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说完,绕过烛渊身边便往山下村子的方向走去。
烛渊看着那躺在溪水岸边的银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躬身将其拾了起来,而后转身看着龙誉的背影,没有跟上她,而是叫了她一声,“阿妹。”
龙誉闻声停下脚步,转身,只见烛渊左手拿着她遗忘的银冠,右手向她伸了出来,而后她想也没想便往回走,抬手握住了烛渊的手。
冰凉的掌心和五指,还有他五指上银指环的冷意,令龙誉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拉着他一齐往前走了,却没有看见烛渊眼角溢出的浅浅笑意。
弯弯转转回到村子,一到村口龙誉便撒开了烛渊的手,省得被那些热情的姑娘们看见又会说个没玩没了,谁知她堪堪到村口,正撒开烛渊的手的时候,梨花便从村子里飞奔了过来,还一边欢快地喊道:“龙阿姐果然和漂亮阿哥手牵着手去玩儿了!难怪梨花找不到龙阿姐!”
梨花人小嗓门却不小,这么一喊惹得正在忙着担食往村中广地去的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村民纷纷回过头,看到龙誉与烛渊一起,便都满意地笑了起来,惹得龙誉好是尴尬。
“梨花你这熊孩子!”龙誉一把掐住了堪堪在自己面前站稳的梨花粉嘟嘟的脸颊,斥声道,“叫什么叫,没人当你是哑巴。”
“啊啊啊,龙阿姐,疼。”梨花被龙誉掐得脸颊生疼,而后可怜巴巴看向站在龙誉身旁的烛渊,讨饶道,“龙阿姐的漂亮阿哥,能不能让龙阿姐松手呢?”
一声“漂亮阿哥”让烛渊眼角有些抽,却是看着龙誉温和道,“阿妹,何必跟小孩子斤斤计较,松了她便是。”
梨花看着烛渊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漂亮阿哥你是大好人”,龙誉本就只是逗着梨花玩,这下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梨花小不懂事,但她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出了他话里的玩味,似乎打定了一副就是让大家伙误会的口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梨花像是得了赦免似的立刻捂着脸跑开了。
“阿哥真是不怕人误会。”龙誉没好气地瞪了烛渊一眼。
“哪里会有什么误会。”烛渊很是无谓的态度,“阿妹对我又拉又牵,今儿还在茶园给我唱那么显而易见的歌儿,在村民的眼里的我与阿妹呢,就是一对情人了。”
情人?龙誉有些愣愣地看着烛渊,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轻易地吐出这两个字,而后却是眉头大皱,一脸的没好气,随后瞪着他的眼神更狠了,语气更是凶得能吃人,“谁和你是情人!”
“阿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娇羞才对么?”烛渊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果然阿妹不是寻常姑娘,连我说出这么动听的话都没有羞涩的反应。”
“除非我喜欢你爱你,我才会羞涩,可是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羞涩就不必要了。”龙誉回答得毫不客气,她现在顶多是不讨厌他了而已。
“不知道阿妹这句话有没有口是心非呢?”烛渊浅浅一笑,低头凑近龙誉的耳畔,吐着温柔又暧昧的气,“不过我觉得阿妹还是不要说得这么肯定才好,以免日后自己觉得丢人。”
龙誉抬眸看他,突然间又觉得他可恶无比,咬牙笑着还道:“阿哥现在还不是不知羞,难保日后日后再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不羞呢?”
谁会喜欢他爱上他!她这辈子就没打算要麻烦的情爱。
“那么,我们是否要拭目以待呢?”烛渊说完,直起了脖子,笑看着龙誉。
“谁要与你拭目以待。”龙誉像看傻子一样斜了烛渊一眼,而后立刻又换上了一张笑脸,再次握住了烛渊垂在身侧的手,“不过阿哥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今日就来玩‘情人’的游戏,如何?”
无耻?谁怕谁。
反正他不会拿她怎么样,玩她?那她也玩他,看谁先撑不住!
“情人的游戏?”烛渊微微挑眉,浅笑,“听着很是不错,不过我可没兴致陪阿妹玩太久,只限今日。”
“阿哥是怕自己会玩过火吗?”龙誉学着烛渊的模样也微微挑眉,将烛渊的手握着移到了两人身前,笑得有些得意,“阿哥放心,我也没打算与阿哥玩太久,也只是今日而已。”
“希望今日玩过游戏之后,阿哥不要爱上我才好。”龙誉微微踮起脚尖凑近烛渊轻轻吐气,声音压得低沉暧昧,惹得烛渊嘴角的笑变得意味深长。
曳苍在药王谷点整药材,趁着阳光好,让教徒把去年收整的药材搬出来晒晒,以防潮了。
就在曳苍正忙着的时候,一名年轻的教徒急匆匆地跑了来,“曳苍大人!”
“什么事?”曳苍指点着教徒把具体的哪些药材搬出来,瞪了一眼匆匆而来的年轻教徒,没好气道,“没瞧见我正忙着吗,边玩儿去,别来吵我,小心我揍你。”
“曳苍大人,不是我想要吵您,而是我不得不吵您。”年轻教徒有点哭笑不得,“山脚下来了一头灰驴,头顶上有一撮儿白毛,我们认得,那是大人您的宝贝驴。”
年轻教徒的话还没说完,曳苍的语气更不友善,“赶紧的,把那头蠢驴给撵走,谁敢让它上山来,我就揍谁!”
“大人……”年轻教徒哭丧着一张脸,那可是大人的宝贝驴,他们就差没把它当大爷一样伺候着,谁还敢撵它。而且,“大人,就算我们想把它请上山,它也不上来啊,它就在山脚那儿不断踢着蹄子,不上来也不离开,就像……就像有急事一样。”
对,那驴的摸样就像是有急事一样,年轻教徒说完之后还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他来禀告之前还和大伙儿窃窃私语了一番,道是那头小驴儿是不是通人性。
曳苍定定看了年轻教徒片刻,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而后反掌在他的额头上拍了一掌,“小伙子,一头驴能有什么急事,你当它是人呢?”
年轻教徒委屈地搓了搓自己的额头,“大人,我说的是真的,它不上山也不离开,就像在等大人似的,不然我也不来烦大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