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刀子和金疮药放到了裴傲手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殷沫非拿过地图和尺子,向着水边快速的走了去,原来王爷竟然这么在乎王妃,连自己给王妃处理伤口都会吃味,那为什么又恨得下心来给这样刁难王妃呢?
看着伊夏沫那刚清洗干净还没有上药的双手,裴傲俊眉不由一凝,刚要蹲下身来,不曾想到伊夏沫竟然漠然的拨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站起身来,“不用你管。”
啪的一声,掌心里装着金疮药的瓷瓶被掐碎,裴傲目光阴沉的盯着测过脸的伊夏沫,从未有过的暴躁和愤怒感觉刷的一下席卷了全身,让一张原本就森冷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的狰狞骇人。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开始教授你剑法。”甩开手里里碎掉的瓷瓶,将匕首钉在了树上,裴傲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青峰剑,说话间,雪亮锋芒此时并无一丝反光,仿似所有的光芒都被吸入那只稳定的大掌中。
伊夏沫眉头挑了挑,快速的敛聚着心神,满是伤口的手狠狠的揪住,痛楚让自己清醒了少许,态度异常的认真,伊夏沫按照之前的裴傲教授的运气方法,双手握成了拳头往前方一击!
几乎在同时,双腿迅速的一个后退,右脚用力的踩踏上了身后的树干上,整个身体在强大的力量下快速的腾跃而起,一双拳头凌厉而狠绝的攻击向正前方的裴傲。
剑影刷的一下如同雨幕般快速的包裹住伊夏沫的攻击,不但化解了伊夏沫的拳法,更是发起了强力而猛烈的回击。
“左手边防守。”裴傲冰冷冷的嗓音混杂在水里里响起,冰冷的长剑不时的逼迫向伊夏沫的身体要害处,一次一次,虽然力道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口,可是被剑身狠狠的拍打上,伊夏沫依旧吃痛的拧紧了眉头。
王爷疯了吗?刚刚才让王妃跑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却又开始了,殷莫非忘记而来测量,有这一瞬间呆滞的看向不远处交斗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啊!”膝盖突然被长剑攻击到,剑身啪的一声打在了膝盖骨上,伊夏沫忍不住的吃痛一声,纤瘦的身影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够了,你还要折磨野丫头到什么时候?”再也看不下去,毕少白忍不住的低吼一声,湖蓝色的身影飞快的截住裴傲的长剑,动容的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喘息的伊夏沫。
“你?”错愕着,伊夏沫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毕少白,他什么时候来的?
冷冷的看着和自己对峙的毕少白,再看向一旁伊夏沫那终于褪去了冷漠,转为喜悦的眼神,裴傲目光一沉,麻木的收回长剑向着一旁殷莫非的身边走了去,沉重的脚步宛如千斤重一般,可是身后的伊夏沫和毕少白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一场寂寞的背影。
“你?”依旧是一个你字,伊夏沫摇晃不稳的站起身来,可是膝盖处疼痛剧烈的传了过来,身体一个不稳,要跌倒之际,毕少白却已经快速的伸过手抱住她单薄的的身体。
四眼对视着,毕少白清楚的感觉到了伊夏沫那激动的眼神,清傲苦涩的心扉暖暖的感动着,可是出口的嗓音却依旧是决绝时的冷酷,“我来和你道别的,明天我就会回皇城了。”
有着慌乱,可是看着毕少白那坚定的眼神,伊夏沫清楚的明白他已经决定了,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呆呆的看着毕少白那俊朗而清傲的脸庞,当初的维护,当初不顾一切的坚定,此刻都消失了,他已经决定离开她了,也好,她不过是一缕孤魂,不过是一个双手满是血腥的杀手,他该有辉煌而光亮的日子,而不是如同她一般,永远都只能活在黑暗和血腥里。
没有看明白伊夏沫眼里一闪而过的自卑之色,毕少白不舍的别过脸,否则他担心自己真的无法说出口,无法狠下心来离开,可是他必须要走,必须回到皇城去,让爹解除毕家的追杀令,重新当回大将军的他,才有能力保护好她。
“你保重。”缓缓的吐出道别的三个字,伊夏沫转过身看向背后密集的树林,没有上药的双手再次狠狠的攥紧,掌心的伤口被挤压,带来一股股的痛楚。
该走了,否则只要待在丰阳城,他永远没有办法离开,毕少白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显瘦的背影,将她的一切都眷恋的收在了眼底,随后果断的转身,顷刻之间,却已经飞身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皇城,是他必须要回去的地方。
杀手永远都只一个人,你们的一生注定了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死,脑海里回响起当时导师那严酷而冷漠的话语,伊夏沫双眸剧烈的痛着,心头如同刀子般的绞在了一起,一阵阵的剧烈痛楚下,不知道发泄的她,只能狠狠的咬住了双唇,发出一身如同负伤野兽般的哀号,攥成拳头的双手狠狠的砸在了树干上,一次次的狠狠的击打着,却根本无法消除胸口那火辣辣的痛。
“王爷?”殷莫非震惊的看着面色冷峻的裴傲,不懂王爷为什么不阻止王妃的自虐,而且毕将军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低吼的伊夏沫,裴傲终于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大掌快速的截获住伊夏沫自虐的手,那原本就惨不忍睹的手掌此刻比起那血迹斑驳的手背已经好太多了。
“放开我。”嗓音沙哑着,伊夏沫隐忍着那悲痛的哭泣声,低着头,恨恨的开口,双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要甩开裴傲的大掌。
“不要忘记了你的手还要学武。”回给她的是裴傲冷酷无情的嗓音,握着伊夏沫的手没有丝毫的松懈,如果此刻毕少白没有离开,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他必定不会狠下心来离开。
她的手还要学武,一瞬间,失去了发泄的通道,伊夏沫悲痛的哀嚎一声,紧绷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