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起来,娘亲的房里还没有动静,我也好奇,娘亲通常都是比我早起的,怎么还没动静呢?
我悄悄地爬进娘亲的房间,娘亲的脸色很难看,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很无力的,微闭的眼!似乎她还是听到了我的动静,吃力地睁开眼睛朝门口望来!
“娘!你怎么还不起床啊!”我怯怯地问道。
我看到娘亲毫无血色的嘴角牵起一丝涟漪,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娘亲她怎么了?
“颜儿,过来!”娘亲吃力地启齿着,惨白的唇一张一合!声音很微弱!
“嗯!”我高兴地跑了过去,娘亲她终于说话了!
“颜儿……”娘亲抬起纤细的手抚着我娇小的脸颊,微弱地说,“颜儿娘亲不在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在身边?难道娘亲要去什么地方吗?可是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从来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呀!
“娘,你要去哪儿!”我闪着一双不解的眸子!
“娘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娘亲看起来很累,又轻轻闭上眼睛!
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哪里?娘亲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做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又问道,“那是哪里?娘亲可不可以也带着颜儿一起去?”
“颜儿……不要多问……如姣姨在哪……?去把她找过来……”娘亲不让我问,却让我去找如姣姨!
我心里很害怕,难道娘亲不要我了吗?思绪也很乱,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管颜儿了吗?颜儿以后会很听娘的话,可不可以不要丢下颜儿?我心里呐喊着,乞求着!
如姣姨在打理着小菜园的菜,闻得娘亲要找她,她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抱着我飞快地朝娘亲那里跑去!
这一路很短,却感觉好长好长,我觉得如姣姨抱着我跑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跑到娘亲的房间!
人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明明是同样的距离,同样地跑,只是因为人心想的东西不一样,同样的时间也觉得变得好慢好慢!
还没进屋,如姣姨就放开我,一边焦急地比划着,嘴里一边发出“哦”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姣姨这么手足无措,焦躁不已!难道真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我快速地跟了进去!
“如姣,你要好好照顾颜儿……我想我是不行了……”娘亲的声音微弱无力!
“不会的!不会的!”如姣慌乱地比划着,“小姐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我真的不行了……”娘亲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看得有些害怕,从来没有过这么紧张的气氛,娘亲身体这么不好,她还要去哪里呢?她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吗?
“娘!”我的声音再次唤过娘的视线,“娘!你要去哪,颜儿跟着你一起去!你不要丢下颜儿在这里!”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跑到娘亲的床边上,紧紧拉住她的手,“娘!不要不管颜儿!”
娘亲挣扎着挤出一抹笑容,在我看来,那是明媚的、阳光的、坚强的!
“颜儿乖……娘亲真的没法带你去……”娘亲的笑靥还能让我感到温暖。
只是我急都眼泪就要决堤而泻,“娘,你不要丢下颜儿!颜儿会很听娘话的!”
“不许哭!”娘亲使出最后的力气喝道!
我被她的喝斥给吓住了,便不敢再发声!
娘亲又笑了,笑得很轻,很淡,却是用尽全力地在笑,看着病危的娘亲彷徨无助的样子,却仍旧笑着说,“颜儿,你要学会笑着,知道吗?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就算心里再烦躁,再不安!只要笑着,它就会消失!”
“嗯!”我强迫自己笑着应道。
“小姐!你休息一会儿吧!”如姣姨比划道。
“不用了……如姣……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交待……”娘亲吃力地说道。
“嗯!小姐你说!”如姣姨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颜儿!你先出去……娘亲跟如姣姨有话要说……”娘亲不想让我听到她们所说之内容。
我看得出来,如姣姨很娘亲离开,因为她哭了,哭得很伤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我也很想哭,可是娘亲说要笑着,所以我笑着,尽管眼睛里有种湿湿的东西,我想我还是笑得很灿烂的!
娘亲跟如姣姨说了很久,我不知道她们要说什么,站在门口,娘亲的声音还微弱了,我听不到!
但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娘亲在跟如姣姨说什么,却又怕她生气,所以只敢站在门口,心里想着娘亲说过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