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却也无门。
那个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当初,他之所以会找上自己,看中的,无非就是自己的身份。
霍建亭的前女友!
能让霍建亭看重的人不多,顾清歌算一个,霍天齐算一个,而以前的夏楠自然也算一个。
可是现在,在顾清歌回来以后,她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见夏楠一直闷声不语,张美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手背,把她时才剥好的桔子递给她,"吃点水果吧,饭后消消食。"
夏楠没说什么,接过桔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楠楠,现在顾清歌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张美娟比谁看得都清楚,时才夏楠不过轻轻撞了一下顾清歌,那女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抱住自己,而是捂住肚子。
很显然,顾清歌也怀孕了。
夏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霍建亭的,但是看霍建亭的态度,似乎并不待见这个孩子,如今,这个当口,顾清歌竟然又怀孕了,这让她只觉得措手不及。
夏家败落成如今这个模样,她不能再放弃霍家这块肥肉,她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夏楠很快反应过来,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吐出一颗桔子籽,淡淡的道:"等。"
张美娟一惊。
接着又是一喜,"楠楠,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对付顾清歌的办法了?"
"妈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张美娟笑的很开心,又跟夏楠说了会不着边际的话,很快,她就回了自己房间。
霍家不比夏家,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想让自己生活的太辛苦,亦不想让女儿过的太心酸,如果霍建亭真的不愿意娶女儿的话,她一定要再另外想别的办法才行!
张美娟一走,夏楠就把房门关紧了。
竖起耳朵,在门旁边听了又听,确定什么也声音也没有,这才慢慢回到房间里。
找出那个手机,拔出熟悉的号码。
"叔。"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夏楠的这个电话,"不是说最近少联系吗?"
夏楠顿了顿,"叔,我好累,能不能给我放放假,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对方轻笑,"夏楠,怎么?狠不下心了?"
"你可别忘了你的使命呀!"
"当初你自己说的,为了可以回到霍建亭身边,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这会儿,霍建亭不爱你了,你就准备抽身而退吗?"
夏楠没有说话,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放过她。
"夏楠,别痴人说梦了,我交给你的事你还没有做完,别急着退出,否则,我就只好把那些东西快递给霍建亭了。"
对方似笑非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越发觉得恐惧。
夏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
察觉到了夏楠的疲惫,对方稍微缓了缓口气,"夏楠,你不用急着说不做什么,如果你累了,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修整,但是,你如果想逃跑的话,结果你是知道的。"
"没有了我的药,你觉得你能熬得过去吗?"
"夏楠,不要把我的耐心想的那么好,当初你答应和我合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没有退路!"
"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会停你一个礼拜的药,剩下来的这几天,你就在疼痛中度过吧!"
"当然,你要是想通了,来问我拿药止痛,也不是不可能啦。"
对方很快挂断电话,不给夏楠任何辩白的机会。
看着黑掉的屏幕,夏楠跌坐在床上。
这些年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霍建亭,我爱你,为了回到你身边,我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
我的灵魂是肮脏的,连我的心都是肮脏的。
以前我还可以自己骗自己,说至少我的心是纯洁的,现在呢?
心和灵魂一起脏了。
这条路,她注定只能走到黑。
霍建亭一直呆在指挥室里,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
这三天,顾清歌到是睡的很好,霍建亭专门安排了一个女警卫员在照顾她,饮食起居,都一一照应得当。
霍建亭特意命人买了一张硕在的藤椅吊床挂在阳台上,清歌很喜欢那张吊床。
这三天来,很大一部分时间里,清歌都是窝在吊床上,睡得极是香甜。
偶尔闲暇的时候,她也会下楼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的话很少,却总是微笑着,在这凄冷的冬日里,多多少少让人尝到了一丝温暖。
因为天气冷,穿了羽绒服,再加上她本就瘦小,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她是怀孕的人。
正午的太阳苟延残喘的散发着热量,而在寒冷面前不堪一击的热量让人汗颜。
饶是这样,有太阳出来,也让人的心情明亮了不少。
清歌觉得冷,女警卫员便回去替她拿暖手宝了。
老大交待过,夫人怕冷,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暖手宝。
结果,她给忘了,现在看夫人走的吃力,她才觉得悔恨交加,跟夫人打了招呼,她就跑回楼上拿暖手宝去了。
清歌歪歪扭扭的坐在枯黄的草坪上,原本就奄奄一息的草坪在经过她的蹂躏后,更加萎靡不振了。
清歌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四下看看无人,索性直接躺了在草坪上。
两只手放在脑后,仰望苍穹。
天很蓝,很高,朵朵白云点缀着这副蓝色的画纸,偶尔有不怕冷的小鸟飞过,气氛和谐的让人忘记了一切忧愁。
清歌正望得入神,丝毫不觉身旁有人过来。
张仲尧来到基地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枯黄的草坪上,一副满足的模样。
张仲尧早就回了国,虽然他已经卸任M组织最高指挥官一职,但现在他还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毕竟,他真正离职还有一年时间呢!
