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在伊夏沫疾走的时候,一个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却见回廊拐角处一个黑色劲装的暗卫快速的走了过来,“王妃,这是伤药和消肿药,还请王妃送给王爷,殷护卫回皇城,所以……”
殷护卫回皇城了,他们这些暗卫都是见不得光的人,更何况王爷在大街上被那些百姓辱骂围堵时就没有让暗卫们现身,现在也不会在乎后脑上的砸伤和脸上被小王爷打的红肿。
“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看着暗卫手里递过来的伤药,伊夏沫不解的开口,她现在很混乱,根本不想再见裴傲。
“王爷不会用的,所以王妃……”暗卫单膝跪了下来,殷护卫临走时交代下来,如果发生了任何事,也只有王妃可以劝得了王爷,而且殷护卫更是叮嘱他们,王妃虽然是面容冰冷,可是却是吃软不吃硬,如果王爷又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不保重自己的身体,就让他们来求王妃。
叹息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想着他们之前那样不顾一切的在凹凸山保护自己,伊夏沫无奈的接过他手里的两瓶伤药重新向着裴傲的书房快速的走了过去。
屋子里,果真如同暗卫猜测的一般,裴傲根本没有时间处理自己身上那些轻伤,换而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回到了书房里,坐在书案前专注着水部呈送上来的关于修建水库的一切事宜,人力,财力,物力都需要裴傲亲自审阅。
突然的开门声让裴傲一愣,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走进来的伊夏沫,视线缓缓的落在她手中的瓷瓶上,不由的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本王倒没有想到这点小伤你还会在乎。”
“你的暗卫送过来的。”直接将药瓶放到了书桌上,伊夏沫干脆的开口,这点小伤口她根本不会在乎,更不用说这伤口都不是她身上的。
他就说她怎么会在乎他身上的伤,放下的狼毫笔再次的拿了起来,一手拂开碍事的瓷瓶,裴傲再次低下头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预算,左手拿过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起了修建水库需要的银两。
这点伤口裴傲自己都不当一回事,伊夏沫看了一眼算账的裴傲,转身还不曾迈开步子,书房门口,暗卫那哀求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要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伊夏沫转过身再次看向快速算账的裴傲,挫败的开口道:“上药。”
“不用,一点小伤不碍事。”修建水库已经迫在眉睫,而首先要清算出所有需要的银两,然后从朝廷里拨下款额,今晚只怕又不能睡了,也好,反正这随意居也没有多余的床给他睡了。
“伤药。”固执的开口,伊夏沫拿起药瓶塞到了裴傲的手里,她再现代身为杀手的心狠都到哪里去了?看着那暗卫哀求的模样,竟然无法狠下心来不理会。
“如果你给本王上药的话,那就开始吧。”言下之意是,如果让他自己动手,他宁愿不理会,毕竟时间紧迫,仅仅是这需要的银两,只怕没有两天两夜,他无法算清楚,更不用说其他繁杂的事情还需要他来处理。
无奈着,伊夏沫快速的拽开瓷瓶的塞子,看了一眼裴傲红肿的脸庞,嘴角裂了不说,裴九幽出拳很重,整个左脸都肿起来了。
“痛,夏沫,你不能轻一点吗?”终于感到了一丝的后悔让她来上药,裴傲吃痛的抽了一下脸,扭曲着俊彦因为红肿而不再有他一贯冷傲的风范,倒是像是闹着别扭的大男孩。
“我一贯如此。”不是刻意下手重了些,可是她处理自己伤口都是如此,导师说每一个伤口都是一个教训,所以给自己处理伤口下手必须重,这样他们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记住了教训,他们才能活的长久。
“本王知道。”她学不会故意刁难别人,裴傲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真的不算漂亮,十四岁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太瘦,抱起来完全没有舒适的感觉,清秀的面容没有表情,冷清清的覆盖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和淡漠,
可是有时候,裴傲却觉得她是那么的纯净,爱恨都是那么的明显,即使冰冷的面容,也如同那千年的雪山,冰冷里更多的还是如雪般的纯净,她凛冽如风,却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拥抱,即使到最后被冻伤的仍是自己。
“这瓶是用来做什么的?”手指蘸着膏药涂抹上了裴傲肿起来的脸颊,伊夏沫不解的看着余下的一个瓷瓶。
暗卫还真是尽责,心头微微的融入着一丝的温暖,这么多年了,这些暗卫都是无怨无悔的跟着他,裴傲转过头,伊夏沫这才看见他脑后的黑发上有着干涸的血迹,伤口不大,似乎是被什么给砸破的。
片刻之后,终于是完成了上药的任务,出了书房看着暗卫那麻木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感激和喜悦之情,伊夏沫漠然的向着凤修的房间走了过去,连九幽都说裴傲冷血无情,可是这些暗卫对他却是那么的忠心。
“主子,药来了。”听着凤修那一声声的咳嗽声,敬德脸色更加的阴沉,快速的扶起他单薄的身体,让凤修靠在了床头,将药端了过来,忍不住的抱怨,“主子,裴王爷真的太过分了。”
“无妨,这样一来,那些百姓倒也不会来随意居了。”脸上还有病态的红晕,嘴唇干裂着,凤修摇头不在意的开口,“其实王爷不只是为了让我来遣散那些百姓,只怕是王爷不信任我而已。”
“主子,这话怎么说?”敬德不明白的看着神色莫测的凤修,在他看来裴王爷明明就是故意借机来刁难主子。
“修建水库乃是大事,如今我这一病,王爷就有理由不让我插手水库修建之事。”裴王爷的心思永远是普通人猜不透的,凤修接过药慢慢的喝了下去,裴王爷不放心,担心他在修建水库的时候暗中动手脚,所以如此一来,不但利用自己遣散了那些百姓,更让自己没有理由插手修建水库的事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