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浓密的竹林中,北辰染毫无怜惜之情的直接点开了上官雅兰的穴,一直处于紧张惊吓状态的上官雅兰这才缓缓清醒来。
“太子殿下?”刚刚醒的上官雅兰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记得…那个新封的公主要杀了她…对!有着浅褐色头发,眼角下有颗哭泪痣,美的不可一物的女子,犹如一个血色修罗,要杀她!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她的太子殿下关心她救了她?想到这里,上官雅兰有些美滋滋的,呵呵,她的太子殿下果然是惦记她的,说拉她下去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的,那只是表面的形势。
“太子殿下,是您救了妾身吗?刚,那个新封的公主好恐怖,她杀了牢狱的其他所有人,还要要杀妾身。太子殿下,您要相信妾身,快帮帮妾身吧。太子殿下…”说罢,她做出一副惊恐又娇羞的样子,扭扭捏捏的向北辰染靠去,想要寻求庇护。她的手暗中抚上北辰染的身子,寻找着缺口想要滑进他的衣衫。
北辰染无害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微微远离。
“嗯,雅兰,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宫也觉得应该帮帮你。”
上官雅兰一下子欣喜若狂,她要成功了吗,她是要熬出头了么?!几年的默默爱恋,就要有结果了么?太子殿下接受她了?
“本宫也认为你会脏了她的手,所以。”
“本宫亲自来杀了你。”他语气一转,没有丝毫的笑意,一双晕染着淡淡雾气的眼中此刻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寒意。
视野中原本撒娇着兴奋着的上官雅兰,呆呆的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简单的话,将她一下子从天堂打入了地狱,她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的抓着地上的泥土,莫名地向后挪动着,不解,想要远离面前那个忽然凛冽的男子。
怎么…回事?不应该好好爱她的么…?
“啊--”凄惨的女叫声在这片苍翠碧绿浓密的竹林里——
阵阵回音,久久不绝。
沐烟璃躺在舒适的大床上颇有些无奈的翻了个身,随后懒懒的睁开了双眼。
其实她早就醒来了,她的身体从来就有抗药性,这等东西糊弄不了她多久,她已经在床上了躺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连不语都对她的举动表示深刻的不解。
沐姑娘不是应该醒来立刻发火走人然后需要他拼命制止等到主上回来的么?反倒怎便成了这番乖顺的模样……
这边莫不语在门外守候着顺便不解着思索着,这厢沐烟璃也正翻来覆去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能继续躺着时不时的翻个身。
究竟是怎么回事?北辰染的性子她知晓,他是不会做出令她所厌烦的事的。而且…也不会为因为其他女人而迷昏她阻拦她…
说来她还是太轻率了,竟丝毫没有防备北辰染身上的阿修罗莲的香味。那香味对普通人无害,对女性具有诱惑力,而对于前脚刚用过剧毒的人更是具有…迷倒性。呵…她还真是离开西凉越来越倒退了。被北辰染追上不说,连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分不清。
甚至…更有些贪得无厌的想要闻他身上的味道…还悠闲的躺在这里想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她为了什么,还是北辰染为了什么?
说到底,还是她太容易在意,太容易上心了。
无心之人,不该有这么多情绪的不是么?
沐烟璃抱紧了上好的蚕丝锦被,细细的嗅了嗅,上面还残留着浅浅的阿修罗莲的气息。让她,不想动弹,只想这么沉沦下去。
昨天北辰染拦下她,她总觉得有蹊跷,却想不出原因。她可以完完全全确认那个人就是北辰染本人无疑,只是,莫名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像是…有什么事在背着她发生。
她讨厌这种感觉。被蒙蔽、欺骗的无知感。
沐烟璃仔细的抚摸着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锦被,上好的蚕被手感细软,上面漂浮着淡紫色的漂亮花纹,看得出是极少极其珍贵的料子。嗯,是很能体现北辰染气质的紫色,很好看。
不对,紫色…?脑中一闪而过的快得几乎要让沐烟璃抓不住的一个细节,让她重新喃喃自语起来。
“接风宴上,小染穿的是深紫色的袍子…对…深紫色的。大场合需要穿的正式雍容些。”她停住,语气里带着毫无掩饰的疑惑,“可他拦住我的时候穿的是浅紫色很飘逸的袍子。若说这接风宴,我在牢狱的时间里他也应该一直坐在大殿上主持着的,直到事发闹出了声音,他接到了消息之后才匆匆跑出来的追我的…”沐烟璃眼里的不解愈发浓重。
那么,北辰染绝对是没有那个兴致没有那个时间特意换件衣服跑出来拦她的,不然不是有毛病么?打扮的好看些再跑去追她沐烟璃?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早就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了?
更别说可以追的上她!再者,北辰染已经够好看的了,就他那样的人,根本不需要也不注重刻意打扮,他的高贵王者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与生俱来让人遥遥仰视的,不需要装扮出来。
既然如此,在大殿上一直陪着她的是谁?或者应该说是,自从她与北辰染回到沧溟分开之后,跟她在一起的人就换了?那么是谁?
而且,还是在北辰染的允许下所调换的角色。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刚刚略微清醒些的沐烟璃有些头痛。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还就好办了。她缓缓的坐起身,眼里带着少有的凝重和认真。只可惜,大殿上的北辰染,与回来后和她呆在一起的北辰染,她一点都没发现的是‘假’的,她竟然一点都分辨不出是‘假’的!
无论是气质还是神貌还是身上的味道亦或是身体的受损程度,都一模一样!
不过今天在明王府门口的北辰染微微与她记忆中印象中的有些不同罢了。若在平时,她被那样侮辱,不用她自己动手小染也一定会先护着她的,而不是仍然笑眯眯的要她提醒才把人拉下去!
更何况,北辰染素来不会那么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他笑称自己千杯不醉,可是当时他看向她的神色里分明有迷离。
那…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北辰染,那打死她沐烟璃她都不会相信半分。
这种时候,沐烟璃抬头望着从纸窗外清透进来的温暖阳光,那阳光细细的为房内着上了色彩,煞是澄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就好。她再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人会替她解答,顺其自然是唯一的办法。
她只有靠她自己一人,顺藤着慢慢摸索下去。
只有靠自己啊…
沐烟璃揉了揉双眼,慢悠悠的走下床,为自己梳妆打扮。
昨日不是天希月邀请她去他府里坐坐么?那她答应了自然要是去会会的。呵。沐烟璃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
她用水擦洗了一番之后,仔细的敷上了一张薄若蝉翼的面具。带上面具之后,再加上稍改发色的她,完完全全掩盖了那份独独属于她的光芒、狂妄还有美。
真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沐烟璃略有些嫌恶的转过头去。只是她不知,即便是易容过后的她,也依然可以算得上是小鸟依人、乖巧型的小家碧玉,依旧是十分漂亮的。
沐烟璃随意选了一袭嫩黄色的衣衫,给她平添了几份纯真可爱的气息,她将各种衣衫饰品杂七杂八的随意扔了一地,似是仔细又似是乱糟糟的翻找着可以用作武器兼腰带的绸缎。
北辰染房间柜子里的衣服实在太多太多,连她都不禁有些眼花缭乱之感,她随意扯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衫,用力撕扯开,然后系好结,紧紧的缠在了腰上。
嗯,这样就有恃无恐了。
天希月么,我沐烟璃这就来会会你,看看你究竟城府有多深,是不是只只会表面功夫的嫩狐狸,这样如何?你可别,让我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