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夏楠尖锐的大叫,"妈,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儿?!"
"我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你了!"
夏楠失望透顶,捧着肚子,一个人默默的离开。
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清歌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泪和恨意。
夏楠走了,下面该是他粉墨登场的时候了,霍建亭拍拍清歌的手背,低声道:"老婆,你先回房间等我,等我处理完这里,就回房找你,好不好?"
这腌的场面,他实在不想让霍太太瞧见,立刻朝徐妈使个眼色。
徐妈那是什么人那?看着霍建亭长大的人,少爷一个眼神,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扭捏,上前扶住清歌的手,"少奶奶,您怀着身子,千万别让小少爷看到这不干不净的场面,走吧,我送您回房。"
清歌没有拒绝,毕竟,徐妈说的有道理,她即便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
烂摊子留给霍建亭收拾好了。
不过,她怎么有种感觉,这点丢人,只不过是张美娟恶梦的开始?
女宾客已然全部散尽,只剩下一些和霍建亭相熟的男宾客留下,当然,那位秃顶先生的朋友也在。
为了秃顶先生的面子,大家先回避了一下,等秃顶先生和张美娟穿好了衣服才进去。
秃顶先生姓张,叫张福,一见霍建亭进来,就立刻哭诉,"霍总,您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这娘们儿,她给我下了药啊。"
一声捂着脸哭泣的张美娟这才反应过来,时才她的那包药,霍天齐根本没碰一点一滴,到是身旁这个猥琐的胖子,把药喝了。
可是,她明明亲手把那杯果汁给了霍天齐,为什么他没事?
而且,她当时明明亲发看到霍天齐进了这个房间,为什么是这个胖子?
霍建亭闲庭信步般走进来,看着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两个人,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张行长希望我怎么做呢?"
张美娟平时的那股泼劲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会儿,她只耷拉着脑袋在想一件事,霍天齐不是喝了那杯果汁吗?怎么会是这个胖子?
听到胖子的话,她似乎才稍稍回来一些理智,恶狠狠的盯着胖子看了又看,"你个死秃瓢,谁稀罕你呀?你以为老娘会看得上你?"
"实话告诉你,就是你给老娘下了春药,老娘也不会跟你上床!"
张福一听,立刻就火了,扬手朝着张美娟就是两个耳光,"你个臭娘们儿,敢给老子下药,老子饶不了你!"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张美娟又是两记耳光。
张美娟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撒开膀子跟张福就打在一起了。
张福又胖又壮,张美娟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张美娟就被人揪住了头发,一张红肿的脸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张扬。
"臭婊子,竟然敢打我!"张福毫不客气,对着张美娟本来就又红又肿的脸又是几巴掌。
一场架打下来,任是霍建亭,也是仔细辨认了很久,才认出来躺在地上那个衣衫凌乱不堪的女人是张美娟。
现在的她,不仅仅是衣衫凌乱,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活脱脱像个乞丐。
张福打得累了,站起来,忍不住又往张美娟身上踢了几下,这才罢手。
霍建亭抱着胳膊倚在门边,一双丹凤眼含笑看着这一切。
当张福站起身的那一刻,他眸中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冷漠。
张福见到霍建亭自然是有些害怕的,在N市,霍家可是四大家族之首,一旦得罪了霍建亭,还有好果子吃吗?
头发还是湿涔涔的,身上原本光鲜的西装因为打架的缘故,早已变得不堪入目,再加上他一脸的肥油,颇让霍建亭有些不悦。
张福急忙掏出一支烟来,讨好似的递到霍建亭手里,"霍总,抱歉,都是这个蠢女人害我,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她给我下了药。"
张美娟被打的头昏眼花,浑身都泛着疼,挣扎了好半天,才缓缓爬起来。
霍建亭把张福递过来的烟捏在指尖,并未完全接过来,张福下意识的要去替他点烟,霍建亭修长白皙的指尖却堪堪避开了,"张先生,我太太怀孕了,所以我不能抽烟。"
张福一头冷汗,生怕得罪了这位祖宗爷,急忙把送出去的烟又拿回来,扔进一侧的垃圾箱里,"霍总,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您不抽烟,我该死。"
对于张福这样的人物,霍建亭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冷眼睨着他的所作所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张美娟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脸部受伤严重,肿得厉害,几乎已经看不到她的五官。
张美娟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好整以暇倚在门口的人是谁,不管不顾,直接扑上去,就抱住了霍建亭的大腿,"建亭,你可要替阿姨做主啊。"
"这个混蛋,他下药我啊!"
