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这般,这趟旅途恐怕是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了,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平等的对话,查文斌深知此番道理。
灭魂咒是何等的歹毒,灭三魂毁七魄,一经使出,煞气冲天。饶是那几个小子也都对这位道士起了刮目相看之意。
出乎于袁敏的意料,玄竟然取下了背上的那支短剑托在手中走到了查文斌面前,在她的印象里玄自幼就带着它,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让碰,日夜不离身。
那短剑约莫四十公分,通体乌黑,散发着一阵阵淡雅隽永的古韵木香,查文斌看着玄那平静如水的眼睛,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注视下伸出手轻轻得拿了起来。一入手中,查文斌便爱不释手,此物他只曾经提师傅说过,但从未见过实物,那便是真宗的雷击枣木剑
传说当年天公乘坐火轿车巡视人间,在乘下途中不慎撞在枣树上,使枣树被火焚烧至乌黑,并发岀震耳狂音而惊动四方,之后人们将此声称作雷。恰巧天公之神气在此次相撞中亦并传吸至枣树中,从此雷劈枣木中开始由神灵之气相伴,使各方妖孽及不祥之气不敢亦无法接近。此树木也开始被人们称为神气木辟邪木。
雷击枣木是天地阴阳之电结合交泰之精华。除了日月之精还有北斗七星之精,金木水火土五星之精,野桃木必须长在山巅之上才能受精于此,并且越古老越灵气,历尽春夏秋冬风寒,昼夜星辰之沐浴。最后经过雷电的洗礼,被那九层真雷强行劈中,最后只剩下一块焦黑的木炭。这便是雷击枣木,可遇而不可求,一切邪崇惧怕于它。枣字为早的谐音,即早显灵光,早发神威,乃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无上法器。
查文斌轻轻拂过那黑色的剑身,质地纯正,钝而不糙,简而又形,实在是一件难得的真品:万法归宗一书中,将其列为制作法器的第一圣木,如今得以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小哥,我方才看你只是拿它当做普通武器使,才给那僵尸留了也许余地,你若是将这剑上所刻的铭文咒法当做敕令配合用起来,它早就一命呜呼了。
玄很平静的说道:我不会。
你师傅没教嘛查文斌觉得有些纳闷,如此珍贵的法器绝不是小门小派所能拥有的,而且这柄剑一看就知道是很有些年头的古物,是前朝传下来的异宝,他以为玄必定是道家门人,而且是深得师门栽培的高徒。
玄从查文斌手中接回那柄短剑用布包好重新背上后便不再说话了,好像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再也和他无关。
袁敏拍了拍查文斌的肩膀把他喊到了一边轻声说道:他是弃婴被一个老道收养的,老道在他三岁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过世了,就只剩下他一人和他手中死死抓着的那把剑。
她又转了方向,走到那黯然无神的男子身边轻声问道:玄,身上的伤要紧不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玄只是两眼空洞的看着远方,袁敏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冷漠。
查先生,我建议我们直奔不落神殿而去,你的意思呢
扎褐说那里似乎很凶险
我也不知道。袁敏双手抱着胸靠在墙壁说道:据说那里的太阳永不落下,所以叫做不落神殿。
查文斌几乎马上就想到了那段记忆:昆仑绝顶,那个日月同辉的地方,永远不会有黑夜,难道是巧合吗
几个人走出洞穴,外面的天空刚刚开始方亮,今天似乎是个不错的天气。查文斌掏出罗盘确定了一下要走的方向,这种地方有时候连最老道的侦察兵都会犯错。
路上其他人话不多,倒是那个侏儒和扎褐两人一路不停的叽叽喳喳,半天过去两人俨然是要准备称兄道弟了,闲不住的人总是会自然而然的聚到一起。
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空洞着,袁敏则跟在查文斌的身后,她的任务就是保护眼前的这个男子。而查文斌则和卓雄并排在一块儿,在没摸清这群人的底细之前,这是他唯一的依靠,生死之交。
路上偶然也会看到一两座废弃的寺庙,也有牛羊的骨骼和远处徘回的孤狼,这里的山势忽高忽低,连绵不绝之间蕴含着多少天机。这片土地的历史比中原还要早上五千年,如今自己离它这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
这里已经是无人区了,就连部队都没有来过,除了变幻莫测的天气,人们更怕的就是脚下的雪窟窿和山顶的雪崩。此处因为常年地震频发,山体经常塌陷,积雪覆盖过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晓得哪一脚会踩空。走在这些不是路的路上,四周的山上随时都会有雪球滚落,大的足以当场把一队人马活埋,而且雪球那是无声无息的,好比到处都是埋着地雷。
渴了就随手抓一把干雪含在嘴里,饿了就随手啃一口干粮,这里的水是煮不开的。晚上就在靠近有岩体的山脚挖上几个雪洞,塌不塌那就得看命,尽量挑选地势平坦的,这一路走了约莫了四天了,终于发现了有一点线索。
这一天中午他们继续赶路的时候,在一片空地了发现了四根有些像华表的柱子,这些柱子的四周没有任何建筑物,空空荡荡,就像是平地拔起的四栋孤零零的高楼,让人不注意也得注意。这些柱子原始而粗糙,没有雕刻花纹和图腾,就是直挺挺的向着天空,就像是四个卫士守候在这里。
再往前又走了半天,终于看见了一座非常壮美的雪山。
七座较矮的山头中间有一座高耸的大山,山的顶部有一道华丽的阳光分割线,远远看去,把那山顶照的金碧辉煌,果真就如同是一朵圣洁的莲花。
国内有这种山势构造的并只是这一处,但凡有莲花形成的的山峰群,要么就是葬着帝王,要么就是被那些千年门派当做了行宫。但能和此处比的,单是气势就输了不止一截。
袁敏也很是兴奋,透过望远镜,她发现在分割线之上的地表的确还残存着一些人造建筑的遗迹,她都可以想象那里曾经是怎样一座宏伟的大殿:果真是不落神殿,这里也太壮观了。她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也被这里的奇景所折服,在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渺小,那种来自心底的臣服,心甘情愿。
查文斌对卓雄道:你去找个地方扎营,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休息,明早上山。
好。卓雄依旧选择了打雪洞,这种方式是他从部队里学来的,可以有效的让人的体温在高原的夜里得到保证。这一次他打算打个斜洞,就在离查文斌不远的地方,那是个背风面。
两铲子打下去后,卓雄觉得有点硬,也是因为有些大意了,他以为是冻雪层,就狠狠一脚踩在铲子背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卓雄暗道一声完了,好在他反应真的是足够快,立马抓着铲子往头顶一举。
果然,脚下立刻一空,身体跟着就要自由落体,那把铲子及时的横在了塌方口,卓雄只听见身边开始不断传来吱吱啦啦得声音,那是冰冻上裂缝快速的向四周扩散,此刻的他别说是喊叫,就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冰的易脆性让他陷入了一个绝境。
玄本来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突然他把带着的墨镜摘下往地上一扔,立刻起身道:有危险
查文斌转身一看,卓雄不知去向了,立刻大喊他的名字。
在那玄刚准备撒腿跑,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双手往下一放道:是雪窟窿,都别动,我们脚下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