小妇人刚才明明看上去很贪心的啊。
看到他们惊讶的样子,赵惜儿自我检讨了一下,难道她真的表现的很贪钱?"嗯,打个对折,五十两就好了。"
"对折是?"两人听明白了后边的五十两银子,这才明白对折是一半的意思。两人对于五十两银子都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对赵惜儿口中的对折这种陌生的词汇产生了兴趣。
赵惜儿看到二人求教的眼兴,很是耐心的将折扣的说法和二人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严峻仪和左掌柜听完后,对眼前的年轻农妇更是刮目相看。这小女人对经商竟是有如此的独到经营之策呢。
严峻仪将刚进来时,听到赵惜儿提的毛衣,便又提了出来。"刚才周娘子提的毛衣是何衣物?"
"毛衣是指羊毛或是别的什么较粗的线编制而成,而羊毛纺的线更是柔软舒适。适合秋天不太冷的时候穿。可以做贴身保暖衣,也可编制些帽子呀,鞋子之类。"赵惜儿在现代时自己特别喜欢的便是手工艺品,编制线衣她也很喜欢。就算后来她的收入不低,可是她还是喜欢亲手为自己编致线衣,围脖,手套什么的。
严峻仪虽然仍是想像不出那线衣是什么衣?可是眼前的小妇人那双眼发光的样子,让他很有信心。
不过,她面色枯黄似乎并不是简单的营养不良,会是中了伊人醉吗?
可是师傅不是说,配制伊人醉,是南昭国师代代相传,不传外人的吗?眼前这小农妇应该,不大可能得罪南昭皇室和国室吧。那她,这只是简单的营养不良?嗯,是不是把把脉就知道。
"嗯,听起来倒是不错,周娘子,这羊毛纺线不难,这粗细颜色,周娘子可详细说明些。这些线在下都可负责。"
"好,少东家负责提供原料,那么编制便交于小妇人。"这严大少如此给力,让赵惜儿满意极了。
"那好,便如此说定了,这利润就五五分帐如何?"严峻仪心中盘算了一下,自己负责原料,周娘子负责招人编制。他负责销售,她负责教手艺,倒是五五分帐也算公平。
"嗯,大少爷既然如此算了,那小妇人便也没有异议。不过既然是大批量生产,那么小妇人一人定是不行,这招人教手艺,是没问题。可用人是有工钱的,小妇人..."
"这个问题不大,合约签下,严家先付周娘子一百两订金如何?"严峻仪对于赵惜儿这点要求,还是体谅的。想她一个农家妇人,手上的闲钱是肯定不会多的。
"好,那便依少东家的意思。"赵惜儿满意的点头。
严峻仪嘴角抽了抽,明明是你暗示的,怎么便是他的意思了。罢了,他一爷们不和这小妇人一般见识。侧脸看向左掌柜,暗暗递了一个眼色,"劳烦左叔就拟定一下合约吧。"
左掌柜连连点头,"周娘子,少爷你们先谈。"奇怪,大少爷要和周娘子谈什么?还得他回避。心里疑惑的左掌柜转身离开了休息间。
严峻仪笑着看向赵惜儿,"拟定合约也还需些时候,不如周娘子留下用了午饭可好?"
赵惜儿知道,这儿虽未要求女子不得出门,可是七岁后与男子同席却也是不可以的。摇了摇头,"谢过少东家好意,只是小妇人家里还有些事,不方便叨扰了。"
严峻仪早已料到了她的回复,淡淡一笑,"可是,周娘子你身中奇毒。难道就不好奇吗?"话落,抬手扬了扬,让身后的小厮退下。
安静的站在严峻仪身后的顺子,看到大少爷的手势。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利索转身退出了休息间,在门外不远的柜台处站。
"什么?"赵惜儿饶是一贯淡定,这下也惊吓到了。再看他脸上淡淡的温和的笑,便深刻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中毒?还奇毒怎么可能?
"周娘子面容枯叶黄,最近是否有过恶心呕吐?是否心慌心悸?"严峻仪收起淡笑,一脸严肃。
"呵呵,小妇人还以为公子说什么呢。小妇人确实前几日恶心呕吐,心慌心悸。可小妇人那是正常现像。"她是有夫之妇,怀孕了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害喜罢了,她虽在前世没结婚怀胎,可是电视小说可看得多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听了赵惜儿的回话,严峻仪眼中满是疑惑。原来她是怀孕了吗?可不对啊,她双唇隐有暗黑之色,决对像中毒。而师傅曾说过中伊人醉之毒,是和怀胎害喜类同的。
"在下倒是习医几年,反正现下左叔去拟定合约。不如让在下为你探一下脉像如何?"
赵惜儿想了想,探探脉罢了。她也没什么损失。点了点头,"那便劳烦大少爷了。"不过,他真会医?他都将怀孕错认成中奇毒了,那么他的医术也只能听听信不得准吧。
佳人坊对面茶馆。
"少爷,那赵家姑娘怎么进去这么久?按刚才顺安的回话,那周家是肯定容不下赵家姑娘啦,那咱们不如..."
"走进去瞧瞧。"一袭青衣长衫的少年公子眉头皱了皱,开口打断小厮的话。
佳人坊。
赵惜儿觉着浑身都在冒冷汗,他说的这些好像全部吻合,那她是真的中毒了?中的还是那样的毒?而且下毒之人,还是和前身誓言白头的丈夫周志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