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桐忙上前抱住简迟淮的手臂,"简迟淮,你冷静点!"
男人吓得哇哇大喊,"啊,救命啊!"他双腿甚至都不敢动,就怕一个用力将自己给蹬下去了,简迟淮整个人失控,他面目阴冷,侧颜绷紧,提着男人领口的右手随时有松开的可能。
褚桐从身后抱住他,"别这样,你看,越来越多的人在过来,俪缇都吓坏了,简迟淮!"
褚桐松开双手,改为去揪男人后背的衣料,简迟淮朝四周看眼,褚桐顺势将男人拉回去,他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起不来。简迟淮走向他,男人往后爬了几步,"我再也不敢了。"
简迟淮抬起脚,狠狠踩向那个手机,直到它稀巴烂后,他弯腰从里面拿出卡。简俪缇站在原地哆嗦,男人的话还历历在目,褚桐过去轻声安慰,"别怕,没事了。"
简迟淮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向两人。简俪缇眼眶通红,她上前扑入简迟淮的怀里,"哥。"
简迟淮将手里的卡片放入兜中,店内的服务员也冲出来,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传出去不好,她们将三三两两围观的人驱散,一边又小心翼翼赔着不是,"对不起,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对不起。"
警察很快过来,将那名男子给押走,简迟淮搂着简俪缇的肩膀转身离开,褚桐心存疑虑,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出口,她忙跟在了身后。
回到车上,简俪缇情绪十分不好,简迟淮发动引擎,"我送你回家。"
"哥,我真的很丑吗?"
"胡说什么?"简迟淮口气中压抑着复杂的情愫,"你是我简家的小公主,我们家的人走出去,哪个丑?"
简俪缇朝身旁的褚桐看眼,褚桐也安慰她,"那人就是神经病,你不要理睬,警察会收拾他的。"
简俪缇是真被吓得不轻,平时被保护的太好,哪里想过社会上会有这样的变态,连家人在身边她都未能幸免,简迟淮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俪缇,哥哥以后一定给你找个能随时随地保护你的人。"
简俪缇眼神黯淡,"哥,像我这样的,怕是没人愿意接受我的。"
褚桐越发觉得疑惑,她尽量缓和语气说道,"俪缇,你别担心太多,手术留下的疤痕都是能祛除的。"
简迟淮目光透过内后视镜朝她看了眼,褚桐见简俪缇闭起双目,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异样,简迟淮开了车一路到家,简家父母都在,看到简俪缇面色不好,蒋龄淑上前拉过女儿的手,"宝贝,怎么了?"
简俪缇轻摇头,简迟淮揽过她的肩头,"来,我送你上楼。"
蒋龄淑看出不对劲,她朝褚桐微微勾了抹笑,"桐桐,你坐会。"她没有让褚桐一起上楼的意思,褚桐轻点头,"好。"
来到二楼,简迟淮这才开口,"俪缇,以后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了,别怕,疤痕已经消去不少,再过些时日,就没人看得见了。"
"哥,你别安慰我,我在网上查过,就算做了修复手术,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看不见。"
蒋龄淑听到这,知道今天肯定出了什么事,"我就说让你别出去,迟淮,你也不管管她。"
简迟淮将简俪缇送回房间,褚桐一直在楼下等着,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他才下来。两人晚饭也没在简家吃,回半岛豪门的路上,褚桐坐在副驾驶座内,"好啦好啦,所幸有惊无险,你看你这脸色都能吓死一堆人了。"
简迟淮伸出两根手指在眉宇间轻按,褚桐试着开口,"你们也太紧张了...我说的不是试衣间那件事,我是说俪缇其实平时可以适当出门,况且她之前只是做了个小手术,但你们都担心成那样..."
简迟淮单手落在方向盘上,他眸色沉寂,面对褚桐的问话,男人只是朝她看了眼,"嗯。"
"简迟淮,为什么我觉得你们都有事瞒我呢?俪缇也是我的亲人。"
"去民生上班还习惯吗?"简迟淮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褚桐靠回座椅内,"嗯,挺好的。"
简迟淮见她情绪也不高,他伸手拉过褚桐的手,"我习惯在俪缇小的时候就开始保护她了,别说是一个小手术,她哪怕摔了一跤我都能心疼半天,我们没什么事瞒你,别多想。"
褚桐轻轻点头,简迟淮指腹揉着褚桐的手背,两人目光不经意对上,褚桐总觉得他眼底有种很复杂的东西被他藏匿着,有时候只是瞬间的闪现,被她捕捉到,可等她想要细看时,那丝光芒又消失不见了。
几天后,褚桐接到民众打来的求救电话,她照着那个地址开车过去。
那是个破旧的老小区,门口的垃圾塞满了垃圾桶,地上还乱七八糟摆了不少,褚桐照着记下的地址往里走,来到一个车库前。这儿都是十年前的拆迁安置房,就连车库都被租出去了,褚桐走到三十一幢,在一单元的门口看到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对方看见她很是激动,"姑娘,你是接了电话过来的吗?"
"是,奶奶,那个电话是您打的啊?"
"是是,你快跟我进去看看吧,我孙子就要死了。"
褚桐听了,心下一惊,跟着老奶奶往里走,推开扇铁门,车库内阴暗潮湿,老奶奶将电灯打开,褚桐站在门口,里面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狭窄的空间摆了两张床,走道也被密密麻麻的杂物堆满了。
"姑娘,那就是我孙子,昨天被送回来的,说他做了坏事,可他回来后就一直喊痛,可我瞅来瞅去身上又没明显的伤,他们都和我说被抓进派出所的人要挨打,你看我孙子是不是要死了啊?"老奶奶急得不行,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