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松杨之盼若面条般,浑身没劲,继续懒洋洋、湿漉漉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便是呛着了水,好像也没力气去咳,只是水从嘴角缓缓溢出了些,更多是是慢慢的咽下。
雷墨基倚靠着窗户台,点上一颗香烟,凝望着她,慢慢的抽着,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如杨之盼般拿他开涮,本想着要是找着她,必将她挫骨扬灰,好好整治一番,方消心头之狠,可见着人儿,如同一摊烂泥般,可可怜怜一副孤寂的样子,让他抓心挠肺般的心痛,女人他从不缺,可让雷墨基怦然心动的却是这个对他百般折腾的杨之盼。
见杨之盼没有要擦拭自己的意思,就这么大冬天的冰凉湿漉漉的晾着。看她一脸的无平静,一丁点都不害怕,雷墨基从橱柜找了个大浴巾,将杨之盼裹着,檫拭起来,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对男人根本就无所谓,才会那样对我,对自己身体无所谓、所以推个光头也没什么大不了?对自己的死活也无所谓,顾连挣扎都不成有过,是生是死都一样?无论什么人、什么事到你这儿都是这样?是什么使得你这样的一个状况。"
杨之盼漫声道:"生有何哉,死有何惧!其实我就是一千年多前的杨玉环。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呀。"
雷墨基笑道:"你这小身板还贵妃?太搞笑了,也是穿越?看电视太多啦吧?我呸!我还李隆基呢!杨贵妃混在当下快成非洲饥民了,你怎么不说是从清宫穿越的呢,多时髦呀,你讽刺古人,还是调侃当下?要是自喻也比做赵飞燕要来的形象些。"
雷墨基很麻利的用亚麻毛巾擦着杨之盼,头是干了,可身上的冰冷湿透的衣服裹着,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擦的干,他趁机要脱杨之盼衣服,可杨之盼若烂泥一般,根本不配合,卫衣如紧身衣般又重又沉,根本褪不下来,他很是出了身老汗。
雷墨基又站起身在屋内转圈准备找把利器割开湿衣,在厨房找了把菜刀在杨之盼身上比划了几下,终于又放下,终于在书房里找了个裁纸刀,钝钝的割着,左一块,右一块露出杨之盼吹弹可破、冰晶玉洁的肌肤,如果不是杨之盼嘴角不断溢出的清水,这个画面实在是香艳绝伦,雷墨基很是喜欢这个工作,哼着软糯苏州评弹: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碧莲香,有那莺莺小姐她唤红娘。说红娘啊,闷坐兰房嫌寂寞,何不消愁解闷进园坊…嘴、手、眼忙不停的慌乱着干着。
这时手机很败兴的响起,雷墨基撇了眼,竟是1号线打进来的,当下他心事重重的挂上电话,呆立了一会儿,愣了半刻,通知秘书小孙过来,趴在杨之盼脸庞边轻声道:"我有些急事要去处理一下,等会我秘书来照顾你。"
小三温紫玉唱着小曲,扭着小蛮腰,摔下高跟鞋,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给自己到了杯卡斯特,很满意的看着挂杯,一个很让她觉的冷飕飕的声音传来:"你这是在庆祝?"
温紫玉杯子晃了晃,酒水却没洒出,她含笑着看着雷墨基含酸道:"怎么说呢?您快一年没上我这儿来了吧,今儿个来了,我这不得庆祝一凡?"说着有一番给自己撞胆一般,一仰脖"咕咚"全干了。
雷墨基也开颜笑道:"很是。"转过身子拿出酒瓶,又给她满上,温紫玉疑惑看看他,指指另一个酒杯道:"你是稀客,怎么能让我一个独醉。"看着雷墨基去拿酒杯,笑着又喝净了。
雷墨基见她喝的干净,将拿的酒杯放在一旁笑嘻嘻道:"我想着你肯定比美酒更好喝。"嬉皮笑脸着,一手揽腰,一手已滑溜的探进紧裹的花苞裙中,蛇一般的探着,温紫玉一言不发的冷撇着窗外,雷墨基抽出手叹气道:"你不方便怎么不早说?"
温紫玉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喝的干净道:"你没看出来我这喝酒活血呢吗?你以前这儿事记得比我还清楚,你倒给忘了?"
雷墨基若有所思道:"有的人我自认为了解,谁知………这酒你这么爱,我在酒庄放的还有些,你去拿些?只怕今年的口味要比这个更好。"
温紫玉知道他脾气一向是说一不二,只得随他来到门口,问道:"你的车呢?"
雷墨基笑道:"今天不方便我没开,你开吧。"
温紫玉笑道:"有什么了不起,你敢做,我干开。"说着发动了汽车,一下子飙到10码,还在继续加速,她笑道:"你说这多像开往天国的路。"看到雷墨基吓的惨白的脸,她甚是解气,呵呵的笑着道:"你知道吗?你犯了个错,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干我不喜欢的事。"
雷墨基紧紧握着安全带道:"当年我要你,你并没要反抗,你的父母家人同意,连男朋友也是同意的……"
温紫玉冷笑道:"你敢发誓你没出阴招?"
雷墨基慢腾腾说道:"所以你说动小沈鼓动老朱去办事,这样管惠会很感激老朱,她得了健康的儿子,多年的夙愿解了,老朱得了我的大人情,提拔什么的不在话下。小沈顶了全部的麻烦,你全盘胜利。啧啧…"
温紫玉轻笑道:"那你还不谢我?"
