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眸子,避过他的视线。uuk.la
“今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迟到吗?”江天宇突然问我。
难道和……有关?
我眨了眨眼睛默不作声,就听见他破了答案:“这几天,赵副市长一直想约沈市长吃饭,领导都借口推了,今天下午五以后,赵副市长亲自坐在浦副秘书长办公室等,我们这些人只能陪着……”
这么……迫切。
赵亚炎的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我单纯的脑袋一阵抽痛。
此时,脑袋抽痛的还有沈牧心。
“沈市长,自从你来了市之后,我们还一直没有私下好好聚聚呢……”年过五旬的赵言强矮胖敦实,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造型,说起话来,大拇指一翘一翘很有节奏感。
可就是这位外表老实的副市长,是市本土派的中坚力量。
赵言强,从村书记迹,一路副镇长、镇长、党委书记、副市长,可谓“基层干部”的典范。在他手里,提拔过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而从黄良走后,赵言强暗中操作,把持了几个关键位置,让本土派稳坐其间,黄良走后,继任的市委书记行事颇受本土派掣肘,有时,甚至需要倚重赵言强来推动工作。
自此,赵言强在市威望至高、风头无俩,俨然成为本土派的最高领,众人以他马是瞻。
故而,民间曾有戏言——不知书记姓甚名谁,但知有一个“赵市长”。
可见此人“彪炳”。
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有朝一日赵言强居然要人俯称臣。
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毛头小伙子。
赵言强内心气得快吐血,可脸上却笑得快抽筋了。
“沈市长,你怎么不搬到锦绣花园去呢?”一个人热情洋溢过了三十分钟,赵言强实在受不了沈牧心淡笑浅言的相处方式,话题始终绕不到今天这顿晚饭的核心主题上,终于有些按耐不住焦躁,语出试探。
“我一个人住,习惯小公寓。”沈牧心抬眸,目光随意。
“是啊,你还没结婚呢!”赵言强闻言,笑容不觉加深,“你也过三十了,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呢……不过,像沈市长这么年轻有为的,肯定追求的人一大把,只是挑花了眼而已……”
沈牧心并不反驳,抬腕端起酒杯,凑近唇边。
手腕间亮色闪过。
“哟,手镯啊……这是情侣手镯吧?”赵言强目光锐利。
“呵呵……”沈牧心低下视线,目色微暖。
“看来沈市长好事近了……”赵言强洞若观火状,而后,低下身子,探手从桌底拿出一个黑色木色匣子。
漆黑锃亮的表面,四周画着木色云纹,一把古朴的小锁嵌在上面,简单至极。
却别有一种大气。
沈牧心的眼淡淡雾气,辨不出神色。
赵言强手指一弹,匣子应声而开,顿时,一抹玉色冲天而出,雪亮银光的世间顿时黯淡下来。
这方天地,似乎只有这一抹玉色。
流光逝去,才能看清楚是一只玉镯静静地躺在匣子里。
赵言强探过身体,近身低语:“沈市长,这羊脂玉手镯是上了年代的,不知哪个朝代皇家的东西,辗转流落,后来被我家小子给买来了。如今拿来送给沈市长的心上人,才算是这手镯最好的归宿。”
羊脂玉?
沈牧心眉峰一动,修长手指轻轻托起那只玉镯。
赵言强见状,眸中有狡黠飞快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