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代价太沉痛,他爱的野丫头成了他的妹妹,他喊了二十多年的爹为了陷害自己,不惜放弃性命,他血缘至亲的父亲,却只想着利用他,算计他,连从小维护自己的娘,毕少白却已经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伊啸,所以才会那么的关心自己,只因为自己身上流着伊啸的血。
不再多言,毕少白关上门冷漠的走向了外面,浓烈的阳光之下,冷酷的心此刻却满是担心和不安,野丫头在凤修那里,虽然没有生命安全,可是毕少白依旧感觉到不放心。
伊夏沫虽然保住了腹中的孩子,可是却无法起床,任何一个动作,或许都可能导致孩子流掉,所以卧床修养,直到胎儿安全稳定下来,说这番话时阙云那邪魅不羁脸庞上第一次出现那样严肃的表情。
“娘子,漱口洗脸。”依旧是那样白色的锦袍,腰带系的松垮,所以随着走动,那锦袍之下的胸膛不时的露出来,墨黑的发丝随意的用缎带扎着,勾勒出一幅魅惑不已的美男画卷,尤其是此刻,阙云那染笑的桃花眼里正泛着暧昧的神韵,薄唇微扬,浅笑慵懒,完全是一个祸害众生的妖孽男人。
“你真的那么恨裴傲。”半靠在床上,伊夏沫还没有来得及伸手,阙云却已经避开她的手,笑容不减,宛若春风,“娘子,你现在要好好休息,这些小事我来做就可以了。”
依旧没有回答伊夏沫的问题,阙云魅笑着,伺候着伊夏沫洗漱,轻柔的拿过毛巾擦拭她的双手脸庞,如同这样对他而言却已经是一种幸福。
若不是恨裴傲,若不是和裴傲有着深仇大恨,他怎么可能栖息在董婉儿身边,怎么可能委身在小倌馆里,一切的一切却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可是阙云从没有想到,他会遇见一个女人,会在乎她,会想要留住她,而她却是裴傲的女人。
“娘子,我熬了粥,药材都放在了粥里,你吃不出药味的。”知道伊夏沫喝不了药味,所以阙云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终于将那些药加到了食物里,无论伊夏沫怎么吃,都吃不吃半点的药味。
“我起……”床字还不曾说出口,阙云却已经双手按住伊夏沫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动作,墨黑的发丝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从肩膀两侧垂了下来,散落的落在伊夏沫的脸上,构成暧昧不已的画面。
“娘子,你靠着就好,余下的事情我来做。”那是一张清冷的小脸,明明没有什么姿色,甚至阙云感觉自己比她还要好看几分,可是却总是想要留住她,偶然看见她温柔的表情,会一天都会感觉到心情飞扬,那样这么多年隐忍着,报仇生涯里不曾有过的感觉,很幸福,很幸福。
快速的将盆和毛巾都拿出了卧房,片刻之后,阙云却已经快速的端着稀饭和小菜走了进来,白色的粥熬的很浓稠,泛着米的香味。
“娘子,味道不错吧。”坐在床边,看着伊夏沫将满满一碗粥都给吃了,阙云俊美如斯的脸上扬起自恋不已的笑容,桃花眼里更是笑容泛滥,邪魅流弹,脸庞凑近了几分,“娘子,要不要亲我一口,也算我的奖励啊。”
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挫败,看着笑靥美艳的阙云,伊夏沫无力的别开眼,明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感情归属,却还是怀着希望,何苦呢。
“今天没有太阳,我抱你出去坐坐。”收拾着碗筷,阙云将软榻搬出了屋子,回廊下,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景致,虽然不算美景,却比闷在屋子里好太多。
“音璇一直在等你。”虽然伊夏沫感觉自己没事,是阙云太过与小心翼翼,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几经波折下,伊夏沫却也不敢大意。
“音璇是个好姑娘,不过不适合我。”懒散的笑着,背对着伊夏沫,阙云看向淡蓝色的阴凉天空,她是裴傲的表妹,身份该是万般的尊贵,她可以匹配一个好男子,而不是自己这样的,早已经污秽不堪的男人。
“可是娘子你不同了。”阴郁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阙云回头看向软榻之上的伊夏沫,笑容飞扬,朗声笑道:“娘子你不在乎不是嘛。”不在乎他的经历,不在乎他曾经的屈辱,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保有着男人的尊严。
“音璇不在乎。”伊夏沫无奈的开口,音璇根本从没有在乎过他的身份,他究竟在想什么?若是在乎,以音璇的性格,根本不会一而再的维护他。
“可是她会一直不在乎吗?”日后外人的冷言冷语,日后,或许连他们自己的孩子也会鄙视他曾经的经历,阙云笑容里染上了一丝的苦涩,静静的看着伊夏沫,可是她不会,她是那样坚定而坚强的女子,若是爱上了,便是一辈子的承诺,不离不弃,在苍紫王朝,又有几人可以如她这般的奇特呢?
她可以为了裴王爷,不在乎伊啸,不在乎自己大燕朝公主的身份,她可以为了裴王爷,缔结了那样的血咒,承担下他一切的危险,她是那么的信任着裴王爷,即使到如今,她虽然离开了,可是她的心,她的感情依旧留在裴王爷的身边,这样爱的坚定而执着的女子,阙云知道自己配不上,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留下她一些日子。
所以或许是他自私吧,想更多的亲近她,才会对她说她的身体必须卧床休息,让自己可以更加的亲近她,可以这样亲密的照顾着她。
“阙云,你要相信音璇,她可以做的比我更好。”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总是在笑,可是他却是脆弱的吧,甚至不敢相信一份感情,如果当初的自己一般,若不是后来少白那样的付出,她不会迈开第一步,若不是后来裴傲那样的保护,她不会知道这个世间真的有着感情的存在。
“再说吧,或许我已经无法活到那一天呢。”懒散至极的笑着,阙云一耸肩膀,半蹲在了伊夏沫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的感觉着指尖下她的脉搏,“最多半个月,胎儿就可以完全的稳定下来,这个孩子,我可以做他的干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