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好久不见。”在魔蝶们攻过来时,滅朝着女孩打个招呼。
女孩凝神看去,眉头微皱,她挥手暂停攻击,上下打量着滅,确定不认识才疑惑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滅。”滅没怪她没有认出他,他当初离开红树林时还不会化形,是被小殿下救起后喂了化形的果子才提前化形。
滅,这名字,是这蝶湖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不过快两百多年了吧,还会有人记得吗?
“滅?”澜使劲想想,忽而瞪大眼:“你是滅!那个怪物!”
“啧!你这小女孩今早是用粪水漱口的吗?那么臭?”听到澜说滅是怪物,苦女只觉得一阵刺耳,她夸张地扇着鼻子,讽刺道。
“你……”澜指着苦女,脸色涨红,身为斑斓彩蝶族族长女儿的她何时被人这么讽刺过,一时之间找不到词语反驳回去,即火大又委屈,眼眶瞬间红了。
不是吧,就这一句话就要哭了?
苦女目瞪口呆。
“大胆!你们竟然敢欺负澜大人,看我们不抓你们去族长哪儿赎罪!”一男蝶生气喊道,几只斑斓彩蝶再次攻来。
“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即近,一根彩色权杖杵在阿筮他们与斑斓彩蝶中央,挡住斑斓彩蝶的攻击。
转眼间,一只比其他雄性斑斓彩蝶还要大,翅膀更华丽的雄蝶翩然而至,落地化作一位瘦长老翁。
“爹爹。”澜委屈地扑过去抱住斑斓彩蝶蝶族长潞。
“乖,没事的。”潞心疼地顺着澜彩色的头发,他看向阿筮他们,苍老的脸上满是冷意:“不知客从何来,竟然一来就欺负老夫女儿?”
对方老大出场,这边苦女与滅皆站到阿筮身后,突出阿筮,说明这边谁才是主子。
潞一眼就扫视完阿筮,心中惊疑,这女娃看样子也只有自家女儿这般而已,却是话事人,瞧着对方衣服虽然破烂了许多,不过从那材质也可以看出衣服的珍贵程度,还有对方身上不容人忽视的气势,这绝对不是普通魔人,也不是那些把命挂在腰上的探险魔人。
而且,这人身上靠着一位更加器宇不凡的男魔,虽然看起来虚弱无比,但身上内敛的气势也不容忽视。
阿筮丢给他一个令牌。
潞抓过仔细一瞧,瞪大眼,连忙单膝跪下行礼道:“老臣潞见过小魔姬殿下。”
嘶!小魔姬!
其他斑斓彩蝶皆是一惊,没想到这一直不吭声的女孩竟然是魔宫里出来的人物,还是三百多年前一战成名的小魔姬殿下!
“起来吧。”阿筮淡淡道。
潞起身还弯着腰,以示尊敬:“不知小殿下到蝶湖有何指示?”
“先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阿筮说道。
在红树林逃了许久,身上都是被各种毒虫或抓或咬的伤口,他们几个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并且处理伤口。
潞连忙吩咐下去,安排好住处。
住处在蝶湖边上的灌木花丛里,这里施了结界,外面看看只是一小丛灌木,然而穿过结界,又是另一份光景。
不知是人变小了还是花变大了,这里绿叶做墙,红花做房,朵朵鲜花盛开,不时有几只斑斓彩蝶飞进飞出,底下新鲜透着泥香的街道铺着大大的彩色湖石,零希错落间,别有一番趣味。
潞带着阿筮他们来到最高处一个红色如同玫瑰花般的房子前,恭敬请阿筮他们进去。
花瓣门打开,里面空间不大,家具物什也没有,只有中间花蕊般的软垫,踩在上面如同踩着棉花般柔软。
“寒舍简陋,望小殿下不要嫌弃。”潞有些不好意思。他们魔蝶以花蜜为食,也以花为房,平日里只要变回原型趴在软垫上睡一觉就好,所以不会有外界那些床啊,椅啊什么的,不知道小殿下会不会习惯。
阿筮点点头,让他下去。她只需要一个地方歇脚而已,简不简陋都无所谓。
潞没动,犹豫了一下,提议道:“小殿下,要不要为您们请一个祭司来?”毕竟,瞧他们狼狈的样子,身上伤势可不轻。
阿筮思索一会儿,点头答应。
趁着祭司还没来,阿筮把冰棺拿出来,把邩岐放进去,在他身上铺上一些蕴灵草,把最后剩下的怨气精华通通给邩岐捏着吸收。
“好了,先别忙活我,你先看看你的伤,别被那些魔虫钻进去了。”邩岐温柔笑着揉一揉阿筮的发心,说道。
“嗯,我知道了。”阿筮抬头一笑,听话点头。
这会儿斑斓彩蝶族祭司已到,阿筮先让祭司帮苦女与滅看身上的伤。他们虽然伤的体无完肤,不过都不算太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但到了阿筮这,祭司拧着眉。
“小殿下,您背后伤势过重,皮肉外翻,但只是潦草处理一下,又在红树林呆了太久,已经有一些虫子在上面产卵,恐怕要一一挑出来才行。”他心里赞叹,行医多年,这可是头一次见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勇气穿过红树林,并且一声不吭,一点也不喊疼的病人。
果然不愧是他们魔界的小魔姬殿下。
他剪开阿筮后背的衣服。
因为潦草包扎,又因为在红树林时剧烈运动,包着伤口的布条已经深深勒进皮肉里,被血肉黏住,就这样拉开肯定是拉不开的,祭司也只有一点一点剪短,然后慢里斯条地捡出伤口上的虫卵与布渣。
这一折腾,就折腾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才把所有的虫卵清除掉。
幸好阿筮他们在红树林呆的时间不长,那些虫卵还没有孵化,现在挑起来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邩岐看着在处理伤口的阿筮,眼里满是心疼。
唉!是他拖累她了。
他闭一闭眼,握紧手中的怨气精华,吸收起来。
他必须要快点好起来。
苦女在一旁帮着祭司处理阿筮的伤口,瞧着那深可见路的伤痕,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滅拍拍她的肩膀,却没阻止,他知道苦女一直压抑着,如今安全了,让她哭一哭也好。
忽而,花瓣门打开,一个彩色脑袋钻了进来。(未完待续)