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幸福和喜悦。
他就睡在隔壁,隔着那么远,她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
霍建亭,你现在的心情,是否也如我一般兴奋不安?
幸福,是不是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眷顾着我们?
时间已晚,暮色沉沉,老霍家大宅里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随着夜风乍起,吹开窗帘的那一刻,有夜来香的味道被吹进房间里,顷刻之间,整个别墅里都是夜来香的味道,仿佛进入了一个夜来香的世界。
有人安安静静的看电视,有人坐在电脑前望着一大堆的文件发呆,也有人自娱自乐,自己玩着自己的玩具,有人轻声哄着孩子睡觉,也有人望着无尽夜色发呆。
叹息不绝。
夜风很凉,吹在身上,心却更凉。
夏楠抱着狗狗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
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那辆全N市独一无二的车驶回车库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应该又不回来了吧?
虽然罗欢欢说他出差了,可是她一点也不相信他是因公出差。
大抵是找叫顾清歌那个女人去了吧?
现在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是比顾清歌更让他需要的了。
霍建亭,我们的恋情,你已经彻底忘记了吗?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的喜新厌旧?
从来只有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想想也是,顾清歌长得那么水灵,纯洁的如同一朵空谷幽兰,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能经得住诱惑?
明明知道也许再见面的时候,霍建亭已经不爱自己了,可她为什么还是执意要回来呢?
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毕竟,她和霍建亭也爱过。
爱的那么深,那么缠绵,她不相信,她在霍建亭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她要赌这一把,赌霍建亭还是爱她的。
可是,结果她已经看到,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顾清歌凭什么站在霍建亭身边?
能站在霍建亭身边的人,从来都只有夏楠!
也只能是夏楠!
她的心无声的在抽痛。
心如刀绞,却还要假装开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霍建亭还像以前一样的爱自己。
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抱着狗狗的手突然松开,小狗一下子就跑开了,而她,则是摔落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得缩成一团。
急急忙忙跑回屋里,把手伸到手提包里,摸了又摸,才发现,那个装药的瓶子已然空了。
恨恨的看一眼空瓶子,把它扔到垃圾桶里,无奈的又缩回到床上。
解药吃完了,还要想办法找那个人要才行。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却摸手机,找到那个号码,摁下去,"叔。我是夏楠。"
电话里传来对方的一阵冷笑,"怎么?又疼了?这会儿想起叔叔了?"
夏楠痛到无以复加,那种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上一直不停的戳着一般,疼得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叔,求您了,把解药给我吧。"
对方笑的很是开心,"夏楠,不听我的话,后果就是这样!"
"真的想要解药?"
夏楠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嗯,想要。"
那只捂在胸口上的手仿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这样任由它疼,疼到骨子里。
对方笑的更加放肆,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就响在她耳畔一般。
"夏楠,这是给你的教训!"
"记住,只有那包药源源不断的放进霍建亭的饮食里,你才能得到解药!"
"否则,你就准备疼死吧!"
夏楠疼得浑身颤抖,却还是坚定的握住了电话,"好,我这两天找机会就放进去。"
"不过,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对方很满意她的回答,"很好,明天你到翠华大道来,会有人在那里等你!"
"好。"夏楠不等对方说再见,率先挂断电话。
痛楚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仿佛是绵绵不断的涌入一般,疼得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可是她不能哭,她只能这样生生的忍受着,任那痛楚把她淹没。
霍建亭。
霍建亭。
你在哪里?
我好痛。
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泪水打湿了鬓际的发,也没有等到她想要的人,这一切,她只能活生生的忍受着,直到汗湿透了衣裳,直到她筋疲力尽。
等到痛楚退去,恢复神智以后,她才慢慢爬起来,走进浴室,把一身的汗水和狼狈洗尽。
换了套睡衣,她重新又躺回到大床上。
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大床那么大,那么软,那么温暖,她却觉得冷,那个男人不在,不管在哪里,心都是冷的。
下意识的伸手拉开床头柜,摸到最里面的那个小纸包,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那个小纸包在她胸前放了好久好久,她才长舒一口气。
有人敲门。
"楠楠,你在吗?我是妈妈。"
直到张美娟的声音传过来,她才恢复一些神智。
迅速把那包东西放进原来的位置,把抽屉推回去,穿上拖鞋去开门。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张美娟端着一个碗走进来,放在餐桌上,笑嘻嘻的看着女儿,"楠楠啊,妈妈知道怀孕的人辛苦,特意给你送宵夜来的。"
"这是上等的燕窝,我瞧着他们老霍家东西多,就拿出来给你炖了汤,补补身子。"
夏楠苍白的脸终于浮出一丝微笑,安静的在餐桌前坐下来,搅动着碗里的汤,小心翼翼的吹着,"谢谢妈。"
张美娟的视线瞥向夏楠的房门,见房门是关着的,她索性在夏楠身旁坐下来,握住女儿的手。
"楠楠,你告诉妈妈,这个孩子,真的是建亭的?"
