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亭抱着胳膊,沉静的坐在后排座位上,"你放心,只要检测标本不出问题,霍太太的孩子就一定我的,我敢肯定!"
月惜晨摸不清楚状况,不相信的望着他,"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建亭看了看他,淡淡的道:"月惜晨,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的任务是去医院,保护好标本,除了雷辰希以外,其他的任何人不许接触标本!"
月惜晨一脸苦相。
雷辰希。
那个混蛋!
他哭丧着一张脸,"老大,我可以不去么?换个人接这个任务好么?"
霍建亭脸一沉,"不准!"
月惜晨的脸色更难看了,老大让他去,他敢不去么?
只是雷辰希那个混蛋,他能说他想离他远远的么?
可是看老大的表情,根本就是铁了心。
好吧。
霍建亭在答记者问的时候,因为是全市直播,清歌在病房里跟着也看了。
一旁的保姆生怕影响她的情绪,急忙要替她关掉电视,清歌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保姆便吓得不敢动了。
太太生气,后果她可担不起,于是,她只好悄悄退回去,躲到一旁偷偷给霍建亭打电话。
霍建亭一瞧是保姆的电话,几乎是电话响起的同时就接了,"什么事?"
"先生,不好了,太太看到电视直播了!"
霍建亭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知道了。"
保姆还有些担心,一颗心惴惴不安的拎着,不停绞着自己的手指。
很快,霍建亭踏进房间,霍太太还在看电视,只不过,看的是一些发布会后的混乱场面。
"看电视对眼睛不好,不是说了不让你看么?"霍建亭语气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是极不温柔,恶狠狠的关掉了电视。
清歌坐在床头,看着电视被关掉,这才淡淡的抬起眼睛看了霍建亭一眼,"怎么?怕我想不开?"
这小妮子,越来越厉害了!
霍建亭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她身边,从她身后抱住她,"不是怕你想不开,是怕影响你坐月子。"
"女人做月子的时候最重要,调养的好,以后的身体都会很健康,甚至还可以把之前留下的老毛病带好,月子如果坐的不好,留下病根儿的话,可就是一辈子的痛了。"
"这些事情,交给我来操心就好,你只需要负责安安静静的坐完月子就行了。"
清歌撇了撇嘴,"我能安心得了么?一想到我的孩子是你的,却被人抹黑说成不是,我就生气,小墨还那么小,他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霍建亭看着娇妻,轻轻吻了吻她的光洁的额角,"老婆,我不希望你操心,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你只需要负责坐好月子就成,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听到吗?"
这男人,前半段还是心疼她的陈述句,最后一句怎么就成了命令句?
不过,好像他还是很心疼自己的,那她要不要听他的呢?
好吧。
她承认,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嫁了个好男人,所以,她还是听他的话吧。
不过,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霍建亭,检测报告出来以后,如果小白不是你的孩子?你准备拿他怎么办?还给夏楠吗?"
说实话,这段时间,她日夜跟两个孩子相处,不管小白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她都视如己出,如果这个时候再还给夏楠,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而且,依着夏楠的性子,肯定也不会好好照顾小白的,小白到了夏楠那里,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坦白说,她真的很喜欢小白和小墨,两个孩子都很好,她都一样的疼,如果真的把小白送走,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霍建亭凝视着她的眼,想看出点什么来。
当然,依着如今霍太太对小白的喜爱程度,是一定不会让小白回到夏楠身边的。
想了想,还是说道:"不送回去,小白就是你生的!出生证上都登记过了,小白的母亲是你,小墨的母亲也是你,不管小白是不是我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都是我们俩的孩子!"
"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妈妈!"
这一段话,霍建亭说得无比坚定。
夏楠生之前,他就说过,不管夏楠生男生女,孩子都是顾清歌的,他不会让夏楠看孩子一眼!
如今,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霍太太对小白的感情就跟亲生母亲一样,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到是夏楠,听说她产生大出血,到现在还没有下床呢。
不如,他再去给夏楠添一把火?
