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没挪动几步,便又被保镖扯了回去。
霍建亭当然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顾清歌那样伤心的拒绝他的求婚,到底是为什么。
"霍建声,有种的,就放开我女人!"
霍建声好整以暇,嘴角向上弯起来,形成很好看的弧度。
"霍建亭,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真正心疼你女人的话,就跪下来,爬到我跟前,随便我怎么处置你!"
"说不定,我会念在都是一个父亲的份儿上,给你留下一条贱命,天天给我舔鞋!"
霍建声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变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来,压在顾清歌的脖子上,很是得意的看向霍建亭。
"霍建亭,你女人现在在我手上,识相的话,跪下来,爬到我跟前来!"
既然霍建亭能为顾清歌只身犯险,给他这么大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锃亮的匕首在顾清歌的脖子间游荡,随时就会切下去,要了她的命。
霍建亭站在那里,没有动。
紧皱的眉心和眼底狂奔的愤怒让他俊美的五官已然变了形。
他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霍建声。
"霍建声,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打到你断手断脚!"
虽然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凌厉的气势却骇得在场的保镖不敢轻举妄动。
谁没见识过霍建亭的厉害。
一个打十个,十个人加起来一起上,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因为见识过霍建亭的厉害,保镖们又不敢乱动,于是乎,整个场面就是双方都没有动。
安安静静的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顾清歌想说话,可是刀子压在她的脖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好望着霍建亭,不停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做。
霍建亭的眼神紧紧落在她脸上,仿佛是蓄势待发的狮子。
保镖们迟迟不敢上前,霍建亭气势又凌厉的骇人,饶是霍建声见到这样的霍建亭,也着实吓了一跳。
"霍建亭,现在,我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要是你当着你女人的面儿说把她让给我,我就饶了你们俩。"
"只要顾清歌陪我一夜,其他的,我一概不追究,怎么样?"
霍建亭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指关节握的"嘎嘎"作响。
"霍建声,不如,你来试试我的拳头是什么味道如何?"
说着,已然出手朝着霍建声打了过去。
霍建声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出手,早在看清楚霍建亭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推开了保镖,将顾清歌揽在了自己怀里。
一手捏着顾清歌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握着匕首,压在顾清歌的脖子上。
稍一用力,顾清歌的脖子便有殷红的血流出来。
那么疼,她却不敢叫一声,生怕霍建亭分了心。
眼下这种情况,霍建声拿她当人质来要胁霍建亭,原本霍建亭就赤手空拳只有一个人,虽然他很能打,可是双拳又哪里敌得过四手?
不则得暗暗替他着急。
"找死!"
随着霍建亭的声音落下,四个保镖已然被他打翻在地上。
一个个疼的躺在地上,只能发出"哎哟哎哟"的声音。
霍建声大抵也没想到霍建亭的拳头这么厉害,以眼神示意旁边的保镖继续上。
保镖颤抖着,却还是去跟霍建亭打了。
很快,保镖就被打翻在地上。
霍建声越发的恐慌起来,歇斯底里的咆哮。
"霍建亭,你不许动!"
"再动一下,我这刀子就割断她的脖子!"
霍建亭自然注意到顾清歌的脖子受了伤。
不停的有血迹流下来,落在她米色的毛衣上。
生怕霍建声再有进一步伤害她的动作。
他茫然的站在那里,任由霍建声的保镖欺凌。
一记又一记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疼的,是谁的心?似乎有保镖打中了霍建亭的头。
一个趔趄,他人重重倒在地上。
原本围在霍建声周围的保镖一拥而上,对着霍建亭好一阵拳打脚踢。
夜色太暗,看不清他的脸。
顾清歌却清晰的嗅到了血腥味儿。
霍建亭受伤了。
他一定是受伤了。
"霍建亭,你起来。"
"不要管我。"
颤抖的声音已然分不清是吓得还是哭了。
"霍建亭,我要你走。"
"你走啊。"
"我不要你管。"
当下的念头就是心心念念希望他不要受伤。
希望他可以安好。
抽了六百毫升的血,之前背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他又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她心疼。
也心酸。
霍建亭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一直冲着顾清歌微笑。
"老婆,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到了这步境地,这男人竟然还在关心这个问题!
