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慢慢说道:"我走的慢些,也不再去当什么电灯泡啦!"竟也收拾了,将行李放在驴子身上,要和杨之盼等一起走。曾大海见她性子要强,也不再深劝,
曾大海拿出三张钱递给房主,道:“老杨,昨天太谢谢了,救我们于危难,这个权当住宿费。”
老杨摆摆手道:“不用客气,你们也是赶巧了,我正好去连襟家办丧事,回来的晚,不然全庄子那个点肯定都歇下啦。”
老张很奇怪的问道:“你连襟办丧事,有要帮忙的吗?”
老杨笑道:“嗯,事情办完了,昨天是老太太的头七,和他丈夫合葬在一处。很是顺利,没什么古怪。”
曾大海问道:“这里天高皇帝远,还能土葬。”
老张问道:“老太太一定高寿呀。”
老杨笑道:“这老太太二十多就守寡,守着我那个连襟快四十年,伺候完小的,伺候三个孙子,又送走公婆,哎,没享受道什么福呀。”
杨之盼突然感到从头发处滴下一滴冰凉的水珠,从颈脖一直滑下,所到处冰冷刺骨,她斜睨老杨,见他帽子下的头发似乎、好像立了起来。
众人在古蔺县的添一酒家汇合后,黄海洋照例叫了的大桌子当地特色菜:麻辣鸡,黑豆花土鸡汤、麻辣牛肉片、川味大头菜,小豆汤、山菌炖腊肉,辣子鱼头涮锅。让大家好好吃一顿,补充能量,同学们吃饱喝足,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行程,罗洋指着地图道:"红军四进遵义,咱们没必要再回去,直逼贵阳,咱们也做不来,不如去乐山大佛哪瞅瞅?"
张茜点头道:"是呀,青城山、都江堰景色秀美,不若去吧?"
张子玉也附和道:"九寨沟那才是人间美景,应该去的看看的。咱们到了松潘往北拐一点就到。"
曾大海疑惑道:"你们那般走,也扯的太远了!你们来干吗。来旅游来啦?红军似你们这般怕是走不完长征路啦。"
黄海洋对罗洋忙劝道:"你们要想去四川玩,下次单独去吧,这次还是按计划走,咱们也不返回遵义,咱们直接南下去黔西,再到安顺,怎么样?"
小武点点头道:"以后的路就艰难啦,也没什么好吃的啦,就你们这般体魄,准备吃苦吧!"
杨之盼等人一个星期后,来到水流湍急、吼声如雷的金沙江皎平渡,钻钻当时的山洞,罗洋慌着拍照,当看到蜿蜒的山脊地形成一个惟妙惟肖,神态安详仰卧的伟人头像,不由高声惊叫:"鬼斧神工,鬼斧神工!"众人也都让人惊叹大自然的运笔的精妙绝伦。
一行人经过会理一路北上来到安顺场,罗洋对站在"红军渡"三个大红字前照相的众人道:"当年17勇士坐船强渡过河,主力从北一百七十公里外的泸定桥渡过大渡河。咱们两天能跑一百七十公里吗,您就是打死我,也是不能够的。"
第四天,队伍才站在那座如此简陋的桥那般惊险万分的桥,跨越激流、飞跃峡谷著名的泸定桥上,踩着薄薄的板子,扶着碗口般粗笨铁索,望着水流滚滚、波涛汹涌的江水,老张沉吟道:"这便是"大渡桥横铁索寒"啦!"金帅胆大还拿出appie手机在桥上面留影、照相,李波正在摆poss,众人的行走加山风吹过,桥不免有些晃、歪的厉害,金帅手忙脚乱、慌张的扶着铁索,手机一下掉入湍急的河水中,杨之盼本来就吓的胆战心惊,看到丁敏也是一脸的紧张,扶着铁索,桥好像更歪了,两人更是不敢多待,可脚累是发软、腿吓的发抖,老张忙上去左臂抱着杨之盼的纤腰,右手拥着丁敏稳步将两人送上去。
老张见她两人吓的花容失色,低沉稳重的声音介绍起堡基下面生铁铸造的地龙桩和卧龙桩,道:"你们看这根铁柱,就是地龙柱,上面铸有的重量有18000斤,这和孙悟空的金箍棒的重量差不多,是康熙年间费老大劲,架的,当年守桥的兵,一是没想到红军出奇兵,二个也是怕炸毁就建不成啦……"
金帅这会儿也是失魂落魄般,在岸边一屁股坐在杨之盼脚旁,听老张絮絮叨叨半响,才扶着还不停抖的双腿缓过来道:"红军真厉害,当年可是没铺木板的,背插马刀、腰上缠着十来颗手榴弹,冒着枪林弹雨,爬在光溜溜的铁索上就冲能过去,哎!真是佩服佩服呀!"