夏楠皱眉,放下手中的汤匙,看向母亲,"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美娟笑的有些尴尬,鱼尾纹在眼角下方溜来溜去,最后还是不笑了,"楠楠啊,这事儿我总觉得透着蹊跷啊!"
"你想啊,照你这怀孕的日子看,应该是建亭带你回来那天怀上的,可那几天你都在医院,建亭他也没有碰你,你怎么怀上的?"
"还有,你怀孕,按理说,建亭应该多陪陪你的,可他为什么整天不见人影?"
"难道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张美娟是过来人,毕竟她生过两个孩子,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来说,她懂的远远要比夏楠多,一语便道破天机。
母亲的话不无道理,担心也是正常的,这孩子的确不招霍建亭待见,要不是因为这孩子的原因,估摸着,霍建亭大概整天都不会回家的吧。
她看一眼母亲,"妈,这孩子是建亭的!"
有些话,她本不想说的,又一想,不说又怕母亲多想,干脆还是说了吧。
"其实,夏晴结婚的那天晚上,在一个废旧的作坊里,我们发生了关系,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出现在那里的人还有顾清歌,我看到的时候,顾清歌正光着身子躺在霍建声身边儿。"
夏楠把当天她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张美娟愣住了,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又重新活络起来,看着宝贝女儿的脸,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傻丫头,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妈?"
"要知道,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既然你都亲眼瞧见那顾清歌赤身体的躺在霍建声身边儿了,那顾清歌肯定和霍建声也有那档子事儿了,所以,建亭才这么生气,把你带回来,不要那个顾清歌。"
"既然这个事儿让妈知道了,那妈可就要好好跟建亭说道说道了,怎么着,我们家楠楠怀得也是他的孩子,不像顾清歌那个贱人,都跟霍建声睡过了,还敢来找建亭!"
张美娟越想越得意,只恨不得立刻把这事情诏告天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顾清歌给霍建亭戴了绿帽子。
夏楠却并不高兴,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母亲,"妈,其实,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就是霍建亭!"
张美娟很是高兴,"傻女儿,光是这点就足够了,要是你躺霍建声身边儿,我估计建亭早把你扔出去了!"
"反正顾清歌那个女人肯定被霍建声睡过了,要不,霍建亭怎么把你带回家,而不带她呢!"
"楠楠,听妈的话,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就是有十个顾清歌,也不能把你怎么地!"
"他们老霍家的孩子,难不成要流落街头吗?别说是我不答应了,就是那霍老头儿,也不会答应的!"
"我到是要看看,那个顾清歌有什么脸再进霍家的门!"
夏楠摇头,"妈,你想的太天真了!"
"建亭要是真对顾清歌没感情,他就不会这样满世界的找她!"
"你想想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许,之前,跟建亭在一起的人是顾清歌呢?"
"如果顾清歌真的给建亭带了绿帽子,他又怎么会这样心心念念的找她?"
夏楠的话让张美娟彻底冷静下来,她想了又想,在女儿脸上看了又看,"楠楠,妈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样,这个顾清歌是个祸害,咱们不能让她进霍家门!"
"妈妈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不如,趁霍家都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把她给弄没了!"
夏家现在是一片颓废,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仗着夏楠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她们连一口吃的都混不上了。
如果再让顾清歌破坏了这份安逸,她也许连饭都吃不上了。
不行!
绝对不可以,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顾清歌消失才行!
夏楠看一眼母亲,"妈,犯法的事儿您可别做!"
"建亭要是知道我们动了顾清歌,不得扒我一层皮啊?这事儿您做的时候注意点儿,叫他们手脚干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