气气她。
念及此,他突然有些迫不急待起来。
真想看看夏楠知道他要重验DNA后,会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这个女人,之前因为怀着孩子的原因,他一直没有动她,如今,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月子里的清歌身体还是有些虚,她和霍建亭讨论了一会儿给孩子上户口的领结婚证的事,又想到满月酒的问题,两人讨论了半天,清歌又沉沉的睡着了。
霍建亭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忍不住在她唇畔偷偷亲了一下。
有孩子,有家,有霍太太,这感觉真好。
其实,这个家,如果没有霍太太,大约只有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吧。
说白了,有霍太太的地方,才是家。
是他心窝窝上的家。
以前,有人说家是港湾,他老说那些人矫情。
如今想想,家,真的是心灵的港湾,不管他走多远,只要想到霍太太在等着他,他就会迫不急待的想回家。
清歌很快睡熟了,霍建亭又去看了看二宝,两个孩子吃饱了,这会儿都睡得香香的。
白嫩嫩的小脸儿看上去像豆腐一样嫩滑,黄豆大小的脚趾可爱的放在襁褓里,他手指轻轻一碰,小脚便立刻张开,一颗颗的小黄豆越发晶莹剔透。
下意识的,他又去吻了吻小脚,那五个脚趾迅速又缩在一起,可爱极了。
霍建亭那张冰块脸立刻就软了下来,分别亲了亲两个宝宝,这才走出病房门。
交待了保姆不许吵到太太睡觉,便朝另一端的VIP高级病房去了。
这一层楼只有两个产妇,一个是清歌,另一个自然也就是夏楠了。
夏楠因为产后大出血,到现在人都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人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了无生趣。
侍侯她的陈姐实在不忍心,温了牛奶来,插了吸管,递到她嘴边,"夏小姐,您好歹多多少少吃一口吧。"
"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更何况,您刚生过孩子,身子那么虚,一定得把自己养好了才行。"
夏楠的眼泪掉下来。
一般,很多产妇生完孩子以后会有忧郁症,症状因人而异,大约是夏楠一直不开心的缘故吧,这个时候,她只想看一眼孩子,或者是看一眼霍建亭,其他的,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反正她这副身子骨就这样了,即便是调养好了,也没有多久的时日了。
自己的身子骨儿,她比谁都了解。
洛哥给她下的毒如今已经浸入到五脏六腑里了,虽说有止痛药可以暂时延缓着,可是,当毒素侵入内脏以后,她还有多久可活?
洛哥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让她吃下那份毒药的时候,他就明确的说过,如果她可以跟霍建亭上床,这毒药就会转移到霍建亭身上去,如果没有,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即便是跟霍建亭上了床,也是死路一条。
只不过,她和霍建亭都要死而已。
洛哥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逼着她吃下毒药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打算好要她死了吧?
如果霍建亭爱她,她会跟霍建亭一起死,即便两个人没有上床,霍建亭也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而死。
如果霍建亭爱她,那么,他就注定只能看着她痛苦。
好在,霍建亭不爱她了。
现在想想,似乎这样的结局也不错,至少,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霍建亭不会心疼。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顾清歌,再也没有别的了。
可是,明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她自己预料中的,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那么疼。
疼到整个指尖都在打颤。
五月份的天,一年中最好的时光,而她,却如置身冰窖。
陈姐的话还响在耳边,她却笑的悲凉。
如今,只剩下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在关心自己,这算不算是她的一种报应?
有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陈姐抬手替她拭去,"夏小姐,哭最伤身了,坐月子的女人,最忌讳哭,你不为孩子想,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没了孩子不要紧,你还年轻,只要把身体养好,还可以再生一个,要是你把身体弄坏了,想生也生不了,那才麻烦呢。"
对于霍建亭把孩子抱走一事,陈姐是非常讨厌的,可是,她只是一个保姆而已,拿着霍建亭给的钱,又能说什么呢?
夏楠听了陈姐的话,这才坐下来,接过牛奶,喝了几口。
牛奶温温的,喝到嘴里刚刚好,嗓子眼儿里有一股暖融融的东西滑过,顿时就暖和了许多。
"陈姐,谢谢你。"
陈姐见她终于吃东西了,心口上也松了一口气,"夏小姐,你交待我的事,我已经找了几家报纸,他们已经播出去了。"
夏楠微笑,摸索了半天,从枕头下又拿出一沓钱来,"陈姐,谢谢你,这是我的点心意,虽然不多,但是,它真的是我的一份心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