夹金山海拔414米,终年积雪,杨之盼等人上山时已是八月中旬,正是一年最热的时辰,可山里还是很冷,大家决定在半山腰走走,意思到了罢啦。饶是如此,还是走了三天,众人均是疲惫不堪,不得不在山间支着帐篷,休整。张茜发高烧、金帅的脚磨的泡发炎、溃烂、低烧,杨之盼、丁敏累的暴瘦了十来斤,老张拉肚子,脸色发青,曾大海上吐下泻,卧倒起不来了。高原反应厉害,所有人多是又黑又瘦,全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张子玉将小刀在火上慢慢腾腾,让金帅自己剜烂肉,张子玉道:"你那烂烘烘的!我下不去手,你自己挖吧,我好上药。"
金帅高声叫道:"开什么玩笑,除了坚强的畜生,只要是人,不管是单挑的还是组成的什么团体、组织,谁也下不去手,自己剜烂疮、毒瘤?你还学什么医呀,就照本宣科来做,难道医生还害怕?"
张子玉双手叉腰道:"我还不是医生呐,没执照,你要是治死了,我可不负责!……我……我就闭着眼挖……你还让我弄?"
两人正说的热闹,却被更大的声音打断,只见丁敏从李波帐中慌张的出来,连帐子都被带的东倒西歪,她往里送的烤羊肉,烤火腿,乱七八糟洒了一地,丁敏自己更是一脸的惶恐,半天,李波才从里面出来,平静的看看她,将帐篷扯正,又扭头钻了进去,杨之盼好心好意的扶着丁敏,丁敏还是吓的摇摇晃晃,杨之盼忙连连拍她,安慰不已,丁敏好半天才渐渐平静,好像不相信般,口中犹自喃喃道:"同……志,同志!"
杨之盼不解的接了句:"什么同志?……把你吓成这样。"说完捂着大嘴巴,瞪着眼道:"呀!他竟是个同志?!"
丁敏流下一行清泪,摇摇头,叹气道:"我…苦!……他更…苦!"
小武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对黄海洋商量行程道:"咱们走这儿就差不多啦,不能再走了,也实在是走不动啦。不但人,连马和驴子都不大好,毛驴脾气上来,可是劝不住得。"
黄海洋点头道:"我和同学们商量商量!有几个也是实在是身体不行啦,部队当年过草地减员很厉害,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到了半夜,杨之盼终于稳定丁敏,在篝火旁睡醒,她迷迷糊糊的梦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贪恋的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睁开双眸却见那驴子,对着自己的脸正要下嘴,吓的杨之盼一下窜起,喊道:“你这个臭驴子,这是我的头发呀,不是青草,麻烦你看清楚!”
驴子被打断,很是生气,哼哼吃吃的叫了起来,杨之盼忙安慰它道:“求您别嚷嚷,一会儿全都睡不成了。”
可驴子还是很生气,来来回回的在地上甩橛子,老张披着冲锋衣看看驴子,他摸着鼻子疑惑道:“平时它挺温顺的呀,怎么回事?”
特种兵小武的狗狗也开始乱叫,熟睡的同学都慢慢的醒了过来,小武看看四周道:“这里肯定有古怪,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动物们比人要敏感。”
一行人刚收拾完行李,走在一片开阔的地带,就觉得地动山摇起来,杨之盼正在打大哈欠,她身后的老张一把将她按住,捂着脑袋,就地趴下,约一分钟左右渐渐的四周平静下来,众人回头一看,刚才宿营的山坳处已被乱石覆盖,大家全吓的不清,叹息自己的幸运。
黄海洋、小武用手机在网上一查,原来刚才发生了一次6.0级的地震,众同学的父母得到消息吓的连夜打电话发旨:速回!经过讨论,全一致认为:最近的地震把的山体给松了,赶紧撤!
杨之盼打着电筒,找自己的行李,却听到手机的来电音乐声:“白天和黑夜只交替没交换,无法想像对方的世界,我们仍坚持各自等在原地,把彼此站成两个世界,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杨之盼听听了半天才意识到有电话打来,想着:这会夜半三更的,谁没事打电话?一接通就听刘月婷在电话那头哭泣,半天才听清:"之盼!郑……伟……不在……了!"
杨之盼一听,也是一下子懵了,吓的不敢接茬,刘月婷抽抽噎噎道:"我听他们大学的同学说,昨天下大雨,他在过立交时,淹………死……啦!"
杨之盼很是糊涂道:"啊?过立交又不是过河,怎么会淹死人?不会吧?你是不是搞错了吧?"
黄海洋在旁边一听这个消息忙打电话给高三时的同学翟静问情况,他一脸沉重的挂了电话道:"翟静的消息是听说是过立交时,高压线出来了,郑伟被高压电打的。"
曾大海也开始打电话,问郑伟的大学同学,凑过来,一脸疑惑说道:"他发小胡军说他那天喝酒,喝的多了,在路边马路牙子上坐着,有一对情人在旁边吵架,闹了起来,别人都好好的不去管闲事,可郑伟看着了,脑子进水了,拉着那个男子去劝架,谁知那男火气很大,把女朋友的气全洒在他身上,竟把他给捅了,到凌晨时分环卫工人才发现,人坐靠在树下,血淌了一地,身子早凉了……"曾大海左看看杨之盼,右看看黄海洋道:"等会儿等会儿,今天的事太多,我头发懵,这…这哪个是真是的还是假的,三个消息全不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