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就相信你们一次。"苏武手里拿着白色的瓷盖,轻轻的拨着茶杯,妖娆的眉眼浸润在朦胧的热气之中。
"来给他们松绑。"苏武一声令下,立刻有人过来给几人松绑。
几人暗中交换眼神,个个都是精光连连。
"我们一定指证银家的人,让白家家主和苏家三夫人安全回来。"五个人得了自由,却还是恭敬的和苏武白平等人保证着。
而此时,苏武却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然后随意的说道:"没救成功,也无妨。"
几人面上满是惊愕的神色,不是要他们帮着救人吗?虽然他们心中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帮,但是此刻对方的回答诡异的让他再次觉得心头发凉发颤。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嗯...这件事情证据确凿,本来就很难翻案的,我也不好意思太为难你们。"
听到这话,五个伙计面上出现古怪的神色来,这人有这么善解人意?他们心中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据传苏家的二爷最是诡计多端,性子莫测的。如今一见,果然和传闻之中的一样。只是,极为诡异的是,这苏家二爷,此刻竟然表现出这样的宽容,瞬间让他们背后出了一层汗。
不过,此时也不容多想了。若是指证银家,那么银家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些人的。只要苏家倒了,自己这些人不仅能够得到一大笔银子,还能够去银家的产业之中任要职,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至于,帮苏家白家反抗银家,那简直就是在说笑。自己乃是银家安插在白家酒楼的奸细,更是下毒的人,白家和苏家可能放过自己这些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可能!
那么,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多谢二爷体谅,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五个伙计再次拍着胸膛保证,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苏武却是再次出声了。
五个人身子一僵,回头望去。
"我忘记说一件事情了。"苏武放下了茶杯,起身,负着手,在原地踱步。
"案子结束,若水白家家主和我那弟妹在公堂上受了刑,那么我就会十倍的加诸在她们身上。"苏武伸手一指,直接指向刚刚被护卫押送过来的伙计的家人们。老老小小,五大家子,也有二三十人。
五个伙计只觉得浑身一个机灵,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武。
"若是被判了死刑,那么这些人先是会被杀了,然后再丢去喂狗。"苏武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好像是在说杀一只鸡一般。
五个伙计浑身发凉,腿都软了,差点站不住。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去吧。"苏武再次出声,说完话,转过身继续坐下喝茶,不再理会他们。
五个人此刻面面相觑,眼中只有恐惧,他们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能害死自己全家啊?
天色渐渐亮了,今日的南郡显得极为不一般,一大早的,好些人都同时往一个方向赶去。那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南郡府衙。
还没到开审的时间,府衙之外已经聚集了无数的百姓,人头攒动,很是壮观。
"你说真的是银家在背后做的吗?"
"我觉得也不一定吧,毕竟那只是一个死者家属说的。那不是还有十九个死者的家属还没说话呢?"
"这倒也是。"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有的好戏看了。"
"啧啧。这个案子,也可以说是苏家和银家的争斗了,不知道最后谁能胜出。"
"我还是觉得苏三夫人是无辜的。"
"我也这般觉得,我还等着看白蛇传呢。"
"哼,你们这么相信那个妇人,到时候别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别是银家的人吧。"
"没错,这个人我认识,他叔叔在银府里面做事的。平日里仗着这个,总是到处作威作福的。"
"原来这样啊..."
尚未开始审理,外面的百姓已经开始各自猜测了起来。因为前几日的事情,百姓如今很多都倾向于安言是清白的。
众人嘈嘈杂杂的说这话,约莫半个时辰后,有几顶轿子朝着这边过来了。
苏老太太在大儿媳宁氏的搀扶下下了轿子,今日的她盛装而出,誓要为小儿媳妇撑腰。
宁氏扶着苏老太太,不经意间看到苏老太太面上的神色,心里竟然有些犯怵。只见老太太此刻眉目凌厉,一双眼眸之中满含坚毅,这幅模样她从未见过。但是她知道,这样的婆婆,是不能惹的。
宁氏扶着苏老太太走在前面,苏家大爷苏文站在老太太的另一边,三人身后则是跟了一大片的丫环婆子,场面极为宏大。
这边苏老太太才要进府衙,那边又有马车到了,苏老太太看过去一眼,发现是白家的马车,就停下了脚步。
很快,白家那边的人都下来了。白家的几个妇人扶着白老夫人来到苏老太太身边,白氏王氏等人也在人群之中。
"苏老婆子。"白老夫人看到苏老太太,忍不住感叹的喊了一声。
苏老太太的面色不自觉的变化了几下,看着白老夫人的眼神之中满是复杂,眸底深处更是潜藏着一种经年累月而积攒的愧疚。
"老姐姐,难得你还愿意过来和我说话。"苏老太太原先凌厉的面容,此刻却满是沧桑。
"怎么不愿意,我们如今都这把岁数了,目光都放在了儿孙上了,都盼着他们好呢,而我们自己又还有什么可计较的意义呢?"白老夫人轻轻感叹,眸中涌动着复杂的辉光,看向苏老太太的时候,眸中还是不可克制的划过缕缕幽光。
苏老太太心中长叹一声,知道白老夫人如今这番姿态,像是放下了一般,却全是为了孩子。
哎,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前嫌尽释才好。
"我们进去吧。"苏老太太出言,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扶白老夫人。不过手才刚抬起来,心中却是想起了什么,还是颓然的放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