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再再就像是堕入了一个黑暗的漩涡,奔涌而下的激流将她冲下去,耳鸣声,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她好想吐。
她不想挣扎,因为没有力气......
“呃...”冉再再只觉得一双手钳住了她的脖子,紧紧的勒住她。
救命...冉再再没有力气了,她想要呼喊却怎样都发不出声音,耳边除了耳鸣声,其他都没有了,猴魁...猴魁去哪了。
“咚咚!”十分笨拙的敲门声,
是谁?是猴魁吗?他在外面?冉再再想着,拼命撑起自己的身体从沙发上爬起来,现在的她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冷汗淋淋的样子。
她没力气了,身子冰凉,冉再再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愣是踉跄着跑到了门边,她支撑不了自己这副身体多久。
开了门,她早就是筋疲力尽的倒在门边上,这时候门口的猴魁是她最后的倚靠了。
“我的主人,好久不见。”谦和的声音藏匿不了其中的阴森可怖。
冉再再的大脑一瞬之间,提到了最高的警惕状态,她整个人都紧绷着。
是影子,影子...他回来了,猴魁,猴魁你在哪里?
“主人这样坐在地上是会受寒的。”
随着影子话音落下,冉再再只觉得自己躺到了床上。
她放弃挣扎了,今天她是肯定要彻底离开了,影子、就是来取她的命的,这是交易,本来就是她违约了。
影子恭敬的站在床尾,像是一个虔诚的仆人,冉再再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还没恢复力气,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她很渴很想要水。
“主人好些了吗?主人可真是让吾好找,主人当初怎么就能将吾抛下了呢。”本来应该是责问而愤怒的话,却被影子说得让人感觉是一个奴仆对于主人的询问,不急不躁,卑躬屈膝。
冉再再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她什么也看不见,有那么一秒她还以为是她瞎了,但她很快意识到影子在,这里当然是黑的,和深夜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我...”
“主人...您受伤了,是不是很疼?”影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柔和,像是一个真正的关心她的血亲,有些温度的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受伤的地方。
一股热气涌上冉再再的双眼,红红的眼睛睁着看着四周无尽的黑暗,她放下了芥蒂,她又有了以前与影子的相依为命的感觉。
影子是她唯一可以找到温暖的倚靠,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便凉透了。
“她不该这样伤您的,您受的罪太多了。这样伤您,她就应该受到惩罚......”影子轻柔的声音,像是要包裹冉再再的心脏,捂暖她。
“处死她,怎么样?”冉再再只觉得耳边吹来的气息,暖暖的。
“她该死,她出演侮辱了您。”影子继续道,“还有您的最痛处,主人只有我离您的心最近,才有资格一直陪在主人您的身边,守着您。”
影子简简单单几句话,在外人看来直白的教唆,在冉再再的耳朵里却像是极寒之地仅取得火堆,满满的暖着她,冉再再不知道,她的眼睛开始一点点变暗,变得深沉,变得难以捉摸。
影子缓缓地抬起冉再再的又手腕,掀开上面的衣袖,赫然是一道道狰狞的刀疤...
影子动作极其轻柔的抚上那一道道道疤,凸起的细白心肉嵌在极为明显的裂痕上,当初鲜血淋漓的场面一闪而过,影子的眼底露出一点对血腥的渴望,但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我好累,真的好累,每一天每一刻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压在身上千斤的痛苦,我想解脱。”我想死,死就是解脱了。
没有留恋的,没有可以牵挂的,父母?她没有,无论是什么情感她都没有拥有过,她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她想紧紧抓在手上的,却生出利刃狠狠的伤的她。
看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她再也抓不到什么,与其拖累别人,拖累自己,她不如死了好,把早该给的命给了影子,用不入轮回,不成人,这样她还能成全了影子。
听到冉再再的话,影子的眼底显而易见的杀意覆满了双眼,扬手,“砰!”冉再再的身体被砸到了墙上
“呃!”整个背部撕裂般的疼痛,如击电一样冲上了大脑,冉再再觉得她整个身体被穿透,身体里的内脏被人死死的攥在手里,收紧,像是要炸了。
新鲜的血液从口中涌出,除了疼痛她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这就是死亡的另一种感受,是暴击,和割腕不一样,不是静静地看着血流淌到地上不断地蔓延,静静的等死。
现在是灵魂和肉体的撕扯......
影子俯视着如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的冉再再,他的眼中是欲望快感,嘴角张扬的笑,是得逞和嗜血,他从未如此渴血,冉再再你让吾受尽鞭扑,今天吾要让你心甘情愿的把你的命献给吾!
“冉再再!”猴魁才出现在门口,房间里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出拳对着影子就是一击,却堪堪是擦身而过!
......
“滴”。
安静,是一种祥和,朴实无华,却有万千人追随。冉再再置身于这样的世界,她能感觉到她的身边很干净,她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但这不同于死寂,安静里有活着的生命,这样的感觉很好,让她十分享受。她也知道这地方她带不了多久就要走了,她有点舍不得...
缓缓睁开眼,外面的光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刺眼,很温和,这样的感觉,让她在心里确切的体会到,有人在等她。
是需要的那种,不是无所谓不是嫌弃不是冰冷...她自卑,所以很小心很敏感。
猴魁倚着床边,一刻不离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冉再再,他没打过影子,但是他用了老板娘给他符纸,之后影子就不见了。
他抱起躺在血泊里的冉再再,回了长宁街的酒居茶屋,等他换掉了那身被血液浸湿的衣服,老板娘说冉再再没事了。
至于影子,老板娘说他不会再出现,他问她影子是不是死了,老板娘说这和他没关系。
冉再再浑身是血的狼狈样子,现在还时时闪现在他眼前,厚重的内疚感仍缠绕着他,这次是他对不起冉再再,如果不是他最后叫了保安室的人来处理就不会离开家。
“冉再再,对不起。”猴魁垂着头,低哑的声音从他嗓子里传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