雷墨基冷冷看着她道:"是呀,可这事出来了,我们全玩完,但你得先探探路……你不觉的刚才的酒味很特别?我加的东西不少呀。"温紫玉顿时觉的浑身没劲儿,车子已慢慢的停下来。
她惊恐的看着雷墨基,雷墨基又从大衣兜里拿出一瓶酒,打开,当着温紫玉的面倒进去些许白粉,平静说道:"我认识了个新朋友,她很会下药,我不小心吃了些,味道挺好,我又给你配了些,还混了些让心脏跳的更快的药,你一定要喝完呀。"说着手掐着温紫玉的脖子,灌了下去。完事后,下了车,拍拍手,扬长而去。随后来了辆大型工程车,它的大挂钩不小心碰着温紫玉的车,当那车开走远,温紫玉的车慢慢的划下路基,慢慢的开进了静谧的湖水里,在水里冒了几个泡泡,消失的干干净净。
在d市,黑夜大幕已拉下,陈雨淮很利落把杨之盼给的盒子上的丝带挑开,掀开盒盖,一款瑞士豪爵腕表躺在盒子里夺目璀璨,陈雨淮实在没想到她的礼物是这个,竟这般的贵重。他挠挠头,将电脑的画面不停的切换,最终停到那个杨之盼当街脱衣的画面,呆呆的看着,陈乐雁悄悄的走进,他竟然一点没察觉。
陈乐雁站在儿子身后道:"雨淮,专家也看了伤口啦,研究病情了,明天我带着沫沫就回a市了,你还要调查?"
陈雨淮肯定道:"赵教授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请实验室小汪他们帮忙,你回去别对我妈提这茬儿的事,知道吗?"
陈乐雁很听话道:"知道啦,专家说沫沫的刀口属美容刀口,外边会长的很平整,这个我说。"
陈雨淮斩钉截铁道:"这个也不能说,你只说教授说了,一个肾养好了就和正常人一样就行了。小姨搞中医的还指望她大好了给沫沫配药呐,你让她要有干劲,让我妈放心。"
陈乐雁皱着眉头应下来,又好奇的看着电脑的画面,眯着眼睛辨认了片刻,指着杨之盼道:"哎呀,这不是我那恩人吗?她怎么这样?这天寒地冻的,是谁把她逼成这样?"他越说越伤心竟哭了起来:"上次我遇见恩人,剃光了头,我就知道不好,一定有人欺负她,可怜我老了帮不了她……儿子呀,你也没结婚,不如以身相许来报答我恩人吧!"
陈雨淮如五雷轰顶般,脑子一片清明,是呀说话乱七八糟的老爸d话太对了:这天寒地冻的,是谁把她逼成这样?……上次我遇见她,剃光了头,我就知道不好,一定有人欺负她,可怜我老了帮不了她……陈雨淮惊出一身冷汗,站起身安慰的拍拍父亲的肩膀也像在安慰自己道:"我本来是打算好好报恩的,可妈不干,要不您劝劝她?你恩人报恩的事自然是交给我,我妈嘛当然教给你办,怎么样?"
雷墨基的秘书章敏秋按雷墨基的指示找到杨之盼的家,见杨之盼乱七八糟的躺在地板上,浑身如冰,人事不知,当即立断就打10急救,在医院急救中心,主治医生初步检查、救护,吩咐章敏秋道:"病人肺部感染、有炎症、有积液,需要住院治疗,她来是时候体温过低,等一会儿会高热,马上转入住院部吧。"
章敏秋也不敢当家,要请示雷墨基,可怎么打也联系不上,只好按医生的指示来操作。交了押金,请了护工,见左右无事就开溜了。
杨之盼在医院里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睡在病床上的迷迷糊糊,到了第五天傍晚,她渐渐清醒,觉得有一个大手,紧紧捂着自己因输液冷冰冰的手,耳畔却想起陈雨淮低沉优雅的声音:"之盼,看你高烧不退,真让人心焦,哎……怎么嘴又裂了。"他将杨之盼轻柔托起,靠在自己的臂膀里,听见他扑通扑通的有力的心跳,震动的杨之盼更是头晕脑胀,分辨不出真假,虚幻。
一股清茶的淡香萦绕着她,缓缓滑入口中,滋润着杨之盼干渴的喉咙。那人的举止间像是捧起流经千年易碎的青花瓷般,那般的爱惜,那边的小心翼翼,仔细的简直不像个男子的手法。
杨之盼迷迷糊糊中根本分不清是人还是幻影,悲哀的想这是老天看我可怜,让我在梦中见见他?一脸孤寂哀伤的表情。
那人白雾般倚了过来,凑过头,温柔地在杨之盼耳边轻轻落下一记吻,陈雨淮声音又传来:"你剃光了头,我就应该知道你有麻烦,你在寒冷刺骨个大街上…你的痛,我都知道!……别放弃,你一定能行的,多难的路多高的坎咱们一起过。…怎么还得想想办法,怎么让他讨厌才好,哎!很多时候我们也无能为力……就像沫沫,我还不了他一个肾,那些人我也没法让他绳之以法……你一定要振作呀,虽然我们左右不了老天,可只要我们努力胜利的砝码就会转向我们这一边。等会儿我还要去d市一趟,那个医生找到了,哼,把他揪出来不难,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如果我回不来,你也要为了自己好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