"让我怎么见人啊。"
张美娟哭的凄惨兮兮,咸涩的泪水落在受伤的脸上,一阵阵麻痛。
因为脸肿的厉害,连说话都不似往常流利。
霍建亭退后一步,避开她的手臂,声音听不出丝毫色彩,"张阿姨,您知道的,现在的霍家,是清歌说了算的,您求我做主,我做不了主啊。"
这一段时间,他和清歌基本上都是在演戏,当着夏家人的面儿,霍建亭和霍天齐丝毫不忌讳,大言不惭的说,要马上把所有财产都给清歌。
无形之中,张美娟和夏楠都觉得顾清歌才是霍家的主人。
如今,再加上霍建亭这么一席话,张美娟更是明白了。
"那,让我见见清歌,行不行?我去求她。"
张美娟现在的样子,和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一旁的张福似乎是为了拍霍建亭的马屁,一脚把她踢开,"你个老女人,臭不要脸的娘们儿,给我滚开,别让你的手脏了霍总的衣服。"
张美娟刚刚直起腰来,冷不丁被人这么一踢,又跌公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摸索着,挣扎了好久,才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张女士,如果您是要找我太太的话,恐怕这个时间不太合适,她怀着孩子,睡得早。"霍建亭及时的很好心的提醒她。
张美娟身形顿住,站在那里,扶着墙沉思了很久,才转过身来,"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怀孕的人都嗜睡,我不应该打扰她的。"
"那。我在二楼的小客厅等她睡醒吧。"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回到霍建亭跟前,轻声说道:"建亭,麻烦。你在清歌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吧。"
霍建亭拧眉看着她,愣了几秒钟,还是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好的,我会跟她说的。"
波澜不惊的眸底却早已是一番笑意。
好在他一直冷着脸,很少笑,要不然,今天这种场面他还真的会笑出声来。
张美娟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他是不是应该拍下来,回房间给霍太太看,让她也高兴高兴?
随即又一想,这个时候要是拍照的话,岂不是穿帮了?
张美娟显然没想到霍建亭会答应的这么利落干脆,急忙向他鞠躬,连连致谢,"建亭,实在是谢谢你了。"
霍建亭礼貌而疏离的笑笑,"不客气。"
张美娟转过身,拖着又沉又疼的身躯,缓缓朝二楼的小客厅走去。
步履蹒跚,看上去颓废极了。
这会儿的霍建亭心情很好,看着那佝偻的背影,微微一笑,这才把视线转回到张福身上,"张行长,不是我说你,你知道那夏太太是什么人吗?"
张福愣了一下,犹豫半天,才道:"她不是那个植物人夏长河的老婆吗?"
"这夏长河都成植物人了,我还怕她不成?"
霍建亭有些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张福立刻狗腿的拿出手帕,替他擦拭刚才张美娟碰触过的地方。
"张行长,你怕是不知道吧。"霍建亭故作神秘。
张福一瞧霍建亭的脸色,心头暗叫不好,"难道说,这夏太太背后还有什么实力不成?"
霍建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假装不经意的摇摇头,"张行长,你看你啊。情报做的还是不够啊。"
张福愣了大半天,嘴巴张的跟鸡蛋似的,半天没缓过神来,"霍总,你就给我透个明白话儿吧。"
霍建亭看了看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儿,我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张福急忙点头,"霍总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霍建亭四下望望,拉着张福躲到僻静的角落里,这才开口,"张行长,你不知道呀,夏太太的女儿夏楠是我的二房。"
张福的脸顿时白了红,红了白。
霍建亭眼皮往下垂着,大约也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才继续又道:"其实呢,我也不是很喜欢她女儿,但是,我太太很喜欢夏小姐,非要跟她做姐妹,这不,我也没有办法。"
"前两天,我父亲才把霍家所有的财产都转到我太太名下,说要是我敢跟我太太离婚,就一毛钱也别想得到。"
"所以吧,我不敢离婚,不敢明目张胆的娶夏楠。"
"但是,我太太可是很喜欢她的,你没看夏楠怀孕了嘛,那可是我太太让我给她一个孩子的。"
"你说说,夏楠那么讨我太太欢心,她妈妈出了事,我太太能不替她出头吗?"
张福频频点头,一脸虚汗,抹掉汗以后,才缓缓道:"那依霍总看,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