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伊夏沫握紧裴晨曦的手,缓缓的摇头,温柔的擦去他嘴角的鲜血,压抑下心头的感动,目光阴冷的看向一旁的歌狼,属于杀手的冷酷渐渐的浮现在了她总是平静的脸上,不再淡漠,不再沉默,此刻的伊夏沫,周身散发出一股血腥的阴暗,目光锐利迫人,面容冷血,手中带着血的匕首缓缓的握紧。
“莫非。”裴傲投给伊夏沫一个安心的眼神,冷声的开口,将怀抱里的裴晨曦交到现身的殷莫非身上,总是冷厉如霜的脸上第一次闪烁出属于父亲的慈爱,“小鬼,不愧是本王的儿子,够气魄。”
“我是夜的儿子。”突然被裴傲夸奖,裴晨曦别扭的转过头,抬手擦过嘴角的血迹,酷酷的开口,无视裴傲眼里的赞赏之色。
“好了,父慈子爱的一幕也该结束而来,夜,你的选择呢?是杀了裴王爷,还是让本殿替你选择?”歌狼粗噶冷笑着,拿过一把长剑森冷的架在了伊冬雪的脖子上,“刀剑无眼,你可不要怪本殿心狠手辣啊。”
裴傲缓缓的走向一旁的伊夏沫,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细致的脸庞,温柔一笑,带着几分的宠溺和纵容,“本王等了你四年,如果可能,本王当初宁愿离开的人是本王,思念太痛,笨丫头,如果这样结束你觉得遗憾,下辈子,下辈子换你来找本王。”
一时之间,殷莫非身影一怔,抱着怀抱里的裴晨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裴傲,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自尽吗?
他为了夜要自我了断?裴晨曦骇白了脸色,从他懂事的时候起,裴晨曦就知道眼前这个冷酷如霜的男人漠视自己的存在,所以自己在突厥也好,在裴王府也好,他从来不会正眼看自己一次,永远都是在书房忙碌,然后就是在长风院守着娘的身体,
四年了,长风院是整个裴王府的禁地,任何人不准进入,即使打扫也都是他自己做,裴晨曦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是理智到冷血无情的,所以即使自己是他的儿子,他也从不会在乎,永远都是那么冷厉干练的一面。
可是此刻,看着忽然要离开的裴傲,裴晨曦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那个苍紫王朝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那个独自撑起了天下百姓生活的男人,就要这样结束自己的性命吗?
“裴傲,我终于相信凤修的话了,夏沫嫁给你会很幸福。”伊冬雪抹去脸上的泪水,喜悦的看向伊夏沫,虽然有时候裴傲看起来一点也不温柔,冷着一张脸,可是他愿意为了夏沫去死,这应该就是爱吧,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她死,伊冬雪一定很爱很爱他。
唯一安静的依旧是伊夏沫,维持着不变的站姿,抬起的目光凝望着面容温柔的男人,死亡却被他说的如此淡漠,当初在X岛,她曾经那么艰难的活下来,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满手血腥,只为了活下来,如今,他怎么能如此轻言死亡。
“裴王爷,既然如此动手吧。”真是愚蠢那,歌狼扭曲着脸庞狰狞的冷笑起来,那丑陋的伤疤之上满是报仇的得意,“裴王爷,你大可放心,本殿和夜和她的姐姐没有仇,只要裴王爷你自行了断,本殿不会难为她们的。”
“笨丫头,怎么了?”看着伊夏沫神色莫测的脸,裴傲慵懒浅笑着,双臂快速的圈抱住她紧绷的身体,大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温柔的低喃声再次响起,“不和本王道别吗?”
说话的同时,裴傲却手腕一动,快速的夺向伊夏沫手里带血的匕首,如果真的要了断,他宁愿死在她的匕首下,可惜他动作快,伊夏沫的动作更快。
“该死,松手!”裴傲一惊,虽然匕首已经被他夺了过来,可是一只雪白的手却紧紧的掐住了刀刃,鲜血顺着雪白的指缝之间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让裴傲一直冷峻的脸上神色大变,眉宇深皱,心疼万分的盯着伊夏沫流血不止的手。
“笨丫头,快松手!”半点不敢抽99动匕首,唯恐加深她手上的伤口,裴傲深邃的目光里满是担心,他看过她这样的脸色,那是当初从丰阳城回来时,她第一次见到一尘大师,知道无法回到现代,那时她就是这样的神色,那么的平静,可是转眼之间却歇斯底里的崩溃。
“夜,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杀手没有伙伴,没有家人,任何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而背叛你,只有自己永远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要活下去,要保留你的命,夜你记住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死亡。”
导师的话清晰的回荡在耳边,伊夏沫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终于松开握住匕首的手,而裴傲立刻担心的抓住她的手腕,那害怕而心疼的目光如同她要死了一般。
他要自行了断时神色是那么的平静,可她只是割伤了手,他却已经神色大变,“还好,没有伤到筋脉。”裴傲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一握住匕首的时候,他就惊觉到了,否则只怕不会只是伤了手掌这么轻。
“混蛋!”一声低喃的咒骂声响起,伊夏沫快速的抽出手,紧紧的抱住裴傲颀长的身影,脸庞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声的沉稳心跳声,心头一痛,满是鲜血的手握成了拳头重重的锤上裴傲的肩膀。
“可是你只爱本王这个混蛋男人。”他的笨丫头啊,裴傲安抚轻笑着,环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苍紫王朝,也只有你骂过本王混蛋而已。”
“好了,亲热也该亲热过了吧,裴王爷你是要自己解决自己,还是让夜动手啊?”等的不耐烦的歌狼咆哮的开口,狂狞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啊!”脖子上的长剑突然的压近了几分,伊冬雪吃痛的低哼一声,锋利的剑锋割破了雪白的肌肤,鲜血顺着伤口慢慢的流淌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