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红马从围栏内出来,又直奔向赵瑾言,却扑了个空,回头一看,赵瑾言在对面呢,它便也转了蹄子。
赵瑾言收了刀子,同旁边的双福双喜道:“将二哥哥给我叫来。”
虽说她对于驯马这事也算是有经验,然而隔的时日久远,加之如今这小身板,也着实是弱,不定有什么意外发生,二哥在这儿她总能有恃无恐些。
双福双喜闻言马上去了。
赵瑾言又吹了个口哨,待到马儿走到她的面前时,不由分说,前蹄一伸,作势要踏向她的身体。
她身体绕过,大呼“好险”。立在马儿的另一侧,还摸了摸马儿的头,“小红,你听话,才能少受些苦。”
马儿大抵是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刚一听到“小红”就又嘶鸣一声,赵瑾言知道,小红的脾气应该不是很好。
她示意李全过去,李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过去了,这是位能折腾的主,别一会儿又折腾出点什么,原是让他抓住马脖子上的圈套。
她本是也不想麻烦别人,然而这马不好控制,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得这样。
李全刚将马脖子上的圈套给拽主,红马就有些急躁了,蹄子乱动,吓得他差点给放了。
赵瑾言道:“抓紧它!”一脚却是踏上了脚环上。
李全冷汗生出,也是看明白了,这马是不愿意上人踏上去的,而赵瑾言则是要强制性的给上去,便只能尽力将红马给控制下。
还是忍不住说个风凉话,“你就算是骑上去了,也得给摔下去。”当初袁小姐不也是这样,硬要上去,结果到最后将腰给折了。
赵瑾言不理会他,她这会儿在专心上马,终于将另一只脚也给上去了,她示意李全放开,刚刚坐稳,红马就朝前奔去,完全无目标的奔去。
赵瑾言抓住缰绳,只感觉心都要跳出去了,她说:“小红,你听话,我们去那边。”长鞭一指,就指向了草场,自是知道这马不会听她的,一扬鞭,红马高高跳起,赵瑾言被晃个半死,只紧紧的抓住缰绳,又是一鞭子给打在了马屁股上,如此反复,红马还就憋着一口气,愣是不听话。
眼看着二哥哥就要过来,怕是自己就要被勒令下去了,她一狠心,就将别在腰间的刀给拿了出来,又高高的扬起,朝着马屁股给扎了下去,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这马若不是反抗的更加激烈,就该听话了。
她顿了一会儿,只觉得身体愈加平稳,这才睁开眼睛,手中的刀子掉到地上,红马一个瑟缩。
赵瑾言大抵知道,刚刚她拿飞刀朝着它比划的时候,应该给这马留下了阴影,所以它才会害怕,才会听话。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待到赵瑾之赶过来时,赵瑾言正好下马。
赵瑾之听到双福所言,本是担心,结果过来时看到赵瑾言并没有大碍就放下心来,也惊异于十三妹竟然会骑马,且还骑得是上好品种的汗血宝马。
赵瑾言走过来,满头是汗,“二哥哥。”
赵瑾之摇了摇头,“看来果真是真人不露相。”他也是十三四的时候才会骑的马,更别说瑾言一女子了。
她说道:“哪里,我不过是撞上了而已。”又看了看马背上的伤口,将李全叫了过来,“有没有疗伤的?”
李全忙道:“有。”便去拿了来,想起刚刚打的那个赌还心有余悸。
赵瑾言细心的将红马上的伤口给敷上药,“你看,有时候温顺点也省得受伤。
不过你就是不听话也行,我喜欢。”
复又笑了起来,“念在你还有伤口的份上,我就让你先休息。”
她这厢自言自语,甚觉有趣,旁人听得有趣,赵瑾之打趣道:“没想到瑾言你会骑马不要紧,还能听得懂马说话呢。”
李全也在旁附和道:“这位小姐是懂马之人。”
“既然如此,那方才打的赌该还算数吧?”她本是没打算当真,然而如今看着小红,她有点舍不得,该是缘分。
李全面上一热,刚刚还在心中祈祷着这位小姐能给忘了,这马是马场的马,哪里是他能作得了主。
赵瑾言见他为难,先前想着争一口气的想法也没了,“这马我是必然要要的,不过我可以买下。
李管事,你开个价吧。”
一姑娘都能不计前嫌,李全身为男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小家子气了,“这样,我可以和少掌柜说一声,料想一匹马还是可以卖予小姐的。”
赵瑾言说:“好。”
“不知您是哪家小姐?”
“赵家的。”她颔首回道。
李全也被吓了一跳,“哪个赵家?”
“城东的那个赵家。”
“刚刚多有得罪,亏得赵小姐大人大量。”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才只当袁小姐是这马场的小主子,当是不好惹,多有无理,如今方知,这位的身份也不低。
“正如我方才所说,李管事年纪不小,该知道讨好人这种活计,一不小心也会得罪人的。”
李全连连应是,方退了下去同少掌柜的说这回事去了。
又到了马场里,想着小红受伤,便只拉着它走一走,也挺舒心。
去时正逢东门兹带着赵荒芜回来,他们骑的是一匹马,东门兹下来,赵荒芜毕竟初学,就有些害怕,也嚷嚷着要下去。
赵瑾言也说:“表哥要是将我五妹吓出个好歹我找你麻烦。”
东门兹接着又将赵荒芜给扶了下去,“哪儿能啊,毕竟不是谁都和表妹你一样皮糙肉厚,禁得住摔。”
赵瑾言不接这话茬儿,想着接下去怕是没完没了了,关切的问道:“五妹学的怎么样了?”
赵荒芜摇了摇头,赵瑾言又看向东门兹,“你问我?”
她道:“不问你这师傅问谁?”
他满不在乎的说:“还行还行。”
赵瑾言挑眉,“这样敷衍?”
东门兹有些无奈,“五妹她可能天生不适合骑马,老是放不开,不敢一个人骑。”
不过一个姑娘家,也不非得要骑,就当是图个乐呵了,赵瑾言说:“没事,五妹刚刚学嘛。”
赵荒芜有些闷闷不乐,勉强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