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着马上有个声音响起来。“哼!哪里厕所都少上,我还记得四月八号那天晚上我男朋友生日,讲电话比较晚,就看到她去上厕所了,还一去就是半个小时。”女生宿舍厕所和洗浴间设在一起作为大众洗浴房,建在每层的公共房间。
这声音刻薄讽刺,花锦初听出来是跟她不对付的对床安雅熙。
花锦初面上更无血色,连忙否认。“不,不是的,她在说谎!我这半年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没有起来上过厕所!”
女警察看了她一眼,关掉录音,重新打开投影仪。
投影仪上多出十张照片,正是十人出事那晚花锦初上厕所的监控截屏。
而四月八号赫然在列!
花锦初哑然,为什么有这些照片?可是如果上厕所的话她也应该有记忆啊,为什么没有?
女警察给她最后一击。“你这半年来只在十人出事那晚去过厕所,而且一呆就是半个小时以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花锦初彻底绝望,楞楞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女警察这下就真的走出去了,只是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花锦初。
那就是监控只拍到花锦初进出厕所的照片,其他地方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她的身影,而他们也派人去调查过洗浴房,没发现有损坏的窗户或者可以内部离开的通道。
也就是说花锦初真的在厕所呆了半个小时以上,没有她杀人的监控。
可是,这件事局长不让她说。既然百分之九十的证据显示是花锦初杀的,又怎么能为百分之十的不定性放过花锦初,要知道董家和奚家正在压制着他们呢,让他们尽快给个交代。
花锦初就这样被定了罪。
外面对她骂声一片,等到她走出警察局监狱去往法庭那一天,路上人满为患。
全部人都是来骂她的,说她小小年纪那么恶毒,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现在受到法律制裁真是大快人心云云。
花锦初心里满是悲哀,她根本没有做好吗,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突然一个面容扭曲的女人捶打着警车窗口,悲戚地大喊:“你还我烟烟,还我烟烟!”
是武烟的妈妈!
本来保养还算得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下面眼袋都快吊到嘴边了,双眼下也是青紫青紫的,比被生活压迫过的五十岁老女人还狼狈,可是武烟家也算的上是富贵之家啊。
可见女儿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快半年了都没有走出来。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儿?她女儿又不是她杀的。
然而,花锦初抿出一抹苦笑,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认为那十个人是她杀得,她自己再怎么坚持又有什么用?
突然,捶打着窗户的武烟妈妈被人拉开,花锦初顺着窗户看过去,就见一个温润斯文的男人扶住了武烟妈妈,声音伤感的道歉:“武烟妈妈,别这样,是我的错,是我这个辅导员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学生,才让学生犯下这等大错,你冲着我来就行,别太伤心了,哭坏了身子武烟在天堂也会伤心的。”
是于秋瓷,他们班的老好人辅导员,对谁都是一张笑脸,从没有对人发过脾气。
可是现在他这一番自责道歉却让她升不起一丁点好感,这是直接认定了她的罪了啊。
再看向于秋瓷身边,都是她班上的同学,有难以置信的舒翡,讽刺的看着她的安雅熙,还有几个死去的学生的家长,正恶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凌迟了她。然而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讨论着她,可是却没一个人是相信她没有杀人的。
她随着那些人一个个看去,当看到人群边缘的两个人时,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爸,妈。
可是当她碰触到他们眼睛时,不由得浑身一凉,心被冰封住,然后一把锤子毫不客气的砸下,顿时,心碎成了冰晶。
他们也不相信她,他们眼中明晃晃的写着厌恶,痛恨,恨不得她不是他们的女儿。
花锦初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多天来的打击加上原本精神就差,彻底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就在一座监狱里,她连法庭审讯都错过了。
不过清醒了又能怎样,反正他们又不会听她的。
她打听了下她的判刑,因为犯了故意杀人罪,还是十条命,以命抵命,判了她明年春天三月一日执行枪决。
呵,现在才是七月十八日,离明年的三月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这算什么?要她享受下等死的滋味吗?
花锦初木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监狱里唯一一个不足三十厘米宽的窗口发呆。
望着窗外自由自在的云朵,她脑袋放空,不知道该想什么,又能想什么。
因为她是死刑犯,不能像其他犯人那样可以出去放风,她不知道她被关了多久,只知道看着这个窄小的牢房已经看到麻木。
她拖过地上的饭菜,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形同嚼蜡般的嚼着嘴里的食物,重复着一日复一日的动作,依照本能进食。
突然,长久只有送饭时才会打开个小窗口的牢门被人打开了,三个牛高马大的女人被推了进来。
花锦初并没有去看,瘦弱的只剩皮包骨的手一勺一勺的舀着盘子里的食物。
三个女人等到牢门落锁,狱警走远,对视一眼,朝着花锦初走来。
“啪”的一声,花锦初面前的盘子被人一脚踢开,她的头发被人抓住向后昂去,眼睛对上了头上那个狰狞的庞大面孔。
手中的勺子被夺去,随后狠狠的插上她的腰,勺子是木制的,虽然没有刺穿皮肤,但还是让她疼的“啊”了一声,结果就被一只蒲扇大手捂住了嘴巴。
之后,三个女人在她身上又掐又捏,用指甲刮出一条条血痕。
她由最初的本能反抗到最后没力气反抗,无力的接受她们的凌虐。
为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要她们这样对待她。
她想,就这样吧,一死百了。
可是三个女人不让她死,见她不吃饭,就把用脚踩过的饭强塞进她嘴里,逼她吃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