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发白的小脸儿,霍建亭心疼的搂过她,"妞妞,霍建声说这句话,表示他没有见过夏楠,说明一件事,他和夏楠不是一伙的。"
清歌摇头,"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就算霍建声没见过夏楠,也并不代表他没碰过我,要知道,是霍建声带我去那个地方的,他。脱了我的。衣服。"
记忆中并不清晰的片断时而从眼前穿插而过,并没有为顾清歌带来灵魂上的解脱。
她匆匆自霍建亭腿上逃离,兔子一样的离开,临出门的时候,冲着霍建亭喊了一句:"吃饭吧。"
她一出卧室门,霍建亭就给月惜晨打了个电话。
月惜晨正在追一个叫露露的女星,听说那妞儿波大细腰屁股翘,很正点。
"他妈的!还让不让老子泡妞了?!"月惜晨没有看来电号码,直接就接了电话。
这会儿,他跟露露已经坦诚相对,前戏都做足了,正准备进去呢。
随着霍建亭的一声暴吼,他那欢实的小兄弟突然就软了下去。
"月惜晨,你跟谁叫老子呢?不想活了是吧?"
老大虽然说的云淡风轻,月惜晨却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急忙从露露身上下来,一边朝着露露示意,"等我一下。"
月惜晨搭个浴巾就走出了房间,来到阳台上,立刻跟好哭鬼似的就嚎了起来,"老大,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刚泡上一个妞,正准备进去呢,您老人家可好。"
霍建亭知道这小子的脾性,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就打断了他,"滚犊子,少跟老子扯淡!"
"问你个事!"
老大的语气突然又软了下来。
月惜晨急忙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您说。"
现在只要祖宗不发火,哄得祖宗开心,别说是不能碰妞了,就是让他现在立刻出去他也愿意。
霍建亭犹豫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来,"我和你嫂子吵架了。"
月惜晨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你跟顾清歌吵架关我屁事!
有本事你自己去把顾清歌哄回来,拖着我算什么呀?又不给我加工资!
月惜晨想了想,道:"道歉加送花。"
霍建亭直接暴吼一声,"滚犊子,这招用过了!"
"送戒指,直接求婚!"
"月惜晨,你能有点新意么?这招老子也用过了!"
月惜晨心里那个不爽啊,霍建亭丫真不是人,我都为你卖命卖到这份儿上了,还不放过我,有妞陪我,竟然还被他打断。
你不是坏我好事吗?
哼哼。
打定主意,月惜晨看看了床上还在等他的妞,道:"到外面找个女人,让她吃醋!"
"..."
电话另一端的霍建亭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月惜晨却急忙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老大,这招先用着,不好使再说!我挂了!"
"外面的女人?我到哪里去找?"霍建亭还想说什么,电话另一边传来的盲音让他皱了皱眉。
找个女人,让霍太太吃醋!
可是,上哪里找个女人呢?
门缝里突然有条靓丽的身影穿过,霍建亭眼神一亮。
有了。
霍建亭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刮了胡子,净了脸,连眼睛里都滴过了眼药水,原本通红的眼睛这会儿看上去好多了。
又黑又亮,还闪着光。
霍建亭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只差他一个。
他穿一条深色的西裤,脚下是同色系的手工订制皮鞋,黑色拉长了他的腿形,让他显得更加高挑。
上身是一件烟灰色的深V领毛衣,里面是一件深紫色衬衫,袖子卷起来,露出他精硕的小臂,手腕处的袖扣闪着水晶晶的光芒。
他一出现,原本乱哄哄的餐桌突然安静下来,着跟林施洛玩的可可也安静了下来。
怯生生的小脸儿看着霍建亭,轻轻的叫了声:"舅舅。"
霍建亭轻轻答应一声,轻过可可身边时,摸了摸她的头。
可可还小,看到霍建亭过来,就指着顾清歌身旁的座位道:"舅舅要和舅妈坐,舅舅坐这里,跟可可一起坐,一边是舅妈,一边是可可。"
霍建亭嘴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看到一脸冷漠的清歌时,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他没有听可可的话坐到顾清歌身边,而是在夏楠身旁坐下来,安静自如的铺着餐巾。
可可瞪大了眼睛望着霍建亭,"舅舅,你为什么不和舅妈坐?"