他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他自己的生死?!
"霍建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顾清歌有些怒了,如果不是霍建声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早就冲过去,对着霍建亭一阵大骂了。
这个大猪头,也不看是什么场合,竟然还能问得出这种问题!
"霍建亭,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发了狠一般,出声威胁他。
被推倒在地上的男人却一点也不肯放弃,抱着那问题,依旧问个不休。
"顾清歌,你还爱我吗?"
顾清歌气得直翻白眼。
霍建声在一旁看的很是开心,不停用力捏着顾清歌的手腕。
"顾清歌,霍建亭对你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顾清歌狠狠瞪这个变态男一眼,"霍建声,你知道为什么霍家有三个女人都骂你是杂种吗?"
"因为你就是一个杂种,也只有你配得上这个称呼!"
霍建声目露凶光,手中锃亮的刀片朝着顾清歌的脖子就要切下去。
"作死!"
"贱女人!"
顾清歌的眼神却是望向霍建亭的方向。
没错,她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激怒霍建声。
只要霍建声一失常,说不定就会杀了她。
总好过看着霍建亭这样的被人要胁。
下一秒,她朝霍建亭大声喊道:"霍建亭,我爱你,一直都爱。"
眼看着霍建声的刀片即将刺穿自己脖颈处的大动脉,顾清歌缓缓闭上眼睛。
解脱。
她长吁一口气,整个人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霍建亭。
下一秒,有锐利的痛楚自她的锁骨边滑过。
再下一秒,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顾清歌有些恍惚。
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温暖来的那么真切?
下一秒,头顶上属于那个人的声音传过来。
"蠢女人,睁开眼睛!"
霍建亭微笑的脸瞬时落在她的视线里。
顾清歌惊讶。
"你。"
霍建亭挥挥手,打掉一截伸向他们的腕子,随即把视线伸向远方。
"王三五,还不出来收拾?!"
随着霍建亭的声音落下,王三五带着一帮子人,鱼贯而入。
很快,霍建声之前带进来的保镖全数被绑,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被扔在湿泥泥的地上。
前前后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顾清歌的眼睛瞪得比灯光还要大。
直到坐上了车,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耳旁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快去医院。"
顾清歌只觉得累。
累到了极致。
霍建亭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安全。
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的顾清歌,破天荒头一遭在霍建亭的怀抱里睡着了。
就连下车都是霍建亭抱她下的车。
梦境太过美好,她有些分辨不清。
耳边带着魔力一般的声音轻哄。
"睡吧。"
顾清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午后太阳正好的时间。
暖洋洋的太阳从玻璃窗里照进来,整个白色的房间里都是一片温暖。
鼻腔里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比那一夜夜雨凄凉的味道好多了。
身边是一块壮实的怀抱,不用睁开眼睛,单是闻着那味道,她也知道是谁。
如今,那男人的大掌还落在她的腰际,禁锢着,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男人如今睡着了,轻浅微微的呼吸声,带着微笑的睡容,都让她移不开眼。
这男人,天生的一副好皮囊。
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脖子靠近锁骨处的地方一阵巨痛。
"丝。"
忍不住还是发出轻微的吸气声。
许是她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影响了身旁的男人。
一双墨黑的眸子落在她的眼前。
"醒了?"
顾清歌点头,有些羞赧的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
"霍建亭。"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男人更加靠近她,抱的更紧一些,轻声在她耳边呵气,"老婆,我在。"
他叫她老婆。
很温柔的叫她老婆。
心里仿佛被人偷偷塞进了一块糖一般,四处都是甜丝丝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