偶尔抽时间回回组织,亦无不可。
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太管年轻人的事儿,也管不动了。
关于他女婿夏长河入狱一事,对他的影响似乎并不大。
他一直不看好夏长河,死狗托不上墙头,要不是当年有霍家的照顾,别说是提名副市长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区长他也坐不稳!
霍建亭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明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却可以让他平步青云。
一边感慨自己的女儿识人不明,又一边暗骂夏长河的不争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触犯国法,那是谁都求不下来的情,管你天王老子,还是庶民百姓,只要你犯了法,就得服罪。
夏长河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张仲尧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是想来看看霍建亭的。
听说这阵子又忙着抓毒贩子倒毒窝的,忙得不亦乐乎。
最最重要的,听说似乎有了夏俊明的消息。
一提到夏俊明,他就恨不得亲手扒了夏俊明的皮,这混蛋,偏偏在他当政的时候偷偷跑掉了,为他光辉的军旅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抹黑线。
所以,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看到是这副景象。
"嗯哼!"
他冷眼盯着那个躺在草坪上的女人,刻意咳嗽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清歌这才意识到有人过来。
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脚不沾地就站了起来。
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军装,肩章是金色松枝加两颗星。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见过霍建亭穿军装的样子,肩章上是金色松枝加一颗星。
后来,她偷偷的问过别人,人家告诉她:那是少将军衔,很多人一辈子到老都不见得能碰一碰。
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军职,但是,她知道,至少不小。
霍建亭是军长,那这个人是不是还在军长之上?
于是,她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拍迅速拍掉身上的草屑,朝着老头子鞠个躬,"首长好。"
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军衔,叫首长总没错。
张仲尧看她一眼。
眉心透着不悦。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这么懒散?"
清歌急忙解释,"我不是。"
张仲尧最见不得官兵这副懒散的样子,根本不给清歌解释的机会,"死丫头,我不管你是不是新来的,也不管你是哪个班的,总之,我见不得我手下的兵这么懒散!"
"我不是。"清歌还在试图解释。
张仲尧抬起高傲的下巴,狠狠瞪她一眼,指着一旁的操场道:"罚你给我跑十圈,我不喊停不许停!"
清歌被气坏了,哪有这样的人,这么不讲道理!
正准备大声解释,却不想,张仲尧的两个警卫员过来了,一左一右,大有架着她去跑步的意味。
清歌怕。
她肯定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如果等下真的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索性也不解释了,硬着头皮就往操场跑过去了。
一万匹***自空中闪过,清歌只恨不得现在就化成一道闪电,闪瞎那个老头子的眼睛。
可眼下的情况是,人家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连嘴都不让她张开。
清歌无奈,只好绕着操场小跑起来。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不敢跑得太用力,所以看上去倒更像是在快速走动。
张仲尧更加不满意了,指着清歌就骂,"跟老子犯什么浑?给我跑快点,再慢就给我跑二十圈!"
清歌不语,只好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跑快一点。
张仲尧觉得满意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清歌身上。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有点眼熟,可他又想不起来是谁。
到底她是谁呢?
清歌本就是个爱静的人,一直以来都缺乏运动细胞,从小到大,她体育课基本都只是勉强及格。
这会儿张仲尧让她跑十圈,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这操场一圈四百米,十圈下来就是四千米,这老头子,果然够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