霍婉莹好不容易才保住现在的生活,生怕可可这么一说又被打回去,急忙把可可拉到自己身边,"可可吃饭,不说话。"
一边哄可可,一边急忙喂饭给她,生怕可可多说一句。
罗欢欢皱了皱眉,看着霍建亭在夏楠身旁坐下来,也觉得有些不妥,再看一眼清歌,她正低着头铺餐巾,连看都没有看霍建亭一眼。
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儿透着古怪,细细一想,只以为是顾清歌和霍建亭闹别扭了,才会这样。
也不说破,只是各自闷着头吃饭。
毕竟人家是两口子,夫妻打架,床头吵架床尾各,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来说什么。
霍建亭坐在夏楠身旁,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没放过清歌脸上的任何表情。
见自己在夏楠身旁坐下来,她丝毫反应没有,心里不免又是一气。
吃醋是在乎的表现,可是现在,顾清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看来,是他做的程度还不够。
清歌其实这会儿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杂陈,各种滋味儿在心口闷着,压得她难受。
刚才,一出房间门她就后悔了,她和霍建亭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非要为个霍建声置气,值得么?
原想着回去跟霍建亭道个歉,服个软儿的,却见他进了洗手间。
接着听到他放水的声音。
她以为他要洗澡,干脆先下来了,坐下来,等他,过会儿在饭桌上悄悄道个歉,也就完事了。
好巧不巧,霍建亭没有坐在她身旁,而是坐到了夏楠身旁。
清歌淡淡的望一眼霍建亭。
他并没有看她,浓眉轻抿,眉心微皱,似在逃避着她的目光。
念及今天对他所说过的话,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紧。
一向霸道而又冷漠的霍建亭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而且他显然一点都不在意霍建声的事,她是不是也应该看开一些?
可是,一想到霍建声那恶心的嘴脸碰过自己,她不由得一阵阵发寒。
有一种自心底深处缓缓漫延而出的寒气,与空气中的寒意混在一起,夹击着她的神经,让她一阵又一阵的心痛。
霍建亭缓缓在夏楠身旁坐下来,刻意不去看顾清歌。
也不知道月惜晨这小子支的招儿管不管用,不过,还是先试试看吧。
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夏楠和张美娟相视一笑。
母女间的默契程度不言而喻。
张美娟坐在夏楠的左侧,霍建亭坐在夏楠的右侧,再过去一点是罗欢欢,罗欢欢的右边便是清歌。
虽然是隔着罗欢欢坐的,但因为桌子拐角的原因,霍建亭的眼神稍微向右偏一丁点儿,就可以看到顾清歌。
而顾清歌坐在那里,只要抬抬眼皮,就可以看见霍建亭的表情。
一清二楚。
夏楠的神情很是兴奋,夹起一块牛肉放进霍建亭的碗里,"建亭,尝尝这牛肉,我按你以前的口味做的,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
她的眼垂下去,带着一种小女儿家的娇羞,看上去可爱动人极了。
一旁的张美娟急忙敲边鼓,"这牛肉呀,可是我们家楠楠花了三个小时做出来的,先不说这工时了,光是选材料就是个精细活儿,这牛肉呀,太瘦了不好吃,太肥了又油腻,只有那腱子肉,又嫩又瘦又不腻。"
"我们过去的时候,那老板死活都不肯卖,楠楠跟他好说歹说好了好久,花了双倍的价钱,他才同意给我们,回家以后,马不停蹄的就洗牛肉,然后把生牛肉放在锅里干煸,只直把肉里头的血水都煸出来,才重新搁油烧,知道你不吃味精,她一丁点儿都没敢放,瞧瞧这小手,都被油烫红了。"
张美娟一边说,一边把夏楠的手拿出来,伸到霍建亭跟前。
好巧不巧,刚好是顾清歌能看到的范围。
果然,那葱白的小手背上,好几块星星点点的红斑,一看就知道是高温下的油溅到身上,烫得。
夏楠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停的把手往回缩,"还是不要看了,好丑。"
仅仅是惊鸿一瞥,霍建亭却瞧见了。
他没有说话,朝着佣人打个手势,便有人过来,"去拿烫伤药过来。"
很快,佣人折回来,手中多了一盒药膏,递到霍建亭手上,"少爷,药膏来了。"
霍建亭点点头,接过药膏,示意他下去。
接着看向夏楠,"手给我。"
夏楠有一瞬间的怔忡,她简直不敢相信,霍建亭竟然会这样关心自己。
又兴奋又羞赧,脸颊红的似火,一对杏眸直勾勾望着霍建亭,满是浓浓的情意,"没关系的,一点小伤。"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霍建亭的注视下,还是把手缓缓伸了出来。
霍建亭也不说话,拿过她的手,就替她擦药。
夏楠倒吸一口冷气,手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明媚的大眼睛里满是湿汽,"疼。"
当然,她手背上的烫伤并不是很严重,无非就是斑斑红点,看上去有些吓人罢了。
霍建亭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愈发轻起来,一边还不时的替她轻轻吹着,"疼的话我轻一点。"
正握着勺子喝汤的顾清歌一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